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恨（2 / 2）

她哭得撕心裂肺，心痛如绞，倒在床上半日，怎么也起不了身。昊羽把粥端到她面前一勺勺地喂进去，她好不容易吃下去几口，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我杀了哥哥……”她口中一直念着这句，不肯罢休，眼神空洞。

“是我杀的，与你无关。”昊羽放下白瓷碗，心中亦是不好过，他知道风一程一直像亲哥哥那般爱护风依依，不忍他受半点委屈。

“依依，我们离开这，好不好？”昊羽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眼里满是担忧，实在怕他她承受不住。

她却用力地摇头，表示不愿离开这里。

今天的阳光很好，昊羽抱着她出去院子里晒太阳，伺候的人都被赶出出，只有他们俩。

昊羽甚至想着抹去她这段痛苦的回忆，但终究没这样做。

午后的阳光温暖舒适，像熟悉的拥抱，有着幸福的味道。

这时，大门前站着一双人影，风依依和昊羽抬头远远望去，两人都是一惊，国师怎么来了？

东羽宫的守卫于他不过是摆设，来去自如，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国师脸上带着笑一点点靠近，一如当初那个慈爱宽厚的父亲，他依着规矩给太子行礼，昊羽眼神淡淡的，这老家伙总是这般做戏！

“为父今日来，是送莫沉过来，昨日他回府探亲，耽误了一夜，我这才跟着来赔罪。”他说得极为真诚，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

风依依见着那人一步步走近，看清那张脸时，心脏一痛，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昊羽心念一紧，过去抱起风依依时，莫沉拔剑出鞘，快如闪电，划过昊羽的脖颈，当场毙命。

之于昊羽不过是换一具身体，可他一时困在在身体里，竟出不来。

“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这一剑，你没那么容易逃过。”莫沉手中握着的银光剑，闪着嗜血的锋芒，那绝不是一把普通的利剑。

一盆水浇醒了风依依，她看着自己心口插的一把剑，还有倒地死去的昊羽，心中悲愤难以，她害怕觉得世界越来越暗，她的眼睛最终完全看不见了。

“依依，这是上辈子的孽缘，本不该由你们承担，也叫你死的明白……”国师话还未说完，一支弓箭从外面飞进来，直插莫沉的后背，莫沉转过身惊恐地睁大眼睛，手指颤颤巍巍地举起来，立即身死。

赵无念今日只带着几个亲信进来，但是可想而知整个东羽宫，甚至皇宫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风依依，你眼前死的才是你的亲哥哥。”赵无念红着眼睛踢了踢脚下的死不瞑目的身体，“记住，是他杀死的你。”

赵无念说罢往身后瞥了一眼，一个鹤发老者走出来，在风依依脑子里开启一段记忆，

她叫莫依依，父母都是猎人，有一日他们双双未归，兄妹二人等来的是一群士兵，把他们带走，从此命运被扭转。

那时她还小，所以进了风府之后很多事渐渐淡忘了。

“秋月原本是我的妻子，我们情深义厚，可她却在我参军时背叛我，与他人生儿育女，我如何能放过她！”他笑得狰狞，这些年他养着莫沉，让莫沉生活在仇恨之中，痛不欲生。

“你心心念念地要为太子报仇，杀了风家的哥哥，是不是很后悔？还要告诉你，当年亲手射杀你父母的就是皇上，太子的父亲！”赵无念心中的怨恨无处发泄，便想到如此狠绝的办法来报复，只因为风依依越来越像她的母亲！每每见之，就欲杀之。

“哈哈哈！”他笑得肆意张狂，大仇得报，皇位近在眼前，赵无念挥刀一斩，想要杀了风依依！

人最得意之时往往最为放松警惕，所以赵无念背后被狠狠插一刀时，他一脸的震惊！

“你杀我儿，绝不能忍！”风国师痛心疾首，终于狠下心。

宫墙之变，眨眼之间，风依依在一片血腥之时，闭上眼睛。

但是当她醒来时，却在昊羽怀里躺着。

“这不过是一场劫难，依依，不哭。”

此时她已经是马一一，可是她经历的那些事情，椎心蚀骨的疼痛仍在心间，挥之不去。

“太痛苦了……”

马一一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经历的如此噩梦，到底是为什么？历劫？简直可笑！好像对于神仙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可对于马一一来说并不是，一切都真实存在过。

马一一跟在昊羽身边，住在一个不见光日的地方，没有黑夜，也没有白天，只有悠悠的暗光世界，这一住就是月余。

而此时的天界为了寻她，几乎翻遍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