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踏月飞舞（1 / 2）

“这么说,克拉迪法曾真实存在过……我们，都是转世来的？”

“恩……”

听到卡珊德拉肯定的回答，斯塔法轻声叹了口气：“虽然依然没有记忆，但确定了这点，还是安心了一些……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吧？所以使用了技能也不会和我一样失去意识。”

卡珊德拉点了点头，她看着技能栏里熟悉的图标,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告诉他之前在领主水晶那发生的事,然而斯塔法却先开口了：

“技能期间，控制我行动的是他，是吗？”

卡珊德拉先是一愣，然后无奈地微笑道：“那就是你啊……斯塔法,只不过记忆比现在的你多些而已。”

“……”

斯塔法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啊，我们是同一个人……可是……”

精灵的眼睛藏在淡金色的头发下面，卡珊德拉只能看到他牵起的嘴角。然而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再开口。

“可是什么？”

卡珊德拉忍不住问道,然而话一出口，她又忐忑起来。

“……”

斯塔法抬起了头,也许是卡珊德拉的问话给了他勇气,他终于还是开口了,

“可是……”

他的口气里还带着一丝犹豫，但这不影响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还是会嫉妒他——嫉妒他比我更了解你……嫉妒他拥有超越我的能力可以保护你……”精灵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卡珊德拉漆黑的眼眸，迷茫背后的痛苦显露无疑,

“你知道吗……”

他的语速开始变得急促，似乎要把自己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话全都说出来，

“每次看到你看向我的眼神里夹杂了期待，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是他的话，就一定不会像我一样无法了解那期待的含义，更不会像我一样无法回应你——”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话头，卡珊德拉眼中的哀伤让他感到一丝窒息，半晌，他把脸扭到一旁，轻声说：“会嫉妒曾经的自己，是件很可笑的事，对吗……”

卡珊德拉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把手覆上精灵的手背，握住。

“当你看着我的时候，看到的是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那你呢？”卡珊德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你见到了现实里那个和你记忆里有着完全不同样貌的我，还会对我有像现在这样的感情吗？”

掌心里精灵的手颤了一下，然后，眼前斯塔法的表情慢慢释然了：“你说的对……这些事都不应该执着，是我想太多了。”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卡珊德拉感到有点尴尬，决定换个话题：“其实，我之前和你提过的任务也和你的记忆有关……如果我能把那套首饰收集齐全，我不完整的记忆还有你以前的记忆，也许都有办法恢复。”

“是这套吗？”

斯塔法的指尖能感受到星辰之落的凉意，他一直很在意这套首饰，总觉得似曾相识。

“恩……这套，是你以前做的……”

“难怪我会觉得熟悉。”微笑回到了精灵的脸上，“可印象最深的是一枚戒指，你还没有找到？”

卡珊德拉本想告诉他自己没有对那戒指的记忆，但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她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次要找的是头饰，戒指的话……也许要放到最后才有线索……不过说起这次任务，傲天倒是和我提过队伍缺一个治疗。”

“是因为思的事？”

“恩，上次我虽然和你们大概说了下他的事情，但事实上，他转世前是帝国的敌人，天使族的首席祭祀。”

“他也是……这么说，转世来的人还有很多么？”

“我不知道转世的玩家具体有哪些，但灵魂附着在NPC身上的那些人，我倒是知道的比较清楚……其实也没什么，说到底，这里只是程序构成的游戏而已。”

斯塔法点了点头，问道：“那么你下面打算去佣兵协会找治疗？”

“恩。”卡珊德拉将手里的书放回身边的长椅上，“时间不早了，你要一起去吗？”

“也好。”

佣兵协会处在格里迪奥城西很偏僻的一个角落。不仅在格里迪奥是这样，由于佣兵们出身的复杂性，还有他们自由不羁的性格使得上流人群难免对他们有身份上的歧视，于是在任何一个城市，佣兵协会都建在最不显眼的地方。

但是这并不妨碍它成为城市里不亚于拍卖行的热闹场所。

至少，它附近的酒馆就不少。

卡珊德拉和斯塔法才转过拐角，佣兵协会门前的喧闹声便在两人的耳边炸了开来。与城市其他部分的安全区不同，佣兵协会门前的那片空地允许玩家互相切磋武艺，在这里使用攻击性法术可以伤害到其他玩家，不过点到为止，当一方被打到还有1点HP的时候，就算输了，其他人也不能再攻击他。

此时空地上刚好有两人正在切磋，从周围玩家的喝彩声判断，两人的战斗似乎打得格外精彩。

然而没等卡珊德拉和斯塔法走上前去，人群突然向两边散了开来，缺口处倒飞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空中稳了半天身形才停止了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