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何曼姝回到家的时候王秀正与?身上的绳索奋斗。
也不知道何曼姝是如何打结的,反正满头大?汗的王秀愣是挣扎了半天也没挣扎开,就在她又气又急的时候,何曼姝回来?了。
“哟,你这是想?逃?”
看着?床板上扭曲得如同蚕宝宝一样的王秀,何曼姝一点面子都没有给,直接给了对?方会心一击。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王秀还能拿捏住原主,可现在,不好意思,被?拿捏的人可就变成?了她,“我…我没想?逃,只是捆得难受,动动。”把柄被?捏,只能伏低做小,这点,王秀懂。
挑了挑眉,何曼姝并没有捅破王秀的小心思,而是直接说道:“走吧,咱们该进城了。”
“进城?”王秀有点没反应过来?。
何曼姝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上前?解开王秀身上的绳索,“孙主任在门外等着?咱们,你快点,再晚天都黑了,到时候遭罪的可是你。”
孙主任,大?队的妇女主任孙桂莲!
瞬间,王秀明白了何曼姝话语里的意思,没了绳索的桎梏,她摸了摸还在肿痛的脸,心中对?何曼姝的恨意更重了。
要不是这个该死的丫头,她何至于被?人打肿了脸,何至于在大?队部丢了这么大?的脸。
越想?,王秀越恨。
可再恨有什么用?她已经不是何曼姝的母亲,她做的换子恶事已经被?何曼姝掌握,不是母女,她也就没有了控制何曼姝的资格。
“走吧。”把帆布包里的几本书放在床板上,揣着?王秀私房钱的何曼苏带头走向了门外。
见此,王秀只能忍气吞声跟在了后面。
妇女主任孙桂莲四十出头,一脸的阴沉。
她能高兴才怪了。
今天下午他?们大?队不仅一下缺了三个能上工的成?年劳动力,她还得带这三人去县医院治伤,只要一想?到王富贵他?们几人是因为什么受的伤,孙桂莲就一肚子的火。
所以在看到王秀的时候,孙桂莲并没有给其好脸。
事,虽然不是因王秀而起,但是在大?队部听到何曼殊对?王家的指责,在听到王家为了算计姝丫头都做了哪些恶心事,作为大?队的妇女主任,她对?王秀尤其不满。
因为她觉得王秀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姝丫头,其实?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们去县里,有我跟着?照看,你就放心在家等消息吧。”作为大?队干部,孙桂莲其实?也知道今天这一出是因为什么,当然也就知道何曼姝在其中受到的委屈,于是何曼姝的态度就尤其好。
可以说,是相当的和颜悦色。
听到孙桂莲的话,何曼姝立刻看出对?方是想?照顾自己,可她进城并不是真的去尽孝心照顾王秀,她进城一是想?给家里添补一些紧缺的日用必须品,二?是想?去城西看一看。
她想?去会一会那个瘸腿的老男人。
“孙主任,有你陪着?我娘上县医院我当然放心,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娘受伤的位置,她这个样子怎么…哎…”说到这,何曼姝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的时候,有些话不说反而比说更管用。
因为人都很喜欢脑补。
果然,孙桂莲在听到何曼姝的话后立刻就想?多了很多,同时,她也把目光转向了王秀。
一张标准的猪头脸。
王秀的脸已经受伤了一段时间,经过时间的发酵,在红肿的基础上又增加了饱满的亮度,一眼看去,就像熟透的烂西瓜。
一戳,就能流脓、流汁水!
面对?孙秀莲那惊奇的目光,王秀又羞又气。
她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何曼姝。
但是她不能,她也不敢,就目前?来?说,她根本就不敢惹何曼姝,不敢惹,不敢反驳,那就只能让自己憋屈。
“孙主任…”
平时装惯了无辜白莲,就算成?了猪头脸,王秀还是下意识装起了可怜,扮起了无辜,如果她的脸没有受伤,也许会博得孙桂莲的同情,但她现在是一张猪头脸。
这一装可怜,那张肿胀的脸反而更吓人了。
顿时吓得孙桂莲一个激灵。
太丑了!
“咳!”一身声轻咳,孙桂莲避开王秀的脸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说道:“曼殊她娘,时间不早了,拖拉机手已经在大?队部等着?咱们,咱们快点去县医院,看完伤要是时间来?得及,咱们还得赶回来?,你知道的,这个季节,稻谷都灌了浆,田里是真的离不开人。”
农人,三句话不离本行。
说完自己上门的原因,也不管王秀答不答应,孙桂莲直接挽着?何曼姝的手就往大?队部而去。
短时间之内,她是不想?再看见王秀那张脸了。
被?嫌弃加抛弃的王秀目瞪口呆的看着?远走的孙桂莲与?何曼姝,本就红肿的脸更红了。
气的!
要不是孙桂莲是大?队的妇女主任,王秀是真想?拍拍屁股转头就回家,谁他?/妈想?出门去丢人现眼,要不是为了保住她那张脸,她连县医院都不想?去。
可不去不行,大?队决定的事由?不得她反驳。
去县医院的人除了三位伤员,剩下的就是陪同人员。
何曼姝陪同王秀,富贵他?娘陪同王富贵与?李玉芳,至于孙桂莲,她代表的是大?队,所以大?队除了她,还有两位民?兵跟随。
拖拉机一路突突突的往县城而去。
别?看是坐车进城,但这年月的村路几乎都是土路,一路上差点没把车斗里的众人颠散架。
习惯了现代四平八稳的水泥路面,何曼姝也差点被?颠吐。
为了不吐,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看了看躺在被?子里不能动弹的王富贵与?李玉芳,何曼姝笑?了笑?,然后看向一旁愁眉苦脸的富贵娘:“婶子,恭喜你。”
恭喜?
有什么好恭喜的,难道是恭喜自家狗蛋没死?又或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面对?何曼姝的语出惊人,富贵娘是既警惕又烦躁,自家狗蛋搞成?这个样子还有着?姝丫头的一份功劳,面对?罪魁祸首,她出言也就不客气了,“少在老娘面前?假惺惺的猫哭耗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无知村妇,如果不够粗鲁,那就不叫无知了。
面对?富贵娘的出言不逊,何曼姝并没有介意,而是心平气和说道:“婶子,你这就要有儿媳妇了,我难道不应该对?你说声恭喜?”
“儿媳?”
见何曼姝亦有所指的看向昏睡过去的李玉芳,富贵娘的眼睛亮了。
她想?起来?了!
之前?在大?队部的时候,她可是亲耳听到李知青承认与?自家富贵处对?象,处对?象不就是未婚男女交往,不就是成?亲的前?提?
这样一想?,富贵娘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了。
“不过…”
就在富贵娘乐的差点笑?出声音的时候,慢了半秒的何曼姝一盆冷水直接从她的头上浇了下来?。
“不过什么?”
看着?一脸心急追问的富贵娘,何曼姝故意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歉意地?对?富贵娘说:“婶子,不好意思,我刚刚才想?起来?了,我好像理解错了,也恭喜错了。”
“恭喜错了!什么意思?”
原本富贵娘对?何曼姝的话是抱着?听不听都无所谓的态度,结果在听到对?方说恭喜错了,她顿时好奇加着?急了。
这恭喜人还有恭喜错了的,这不是逗人玩儿吗!
见到富贵娘入套,何曼姝在心中嗤笑?一声,接着?下套,“婶子,你别?着?急,你听我给你解释。”
“快点说!”
三言两语,富贵娘被?何曼姝牵住了所有的心神。
本就是下套,到了这个时候,何曼姝毫不客气地?宰人了,“婶子,之前?你家富贵在大?队部说与?李知青处对?象的话,我相信不仅我听见了,你应该也听得很清楚,你情我愿的处对?象关系原本是好事,可他?们分手了,由?于他?们的闹分手才导致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你说,我是不是恭喜错了人。”
“你这话啥意思?”
希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每一颗字富贵娘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这些字组合在一起,她却不想?去理解何曼姝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
“婶子,你家富贵与?李知青分手了,分手就不再是处对?象关系,没有关系,今后李知青也就不可能成?为你的儿媳,所以我恭喜错人了。”富贵娘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何曼姝干脆戳破了对?方的自欺欺人。
“分…分手就不能成?为我家儿媳?”
直愣愣地?看着?何曼姝,富贵娘一脸的不想?相信。
“当然,分手肯定就不能成?为你家儿媳,因为这代表着?李知青与?你家富贵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何曼姝接着?补刀。
“为什么啊!”
富贵娘绝望的低吼,甚至,看向李知青的目光充满了凶狠。
只要事情牵扯到了自家儿子,她能做到毫不讲理。
“我猜,李知青应该是嫌弃你家富贵长?得太…”未尽的话语里保留着?所有的意思,李玉芳,王富贵母子三人在原剧情里都是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何曼姝没打算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们。
这不,她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儿子再丑那也是自己亲生的,自己嫌弃可以,外人要是敢嫌弃,不好意思,富贵娘无差别?攻击了,“呸!自命清高的东西,敢嫌弃我家狗蛋,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有些事不用明说,只要有了想?法总会想?出办法的。
何曼姝冷眼看着?富贵娘对?李玉芳咬牙切齿,放心了,心理暗示与?提示已经足够,她相信事情会按照自己预定的方向走。
“哎,姝丫头,你说,这个王富贵真的跟李知青处那个啥了?”
拖拉机的车斗就这么大?,何曼姝与?富贵娘的对?话不仅王秀听见了,就连孙桂莲与?两位民?兵也听到了,听到就必定好奇,别?看孙桂兰是大?队的干部,但她也是女人,是女人那就必定八卦。
“主任,你说是,还是不是呢?”
李玉芳与?王富贵处对?象的事,除了当事人最清楚,大?队干部才是最心知肚明的,面对?孙桂莲的好奇问话,何曼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何曼姝无语,明白过劲来?的孙桂莲也有点尴尬。
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孙桂莲挨近何曼姝小声耳语道,“姝丫头,不好意思,这事…哎,说实?在话,确实?是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书记之前?跟我说过,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善了。”
说完看了一眼昏睡的李玉芳,她与?大?队书记王志国的意思一样,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既然是李知青自己想?留在王家村,那无后顾之忧的留人方式当然是婚姻。
反正都是心思歹毒之人,就让李知青与?王富贵过一辈子吧。
“谢谢主任跟书记对?我的关照。”面对?孙桂莲的暗示与?示好,何曼姝当然是欣然接受。
彼此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此,何曼姝与?孙桂莲默契的不再言语,而一旁旁观了全程的王秀简直就是目瞪口呆。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
看了看云淡风轻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何曼姝,再看了看被?卖了都不知道的李玉芳,王秀忍不住偷偷打了一个寒颤。
太可怕了。
这哪里是一个才刚刚成?年的十八岁女孩,这分明就是一个比她还要老谋深算的心机之人,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能惹,也不敢惹。
本有逃脱之心的王秀更是坚定了逃脱的想?法,人怎能跟魔鬼相比,在魔鬼的面前?人永远只有被?剥削的份,所以逃,一定得逃。
一定要逃得远远的,永远不被?找到。
间接震慑了王秀,何曼姝的重心开始集中到了路两旁的风景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间土路渐渐变成?了碎石铺就的马路,马路两边的房屋也渐渐多了起来?,多了房屋也就多了人气。
远远看着?高大?的城墙,原主的记忆提醒着?何曼姝他?们到了县城。
县城拥有着?悠久的历史,由?于没怎么被?破坏,城墙与?城门都完整的保留了下来?,也就成?了何曼姝他?们进城的必经之路。
六十年代的人们很朴素,身上穿的衣服不是白、黑就是蓝、绿,其他?的色彩非常少,总有一种让人在看黑白电视的即视感。
不真实?却又特?别?的真实?。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豪车满街,却有古老的红白色各路公交,叮铃铃作响的二?八大?杠,还有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这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六零年的街景。
就在何曼姝用心打量县城之时,拖拉机一路不停的往县医院开去。
“医生!医生!车上有两个肋骨断裂的病人,麻烦用担架抬一下。”拖拉机刚一到县医院门口,心急的孙桂莲就直接跳下车大?叫了起来?。
她代表的是大?队,所以最先出面的也是她。
一听拖拉机上有两个肋骨断裂的病人,县医院也重视起来?,经过一阵兵荒马乱的检查、拍片,最终王富贵与?李玉芳都被?送到了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