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1 / 2)
通亮的会议室内,谈判桌对面的外国人提醒他,“霍先生,如果合约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签字了。”
霍焯流颤抖着手,落笔才一个字,手中的笔掉了,他猛的起身,跟对面的合作人说,“抱歉,我想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我的女朋友有了孩子,可是她去了医院,如果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合作……抱歉。”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打开会议室的门,扔下这笔巨额的交易,急忙拦了车去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他给莫助理打电话,“你听着,安排人,找到她,就算把全城的医院都翻遍,一定要找到她。”
莫助理听了他的吩咐立即去安排,最麻烦的是,在小丸发给他最后一条消息后,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霍焯流买了最早的航班,由京都转渝城。
即便这样,他仍然不够时间。
不停不歇七个小时,赶到了莫助理查到的医院,在手术室的门口,碰到刚出来的她。
这七个小时仿佛是一场漫长的凌迟,一刀一刀折磨着他,因为他知道她心狠,她下得去狠手。
他的气息一深一浅,不均匀的喘着,声线颤抖,问她,“打掉了?”
江沐黎面无表情,甚至有种术后失去血色的感觉,他见她沉默不语,心底泛起苍凉,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我……”
他克制住快要从心底爬出来的魔鬼,那股想毁灭一切的冲动,眼眶发红,闪动水光。
“为什么瞒着我?我是他父亲,连他的生死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吗?”他嘶声力竭,用尽力气,赤拳打在墙壁上。
也许是初为人父带来的极大喜悦,当明白失去的那一刻,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将他希望的光明再次笼罩上厚密的乌云。
江沐黎抬眼看向自己头部偏上墙壁的位置,他一拳打在了这里,离她只有五厘米的距离,也不知道他是想打她还是想自虐,手背关节处,烙了三个血窟窿。
“所以分手了,作为前女友,我还要大着肚子上门让你羞辱吗?”江沐黎一句不刺他心里就难受,都怪眼前这个男人,让她的处境变得这般艰难。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把我们之间唯一,最后一点点牵连都狠心斩断它!他是一个新的生命,你怎么就忍心?”
霍焯流扯了扯乱糟糟的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掉了两颗,领带也被扯歪。
“狠心?你只站在你的角度,可怜这个孩子,你想过我的处境吗?未婚先孕,我拼搏这么多年的事业,我热爱的人生,因为这个不在计划内的孩子,被迫放弃一切……”
“不要用什么母爱伟大来束缚我,我也是个人,牺牲这么多,最后我能得到什么?苦苦挣扎在孩子的哭闹中,为他焦头烂额,直到最后,他的父亲,还不属于这个家,是这样吗?”
最后那句话,致命的一击,将他彻底打醒,丧失的理智被拉回了一些。
走廊寂静无人,他颓废的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从口袋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在裤袋里摸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
视线中,突然出现的打火机,定在拿着打火机的手上,他的指尖顿了片刻,然后接过,点燃了烟头,将打火机还给了江沐黎。
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明白,并且非常“自知之明”的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和他结婚,自然不会要他们的孩子。
“呵呵呵……”他一阵冷笑,却被烟呛到,重咳了两声。
江沐黎白了一眼,心里腹诽着他活该。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想和你结婚?”
江沐黎被他问住了,他心里怎么想的她怎么会知道?她只是学着分析各个因素,然后选择最好的解决方法。
“就因为我家里人会阻止我们?”他猜测。
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根据的,自从上次宴会出来,江沐黎的情绪就不太对,原本他还想找她谈一次,没想到十分不凑巧的,她去拍摄地点了,而他忙着出差谈合作,以至于半个多月没再联系过。
“……”
见江沐黎沉默不语的样子,他心里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江沐黎,你特么的就是个乌龟!”他气笑了,“撩一下就给劳资缩回去了,外面还包着这么厚的壳,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一向牙尖嘴利的江沐黎此时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来反击他,似乎这个男人对她一向都不错。
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这个孩子,两人根本无法回到从前。
他闭上眼睛,感觉十分疲惫,攥紧着拳头,狠下心做了一个决定。
“江沐黎,你说的对,过几年,我就应该会忘了你。”
话音刚落,他缓缓松开拳头,起身离开。
直到霍焯流走到楼梯口,只听身后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小丸的声音,“沐黎姐,你再考虑考虑吧,等上了手术台,就没有机会后悔了,要不我们再等等霍先生?”
他的脚步停顿住……
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医生走出来,“江小姐,手术需要准备的东西,已经安排好了,现在进去吗?”
他的四肢僵硬着……
脑袋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那两句话,猛的转身往回走,“等等,你们说什么?”
“霍先生?”小丸惊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