90、歌声未尽处（二）（2 / 2）

“怎么了？”练溪川正抱着花花玩，抬眼看到伶仃正看着轿子外面发呆.

伶仃回过神看看他，又看看花花.

“是不是在想苦儿？”练溪川轻声问她.苦儿从前是伶仃的软肋，他心知肚明.

伶仃点了点头.

“等到了宫里，朕带着他来看你.如今会说许多话了.”练溪川想了想：“你多与他相处，看看还想不想养他.”练溪川忽然笑了笑：“说起苦儿，你知道在宫里最惦记你的人是谁吗？”

“谁？”

“二皇子是第一个，他直到现在还会去安平殿里写先生留的文章.朕一直想不通他为何会喜欢你？”这个女人是给自己的儿子们下蛊了吗？

伶仃笑了笑，她真的没想到最惦记自己的人是二皇子.“还有别人吗？”

“钱公公.每日见着朕跟见着仇人一样，觉得是朕害了你.”这些年钱无为没少给自己甩脸，他后来已经这样了，钱无为有时还偷偷瞪他，觉着是自己活该.

伶仃想起钱无为，每次逗他他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的香兰彩月，好几年没跟朕说过话了.在宫里看见朕跟没看见一样.”练溪川想起自己这些年过的日子，真的有些苦.明明是一国之君，在后宫里每日里看人脸色.

伶仃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出来.“活该.”

“你就是得了便宜卖乖.”

“卖乖！”花花学了一句，逗的两人笑的前仰后合.

快进京城的时候，詹青云远远看到城外戒备森严，整齐的站了一大群人.

“皇上.”他轻声对练溪川唤了句.“城外有异.”

练溪川打起轿帘，看到满朝文武百官跪了一地.他看了眼伶仃，抱起了花花，朝伶仃伸出手.

伶仃愣了愣，摇了摇头.

练溪川的手动了动：“过来.朕的皇后.”

.......

伶仃眼望着他，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练溪川把花花放到地上，蹲下来用手捂住她的耳朵.有些话让自己的女儿听到，着实有些不妥：“伶仃，朕前半生荒唐至极，现在好了，朕没有后宫了.只有你，从此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愿意做朕的皇后吗？”他的眼睛有些湿了.从前觉得这些话可能一辈子没机会说了，到了今日，终于说出了口.自己死了一回，大概是上天垂怜，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伶仃看着练溪川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花花的耳朵，动作着实有些奇怪.但他说的话，竟是如此动人.伶仃红着眼点点头：“皇上下了朝，臣妾陪你批折子，为皇上泡茶，给皇上绣鞋面.”

练溪川心里无比熨贴，他站起身凑到伶仃耳边：“还要每夜承宠，多给朕生几个皇子公主.”说完唇轻轻点了她的脸庞，而后退回去抱起花花，朝她伸出手：“走吧，朕的皇后.”

二人下了轿，礼部的人已就在那里.

“主子！”伶仃听到一个人哭着唤她，回头看见香兰彩月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伶仃，脸上挂着泪珠.

伶仃一时之间感慨万千，走过去拉起她们，三人紧紧抱在一起.二人手上还戴着最初伶仃送她们的手镯.

“给皇后请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伶仃回头看到钱无为，他老了很多，腰背有些弯了，眼睛没有从前清明.

“钱公公，好久不见.”

“此生能再见，是奴才的造化.”钱无为是真的喜欢伶仃，自己要是有个女儿，最好是伶仃这样.

几个人站在那仿佛想把旧叙完，礼部的人为难的看了看练溪川.

练溪川上前揽住伶仃的肩：“一会儿到了宫里，有的是时间说话.现在，朕的皇后要穿上凤冠霞披，与朕成亲了.”

伶仃的脸红了红，把手搭在练溪川手上.礼部的人将提前制好的衣穿在伶仃的身上，又为她戴上凤冠.大红的嫁衣上，一只朝天的凤振翅欲飞.再回头看看练溪川，大红的龙袍，映着他深情的眼.

“阿娘，好看！”花花看傻了，绕着伶仃转了好几圈.礼部的人连忙上前，给小公主也穿上制好的衣裳.

“走吧，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