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了然（2 / 2）
骂了半天，林可人到底还是心疼许悠然的，好言好语地安抚了楚随风一番，并且暗幽幽地表示自己懂得感恩，最后给楚随风放了一个带薪长假，毕竟总不能让楚随风吊着两个胳膊跟着许悠然到处跑啊。
林可人离开之后，许悠然和楚随风坐在沙发上，空旷的房间显得格外宁静，楚随风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两只胳膊，也不是没受过伤，但是这种疼痛太过熟悉，熟悉到让她想起了很多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那个，对不起啊，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许悠然有些尴尬地说道，实际上她想说的不是这个，可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没什么大不了的，养养就是了。”楚随风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她还在回忆去医院治伤的时候，医生对她说得话。
“你这个胳膊，我发现有陈旧性伤痕啊，以前应该也经常受伤吧？你这样子，胳膊很容易就会脱臼啊，我建议你还是好好休养一下，中医理疗，恢复性训练最好都试一下，还这么年轻，以后造成什么后遗症就很不好了。”
楚随风知道医生是为自己好，可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的怜悯让楚随风感到难受，她不想把自己的过去暴露在任何人面前，更不想回忆起那些过去，可是医生的眼神却在告诉楚随风，这位医生已经洞悉了一切。
想想也是，好歹也是一个骨科主任，专家级的人物，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胳膊受过伤，要不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技术好，恐怕自己早就残废了。
楚随风懊恼地摇摇头，她不想回忆起这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想起来！
许悠然自顾自说着，突然看到楚随风摇头，吓了一跳，随即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楚随风，为什么摇头？难道嫌我给你的奖金太少了？100万哎，相当于你好几年的薪水了，再给你加点？”
楚随风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愣愣地说道：“什么？什么100万？”
许悠然气恼，感情自己说了半天，这个人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啊，看到楚随风这个样子，许悠然就像把话再说一遍，可是突然，她又不想说了，刚才她都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还好楚随风没有听清楚，如果真的听见了，也许自己真心想说的话会更加说不出口。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许悠然慌张地掩饰道。
“哦。”楚随风随意应承着，她依旧沉沦在痛苦的回忆中，还没有完全把心思脱离出来。
“那个，楚随风，我有话想要对你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许悠然鼓足了勇气，大声说道。
这一下倒是把楚随风惊醒了，她诧异地看着许悠然，茫然地说道：“那你说啊。”说话而已，需要这么大声吗？吓了我一条。楚随风心里念叨着，可是看着许悠然的样子，又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
许悠然深呼吸了几下，随后一脸认真加紧张地看着楚随风说道：“楚随风，我发现自己喜欢你。”
楚随风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地看着许悠然。
也许是因为最重要的话说出口了，许悠然接下来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楚随风，我最近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对任何人心动过，这种感情对我而言十分陌生。可是今天，今天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当我坠崖的时候，是你一把抓住了我，看到你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不放的时候，我一边对死亡感到害怕，一边又担心你会支持不住，被我拖累。好几次，好几次我都打算放手，比起我而言，我发现我更害怕把你害死。我们得救之后，我的脑子很乱，那种绝命逃生的经历让我没有办法仔细去思考，但是我很害怕，害怕自己会失去你，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爱上你了。或许这份爱来的有些突然，也或许，这根本不是我们想象中的爱情，可是有一点我是一定没错的，那就是我想要和你谈恋爱，我想要让你在我的身边，我想要在你的怀里入睡，我想要你永远都可以像现在这样，为我做饭，为我泡脚按摩，为我朗读散文诗歌，然后每一天早晨，我都可以在朝阳之下，看到枕边的你。”
面对许悠然的告白，楚随风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喜欢我？爱我？许悠然陌生，楚随风更陌生，她就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爱。
“大小姐，你又发什么疯？爱情？你懂爱情吗？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你知道什么是爱情？那就是故事书里的通话，那就是人们心中最美丽的幻想，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奇怪的感情取名为爱情。你有钱，有地位，对你而言，感情只是一场游戏，哪怕输了，你也输得起，可是我不一样，不好意思，我没这个本钱，也没有这个能力，来陪你玩这一场爱情游戏。”楚随风感到十分愤怒，不知道是回忆带来的，还是许悠然的话带来的，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过去，她以为自己可以有新的生活，她以为自己可以跟过去的自己告别，可是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做到。
楚随风很慌乱，脸色也非常难看，这让许悠然吓了一跳，她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告了一个白而已，楚随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是从楚随风的反应上看来，许悠然觉得，现在的楚随风很不对劲。
“楚随风，你没事吧？”许悠然担忧地靠近楚随风，她发现楚随风的身体在颤抖，她不明白楚随风到底怎么了。
楚随风猛地挥开许悠然靠近的手，仿佛受了什么惊讶一般，转身逃进了自己的房间。
许悠然想要靠近，但是理智却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回到房间，许悠然给林可人打了一个电话。
“可人，你知道楚随风的过去吗？”
林可人有些惊讶，同时也十分紧张，她知道个屁，楚随风是何正清给她带来的，她能知道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好吧！
“那个，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去问一下。”林可人摸了摸自己的银行卡，最近它已经缩水不少了，再让何正清去调查的话，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钱。
“你也不知道？”许悠然皱了皱眉头，她没想到林可人也不知道楚随风的过去。
林可人慌张地解释道：“我跟她们家很久没有联系了，突然知道了楚随风的存在之后，我才想起她们，实际上我对楚随风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单纯想着报恩，你看，我不是很小就到你们家了嘛。”
林可人的解释让许悠然了然了，是啊，林可人七岁的时候就到了自己家里，能够想起有这么一回儿事就很不容易了，怎么可能跟楚随风早有接触，不了解也是正常。
看到许悠然长久不说话，林可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去了解一下？”
许悠然有些纠结，一方面她很想了解楚随风，很想走进她的心里，但是另一方面，她不想用调查的方式去了解楚随风。
“算了，不用去查了，好了晚安。”许悠然最后还是放弃了。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林可人迷惑地看着手机，这就没事了？所以到头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儿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