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出门(1 / 2)
我躺在椅子上剔耳朵:“有话直说,咱俩谁跟谁啊。”
她媚笑着往我身边凑:“我有几个好姐妹,是在张团练那边儿干的,听说咱们这儿好,也想着过来。你看许不许?”
我问:“哪个张团练?”
清儿道:“哟,合着你不知道啊?张团练也是与施管营一样,都是官府的人,各自仗着势力分管一处,施管营占的是这快活林,张团练占的是另一处,位置不如咱们这儿好,姐妹们生意自是不如咱们这儿。
以前呢,是蒋门神那个混蛋在这儿守着,抽头太高,姐妹们都不敢过来。
现如今你来了,你人这么好,办事大方公道,还讲义气,姐妹们都想投奔你来,就私下里托着我跟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教她们也到咱们这地头上来做生意?”
我赶快摆手:“这事儿不成,你可压根提也别提。”
清儿奇道:“为什么啊?姐妹们儿来的人多,给你带的生意不是也更多吗?”
我说:“做生意可不是单图挣钱的,还得图个安稳。
说起来你那些小姐妹换个地方混饭吃这事儿不大,但是传出去了,张团练会不会以为是我们挑唆的?
他占的地方本来就不如这边,指不定心里多窝气呢。再整这么一出,这不是成心挑事儿的吗?我说这事儿你可千万提也别提啊,提了我就跟你急。”
清儿拿手就来摸我的脸:“啊哟哟,小相公,我这不是跟你商量的吗?你急个什么啊?”
我躲开她的手道:“瞎摸什么?跟你说正经事儿呢。这个口儿可千万不能开,万一真因为这事儿招了闲事,我可真就翻脸赶你走。”
她瞅着我是真生气了,把屁|股一转坐到我的腿上就开始发嗲:“啊哟,小相公,你看看你,人家就是跟你提一句,你说不许就不许嘛,干嘛说要赶人家走,你这话说得多伤人呐。”
我把身子坐直了,揽着她的腰耐心解释:“清儿,莫怪我跟你生气,有的事儿听来是个小事儿,但是造成的结果就真的很严重。
人心本来就复杂得很,特别是同行争抢生意这种事儿,就跟扒他家祖坟没啥区别。因为多招几个姐们儿在地盘上做事,就惹出一场大祸来,那可真不值当。”
她拿着手指照着我的胸口来回点:“可是小姐妹们话都已经说在那里了,我也一口应承下来了,此时反悔,多不好看。”
我照着她的额头上一弹:“多大人了还不懂事儿,哪儿有随便就应承人的?”
她揽着我的脖子撒娇,细粉沾了我一脸:“啊哟,小相公,那你就教教人家嘛。我该怎么传这个话,这才不伤和气。”
“那你就跟她们直说是我不许。另外还要警告她们,这种念头连有都不要有,万一叫那个张团练知道了,咱们是没事儿,她们往后的日子可挨个儿都不好过。”
清儿抱着我的脸吧吧吧连着亲了好几口,道:“小相公,还是你聪明,我就照你教的这么说!”
“嗯,这才乖嘛。”我照着她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好了,下去吧,我腿都麻了。”
她照着我脸上甩帕子:“好死相!”扭着屁|股就走了。
我盯着她的背影直笑:“小娘们儿,还他么挺会骚。”
抖了抖衣服,揉了揉腿,把壶里的茶水喝完正要站起来,抬头只见不远处的树荫底下站着个人,双手环胸,黑着一张老脸,也不知道已经在那儿站了有多久了。
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二郎,你怎么过来了?"
武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提着鞋追过去:“武二,吃饭没有?要不然我让厨上做点,咱们回家不用再做了。唉,你别走啊,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武二不理我,照样把步子迈得飞快,我在后头跟着他连鞋都提不上了。
到了家,他“咚”的一声把门锁给踹掉,径直进了屋子。
门扇差点被他这一脚给踹飞,半挂在门框上“吱吱呀呀”来回晃悠,锁也碎了一地,我扶着门框冲他喊:“武二,干嘛呢?这不是咱自己家门啊?踹破了你又不管?”
他压根就不理我,在房里摔桌子踢椅子的直发脾气。
谁知道这货吃错什么药了,我拿着斧头钉子把门板给重新钉了钉,确定不会半夜掉下来,又到屋里问:“晚上想吃什么啊?”
他把身子一转背对着我,连个屁也没朝我放一个。
我也恼了,把脚一跺:“动不动就摆着个臭脸给谁看?真当老子欠你的?”
转身出了门到旁边的小店里点了大碗面要了一盘肉菜一壶酒,吃饱喝足了,原本想走,想起了那个货还没吃饭,就买了几个肉包子给带上。
回家一看,那人自己坐在房檐底下嚼着个干饼子就凉水,脸还拉得跟头驴似的。
我虽然生气,可是想想他在营里忙一天了,光吃这些哪儿行,就走过去把包子递给他:“刚给你买的,还热乎着呢,赶快吃。”
他不接,照样黑着脸往死里嚼饼子。
我把声音一提:“接着啊,肉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把包子抓过来,一把丢到院墙外头。我一下子就气了:“嘿,你这个人!真不知道好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