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01 我管这叫受害者(1 / 2)
001我管这叫受害者
这一次穿越的时间,格外之久。
昏昏沉沉之中,南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得她喘不过去来,她几番挣扎,终于清醒过来。
原来重如泰山的凶手是一床棉被。
又湿又潮,还带着淡淡霉味。在多雨季节,被子不常晒,就会有这种水汽霉味。
被面倒是做工精致,可惜里面塞着劣质黑心棉。比失落旅馆(隔板房版)的被子还差。
南希可受不得这委屈。
她嫌弃地拎起被子一角,一脚蹬开。
一蹬之下,才发现不对——这又瘦又短的火柴棍小腿竟然是自己的?
又低头看了看手,南希忍不住嗤笑一声:“捏脸技术菜也就算了,现在把我的完美身材也弄丢了?还是说……这就是惩罚世界对我自身的压制?”
“还有这肤色……”
南希伸直双手,翻来覆去的看着。
白倒是白,只不过是不健康的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细细看去,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南希久病成医,一看便知,这具身体是个病秧子。
啧啧两声,南希快速打量所在之处。
一看之下,心凉了半截。
这是间古香古色的屋子,光线暗淡,一眼望过去,房间内空空荡荡,陈设相当简陋。
屋中一张红木小几,桌面竟还不是整张原木,而是两块颜色相似的木板拼凑起来的。
墙角立着木架,零星点缀几只廉价瓷瓶。
小而旧的梳妆台贴着木架,搁了铜镜和稀稀拉拉的簪花。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个冰盆放在角落,里面几乎见不着一块浮冰,一丁点寒气都感觉不到。
这次竟然来到了古代世界?
完成任务之前都喝不上奶茶了?!!!
南希无力地往垂下肩。惩罚世界诚不我欺。
她现在就感受到了苦痛和绝望。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撑着有些扎手的草板起身,南希冲到铜镜前。
镜中的小姑娘珠圆玉润,脸上带着还没睡醒的惺忪。浅淡蛾眉下是一双圆圆猫眼,鼻唇相当小巧可爱,两颗洁白兔牙甚是引人注目。
乍一看,竟能从小姑娘身上找出点武南希的影子。
只看了一眼,南希眉毛就耷拉下来。
“统统。都三个世界了,你的捏脸……”
【宿主你的要求太高了!】捏脸能力再一次被质疑,系统难受,它赶紧出来解释,【南希公主的母亲可是李氏王朝数一数二的美人!南希公主成年后,也将继承母亲的美貌!】
【她现在只是没长开!】
听到稀罕词汇,南希眉尾一挑。
“公主?”
视线又再简陋的屋中环视一圈。
“哪个犄角小国的可怜公主。”南希拈起一朵簪花,随手拨拉上面米粒般大小的珠宝,语气中嫌弃十足,简直要满溢出来。
她随手扔开,簪花落在梳妆台上,咚的一响。
动静不大,却惊醒了窗外打瞌睡的妇人。
妇人上了年纪,一身靛蓝短衣长裙,头上并无加髢,是个普通女官。一看她的衣着打扮,南希就知道,所谓的李氏王朝,所谓的犄角小国,竟然是古代潮鲜。
古代潮鲜的南希公主?南希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她记得上个世界里,自己之所以会被误认为是盘石教会的神明,正是因为在古代潮鲜有一位与她同名模样也极其相似的公主。
难道说两个世界间有什么关联?
女官见南希醒了,连忙双膝跪地,声音里透着谄媚:
“公主殿下,您可算醒了!还是紫妃娘娘体贴您,送公主来秋水堂这风水宝地!这不,才一搬过来,公主气色就好多了!只要您肯在这好生养着,迟早能养好心疾!”
女官捡着好话说,哄骗孩子,她拿手的很。
她等了片刻,腿脚都有些酸麻,仍不见公主喊起。
小病秧子今天怎么回事?
女官疑惑抬头,只见粉雕玉琢的小人靠着梳妆台,端着面铜镜细细照着。中衣滑落至手肘,露出一截纤细苍白的皓腕。
少顷,铜镜落下一些,露出公主一双圆润猫眼。
那双眼里没了怯懦和楚楚可怜,反倒灵动娇俏,就那么含笑看着她。
若说平时病恹恹的南希公主是一潭死水,这双灵动的眼,就像是银鱼,瞬间将死水盘活了。
不仅整个人都生机盎然,甚至连带着阴暗的房间、窗外阴雨绵绵的天气也瞬间亮堂了起来。
南希公主……以前有这么美吗?
“确实是块风水宝地,”南希捏了捏自己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叹息一声,放下铜镜,“可惜秋水堂也没什么值钱的物品,没法感激紫妃娘娘的体贴。”
“体贴”二字她说的轻巧无比,眼中笑意更盛了些。
都不用看这个世界的信息,南希也能看出来,紫妃和自己这幅躯壳不是一个阵营。
空旷偏远的宫殿,阴冷潮湿的被褥,简陋廉价的摆设,好一副体贴心肠。
除非紫妃就是那个需要感化的目标反派,不然,自己怎么样都要替原主回敬一二的。
女官却没听出她话中深意,满脸谄媚:“紫妃娘娘为人和善,不会在意的。哦,对了!”
她像是想到什么,眼中精光一闪,语气也充满蛊惑:“紫妃娘娘还说了,公主喜欢吃的明国来的玫瑰酥,平时就存在秋水堂西北角的地宫里,公主若是想要,随时可以去拿。”
她压低了声音:“只是地宫守卫森严,公主最好晚上换上便服再去,免得被守卫拦下,可就吃不到玫瑰酥了。”
南希打了个呵欠,眸中泛起泪花,鼻间轻轻哼出一个“嗯”。
“知道了,你下去吧。”
迷糊慵懒的样子像是雨后梨花,明媚娇艳,又叫人心生怜惜。
没得到自己期盼的热烈回应,女官还想补充几句,可刚一起身,就对上公主的视线。
五岁的小姑娘身子软绵绵一团,倚在小几上,慵懒地舒展莲藕般的肢体。
一双猫眼眯着,倦意满满,可视线里却好像藏着冷意。像二月里的春风,刮的人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