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曙光初绽（2 / 2）

不等两人插嘴打断，它朝着贺婷继续道：“小友啊，虽然你现在实力低微，但在下始终相信莫欺少年穷，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不如这样吧，在下先将灵石赠予你，等你将那几个人解决了，回来告诉我或者托人给我捎个信，怎么样？”贺婷拳头握了又松，转过身问道：“可是，你也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去解决呢？”

她努力不去看关朔寒的脸色，怕对方又露出讥讽的神情。

触手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这说来也是个伤心事，你别看我现在能在岸上待着，要想久留却不行，那些人早已跑远了，我虽然恨得牙痒痒，却拿他们没办法。”

“原来如此。”贺婷点点头，“我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这么有信心？万一我没能做到，或者拿了东西就跑了，你不是亏大了？”

“嘿嘿，说来惭愧，我这其实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

触手将角落里的猫拖过来，道：“就是帮忙照顾它啦。”

“我们俩本来是同一家宠物店的，因为都没人买，时间一长就认识了……后来浩劫降临，我们互相帮衬着过活，唯有一点让我很是苦恼，它到底是只宠物猫，粘人得紧，每隔一段时间就想找个主人，但是找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喵喵喵！”你不要污蔑猫！本喵也是被那些人类的外表蒙骗了！

“我刚看它跟您也挺投缘，就想着让它跟你们一起上路，互相做个伴，它自己也有这个想法，您也顺便添个灵宠，虽然它有点笨，但还是能扛扛行李，不知您意下如何……”

贺婷再度期期艾艾地看向关朔寒，眼神里有殷切，又有几分畏缩。

“寒姐……”

大猫也低下头颅，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呼噜声，只是太大声了，听起来像是改装摩托车在轰鸣，一点儿也不软萌。

关朔寒冷哼道：“谁许诺的谁管，我可不会帮忙。”

说罢，便径自上了车。

贺婷意识到她话里隐含的意思，眼睛一点一点睁大，朝着她的方向轻声说了句“谢谢”，又朝触手道了谢，这才从接过宝石。

宝石触手冰凉，在夜空中也散发着莹莹彩光，由于未经雕琢，棱角交错，贺婷一时之间看不出个究竟，暂时先放进了空间，想着有空再研究。

临行前，贺婷犹豫再三，还是从空间取出一件破烂的罩衫，跑到周荷破碎的躯体旁，为她盖上。

她双手合十，小声念了一句什么。

一根小小的玉米须在她脚边挪动两下，忽然绷直，下一秒就要扎破她脚踝的皮肤，却被一根黑色触手轻轻拂过，再无声息。

贺婷疑惑地看着触手，道：“怎么了？”

触手摆摆手，“没什么，刚刚晃眼看到一只蚊子，后来发现看错了。”

“你不是没有眼睛吗，怎么看得见？”

“不止看，在下还能听说读写吹拉弹唱呢，那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

“真的啊？”

……

等到越野车和随行巨猫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触手久久停留在原地，许久才缓缓缩回海里，一点点膨胀，摆脱了卖萌版的迷你形态，恢复成原本巨大无两的模样。

等沉到海底，它感觉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了。

触手自嘲道：“哎呀，没想到都成这样了还能流眼泪啊？”

另一根触手发出唧唧的声音，安慰地蹭蹭它。

它摸摸它，说：“你说，那孩子是不是挺好的？”

“唧唧。”

“真想再见见她啊，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回来……”

“唧唧唧唧唧！”

“也不知她回来时我还在不在了……”

“唧唧唧唧！”

“哎哎，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现在就希望她呀，能如预言那般有番大造化，重振我贺家荣光……”

“唧？”

良久，沉寂的海底才有一阵叹息传来，随着波浪的起伏，很快消散：

“再怎么说也是个至灵之体，又有身边那小丫头护着，总不会轻易陨落吧……”

海面之上，一道曙光悄然划破黑夜，刺目的晨光洒满码头，几小时前的污浊血腥早已消失，唯余几只海鸟无意义地盘旋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