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个头条(1 / 2)
任意知道余桑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听话,悟性好,一点就通。
随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次日下午任意便带着余桑再访仁雅医院。二人刚走出电梯,就转进了空中长廊,玻璃镂空状的墙壁让人感觉置身于海底隧道之中。余桑往边上看了看,还能望到一楼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孩子在草地上追逐打闹。
“师父,一会儿要录音吗?”
“我们今天不做采访,就是聊聊天吃个饭。”
“诶?”公关应酬吗?余桑有些失落,还以为能大干一场呢。
任意看出她的心思,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道:“我有个发小,恰好是在神经外科当医生,今天跟他吃个饭叙叙旧。”
余桑瞬间就懂了。
二人与前台护士说明来意,护士小姐了然,指着左手边的走廊:“倒数第三间就是郑医生的办公室。”
此时在办公室里猫着的郑徽方正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满意地笑着点头:“真不愧是西湖龙井,到底是数一数二的好茶,茶色茶香都是上好的……那个谁,再给我添一杯呗?”
正专心倒热水的护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要喝自己倒,没看我正忙着吗?”
“诶诶,孩他妈,在家还洗手为君做羹汤呢,怎么一回到医院就变脸了?”
清脆的敲门声传入二人耳里,郑徽方立马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将桌子上的杂物推到一边,故作正襟危坐。
护士娘子没好气地摇摇头,扶额继续自己的工作。
“咳,请进。”
任意推开门,看着一脸目瞪口呆的郑徽方,不禁揶揄:“你那表情怎么跟吃了苍蝇似的,太久没见面,不认得我啦?”
“不、不是,这任大小姐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呢……”郑徽方显得有些激动,笑着回过头朝妻子喊:“你快瞧这谁来了?”
余桑看着三人不住地寒暄,思忖着他们还要说点什么,刚想退到门外就被任意一把拉到身旁。
“这是我的徒弟余桑,晚报的好苗子,最近被我调去跟医疗线了……这次特地带她过来跟你们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也可以多提点她一下。”
郑徽方看向这个有些紧张的小记者,善意地笑着伸出手:“不用那么拘束,你师父和我那都是小时候就有的交情了,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了。”
余桑欣然地笑着和他握手。
师父领她过来叙旧是真,但更多的是为她打好关系和人脉,好在日后的采访生涯中用得上。
想到这里,余桑心里温热一片,这份恩情她悄悄在心里记着。
程述宇推开办公室的门,郑徽方一看是他,一阵莞尔:“阿宇,一会儿一起上我家吃个饭吧,这里有两个美女,你看上哪个直接拉走就是了。”
程述宇也习惯了他不正经的调侃,只是沉默着勾起嘴角笑笑,郑徽方还没反应过来这笑容的深意,便被猝不及防地锤了一下肩头。
“哎妈呀疼死了!程述宇你要是想吓死我的话你换个法子啊,肩上的火被拍灭出门就会撞到阿飘!你没听说过吗?”
当事人一脸事不关己:“没听说过,我是崇尚科学的唯物主义者。”
余桑回过头,刚好与程述宇看向她的视线重叠在一起。
“程医生?”
余桑正疑惑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快反应过来,神经外科医生出现在神经外科诊室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真是脑子抽了!
“余记者。”程述宇收回想掐某不正经医生的手,语气淡淡的,还是那么气定神闲。
“哟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郑徽方眯起眼睛揉了揉被手劲儿特大的那位弄疼的肩头,“行行,既然都认识了,那今晚就一起上我家吃个饭啊,你们嫂子做的糖醋排骨,我跟你们说那可是一绝的,外面做的根本就比不过!”
任意和郑徽方相视一眼,连忙推波助澜:“对,一起吃个饭吧,我也好久没吃嫂子做的菜了。”
“我就不去了。”
“怕什么,都是自己人。”
郑徽方爽朗地揽过程述宇的肩膀,扭过头朝任意余桑笑着介绍,“这小子可是我们科室的金牌种子,一米八五的帅气小伙,我们医院可多小护士喜欢他了,偏偏这小子爱耍帅装x,非要和女的保持距离……”
“哦,他倒是对我老婆挺热情的,我还一度怀疑他看上我老婆呢!”
程述宇苦笑,拍下郑徽方那只仿佛带刺的爪子:“我的事你就少插手了。”
一旁的郑太太忍不住笑翻,甩手又拍了一下郑徽方的肩膀,说:“你就别拿小程打趣了。”又转身看着被逗乐的余桑开口:“老郑一天到晚就没个正经,这么多年也就你师父和小程能忍受他。”
郑徽方放开程述宇,转手揽过老婆:“咋的,你受不了啊?我告诉你,你要受不了我就……”
他抱着桌上和儿子的合照,五官夸张地扭在一起,“我就抱着儿子一哭二闹三上吊!!”
“……”
任意掩嘴而笑,她父亲与郑徽方的父亲是战友,二人打小就在一个院子里打闹长大,所以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任意更了解。
别看郑徽方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在该严肃该正经的事情上他可从未含糊过。
任意隐约感觉林森手术意外的事有些端倪,要想剖开真相,还是得从主刀医生那入手。任意曾跟着郑徽方与程述宇吃过几次饭,也算是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