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傀儡戏(四)(1 / 2)
傅以澜在《诡道》剧组毕竟只是个小角色,总共三场戏,拍了半个月不到就杀青了。
因为顾恒的关系,导演副导们还陪他吃了一顿简单的杀青饭,再加上他惯来长袖善舞,在剧组里人缘很好,这顿饭来的人不少,傅以澜被灌了不少酒,结束的时候脚步都是发飘的。
他想起副导演拍着他肩膀说“傅生啊,你长得好演技好,将来不可限量喔”时,中年男子脸上精明泛着油光的表情,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
傅以澜撑着电线杆在路边吐了一轮,撑着膝盖想:我可不就是个卖屁股上位的么?这样的目光和流言蜚语都已经经受了多久了,难不成年轻个五岁连脸皮也跟着变薄了吗?
傅以澜自嘲地摇摇头,直起身子,身后恰到好处地递过来一张干净的纸巾。
“傅先生,现在回酒店吗?”
傅以澜接过纸巾,看了这个面目平凡的男人一眼。他是顾恒派给自己的人,美其名曰助理兼司机,实际上就是个全天候监视器。
顾恒这个变态控制狂,上一世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不开爱上他的?
他擦了擦嘴角,说:“回去吧。”
其实不管是顾恒还是谢辞实在都冤得很,因为这种琐碎小事都是苟特助一手操办的,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哪有时间管小情人的日常吃喝拉撒?
傅以澜裹着一身带寒霜的尖刺刷开门卡时,伴随着“滴滴”两声,惊讶地发现房间里似乎有人。
他关上门走进去,在会客厅的欧式复古沙发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顾先生?”这一声的吃惊不是作伪,他连忙走过去,“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躺在沙发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没有眼镜的遮挡,那双形状深刻的眼睛看起来少了一丝锐利,露出一点不在状态的茫然。
“你怎么在这里?”顾恒就这样带了点没反应过来的茫然,愣愣地问自己。
傅以澜一怔,说:“我……您给了我房卡以后我就一直住这里了。”
“啊,”他点了点头,眉头皱起来一点,“给我杯水。”
傅以澜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小心地说:“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他揉了揉眉心,嘴角露出一点微笑,“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傅以澜这才发现,空气里浓郁的酒味,不仅仅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怎么了阿恒?”他一下没忍住脱口而出。
……
谢辞睁开眼,感觉到怀里有一具温热柔韧的躯体,微微侧过头,可以蹭到对方毛茸茸的头发。
瞪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看了半天,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和合作伙伴有一场饭局,喝得稍微有点高,他就直接到楼上的套房来休息,然后傅以澜来了,他就借着酒劲又把人家给上了……
他有点想叹气。
其实谢辞对于男人之间的性事——不要说被上,就连上别人他都没什么兴趣。
但他现在的行为显然截然相反。第一次可以说是贪恋人体的温度,可是第二次……
顾恒的身体好像比之前那三个身份都更,咳,重欲。
即使明知对方掩藏在乖巧皮囊下的是一副滴血的毒牙,但这种生理上的吸引,谢辞却抵抗不了。
【这也没什么不好啊宿主,】系统煞有介事地说,【释放情绪的方式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一是性,二是酒,宿主你不觉得自己的心情很需要纾解吗?】
【滚蛋。】谢辞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毫不留情地让对方消音。
既然只是金主和宠物的关系,也没有想不开要傅以澜真的爱上自己,谢辞也就不管会不会吵醒对方,直接把他从身上推开了。
被压了一宿的肩膀发麻,谢辞边活动肩膀,边掀开被子下床。
薄被下的身体不着寸缕,谢辞坦然光着身子进卫生间洗漱。洗完出来时,傅以澜已经醒了,拥被坐在床上,表情看上去呆呆的,像某种软软绒绒的小动物。
“早上好。”
谢辞走过去,顺手揉了把他的头发,脱掉浴袍开始换衣服。
“早上好,顾先生。”傅以澜软软地说,视线在他英挺深邃的侧脸上停了片刻,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期期艾艾地开口,“顾先生,我、我能不能不叫你顾先生?我是说……嗯……我可不可以叫你……阿恒?”
谢辞正在打领带的手指一顿,他侧头看傅以澜,对方脸上一派纯良的羞涩紧张。
他这是几个意思?
“阿恒”曾经是白月光对顾恒的专属称呼,上一世的傅以澜误打误撞地叫了这个名字,顾恒大发一通雷霆,却因此对他真正上了心。
所以傅以澜这一世打算走模仿白月光让顾恒爱上自己再甩了他的套路?
看了眼对方头顶不断在“0”和“100”之间剧烈波动的好感度,谢辞笑笑说:“还是叫哥吧。”
傅以澜怔了怔,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但还是很快进入状态,乖乖叫:“恒哥。”
“嗯,”谢辞打好领带,看见好感度飘飘悠悠停在了“50”,“你和现在的公司合约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