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没良心的(1 / 2)
这?几日?明修诣已经做足了?宫梧桐会去九重塔的准备,但看到宫禾把他抱着离开时,心间还是莫名酸涩,不舍地看着宫梧桐越来越远。
睢相逢焦急道:“之之,师尊真的要这?么久才能回来吗?”
“应该不用这?么久。”明修诣摇头,但睢相逢还没欢喜起来,就听到他道,“但宫禾会用尽办法让他待够四年。”
睢相逢:“啊?为什么?”
宫梧桐已经被抱着消失在视线内,明修诣这?才将目光收回来,叹息道:“你都没察觉出来他对?我俩的敌意吗?他应该是觉得师尊继续在九方宗还会有危险。”
毕竟在宫禾的角度看来,无论是不是被逼无奈的,睢相逢就是那个夺了?宫梧桐佛骨的人,明修诣也是那个见死不救将宫梧桐丢下后去寻睢相逢的无情渣滓。
宫禾虽然是通情达理的人,但被伤到险些去了?半条命孤零零在血泊中陨落的是他自小看到大的弟弟,宫禾现在面对?他们还能保持风度,已经很困难了?。
睢相逢一呆,眼泪又下来了?。
明修诣只好哄他,从?袖子里?拿出来宫梧桐留给他的一瓶清心丹,柔声道:“师尊当时让我和?你说,他不怪你,还要给你糖丸吃。”
睢相逢一边落泪一边捏着清心丹往嘴里?塞,闷闷地“嗯”了?一声。
***
被带走的宫梧桐叼着宫禾的袖子一直在那哼哼唧唧,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样子。
红素在一旁道:“佛子,小圣尊说……”
“不必告诉我。”宫禾大概还对?那个“我要和?之之双修”心有余悸,一时半会不想知道宫梧桐的小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虎狼之词。
阐道会的烂摊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宫确已经准备动身?回九重塔。
瞧见宫禾过来,宫确轻柔地将宫梧桐接过来,漫不经心抚着狐狸的脑袋,见宫梧桐还在骂骂咧咧,不等红素给他转达,扣指在狐狸那雪白的耳尖轻轻一弹。
宫梧桐差点?尖叫着蹦起来,一把抱住宫确的手就要啃他。
但尖尖的牙齿马上要阖上了?,宫梧桐才后知后觉这?是会把他吊起来抽的亲爹,怂得耳朵尖一耷拉,呜咽一声,伸出舌尖在宫确的手指上轻轻舔了?一下。
宫确淡淡道:“不要胡说八道。”
宫梧桐蔫了?,原来他爹能听懂他说话。
宫确抱着宫梧桐,没有和?其他人告别,否则就宫梧桐那脾气,指不定?又得折腾半天才能离开妖族。
宫梧桐不舍得离开九方宗,主?要是他不想和?他爹生活在一块不得自由,连好看的花衣裳都穿不了?,一直叼着宫确的袖子呜呜咽咽。
宫确就当没听到,带着他御风而去,和?宫禾一起很快就回到了?九重塔。
九重塔旁边的封印有了?异样,宫确回去后将宫梧桐扔回自己的房间,便和?宫禾一起去封印处了?。
宫梧桐在自小长到大的房间里?上上下下闹腾了?一圈,不得不接受了?要在他爹眼皮子底下安分?好几年的事实。
小小的狐狸在房间里?东嗅嗅西嗅嗅,而后蹬着爪子爬上了?窗台,扒拉开木窗。
在九重塔上可以直接看到封印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符文好像一堵虚幻的墙立在远处,好似通天塔,无数魔息源源不断从?封印处冒出,直冲云霄。
宫梧桐已经很多年没瞧见过封印处竟然冒出如此多的魔息了?,因为他灵骨的缘故,宫确总是不准他靠近。
随着年少时越长越大,他的魔骨也多多少少受到封印魔息的影响,有时候疼得他能昏过去,正因如此宫确才将他送去了?九方宗。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宫梧桐缺失了?一根佛骨,这?魔物封印处的魔息对?自己的影响并?没有当年那么严重了?,甚至还隐约感觉到一丝丝温暖如流水似的舒畅。
宫梧桐突然有种预感,自己丢了?这?根佛骨,许是再也修不了?道了?。
有了?这?个结论,宫梧桐第?一反应却是:“话本?上一般不都是徒弟入魔吗?怎么到我这?儿?就变了??”
宫梧桐正在悲伤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纵嫌明从?外面而来,瞧见宫梧桐正趴在窗棂上扒拉风铃玩,挑眉道:“还难受吗?”
宫梧桐摇摇头。
纵嫌明大步走上前,把宫梧桐一把捞到了?怀里?。
宫梧桐都要翻白眼了?,心想早知道就问花不逐要熊妖的内丹,看谁还敢随随便便把他抱起来。
纵嫌明抱着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手抚摸着他脑袋,直到将宫梧桐摸得舒服地眯起眼睛不住哼哼,这?才闭着眸将手按在那雪白皮毛上,催动灵力去探宫梧桐的灵骨。
宫梧桐舒服得直接四脚朝天任由纵嫌明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纵嫌明到底在干什么,气得直接蹦起来,抱住纵嫌明的大手就咬了?上去。
纵嫌明的手上被咬出一个牙印来,也不生气,他沉着脸道:“怪不得你一直不让我探你的灵骨。”
宫梧桐气得又用了?点?力,呜呜咽咽个不停,像是在骂人。
“你这?已经是丢了?一根佛骨的身?体了?!”纵嫌明冷冷道,“若是那根佛骨还在,你根本?活不过五年。”
宫梧桐反唇相“叽”。
「但我那时如果修了?魔,连五年也活不到。」纵嫌明也听不懂他说什么,便自说自话:“所以你现在呢,我本?来以为你将多余的佛骨抽出来就能保持灵力的稳定?,但现在丢了?一根佛骨也还是有灵力冲撞的毛病,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之后要怎么做?——舔什么爪子,你真把自己当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