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1 / 2)
贤妃小产,虽然得以保全母子性命,但十四皇子出生便极其幼小,能不能活到明日还不好说。
勤政殿,常安跪在明宣帝面前请罪,明宣帝叹口气,眼神有些不明:“起来吧,错不在你,是朕大意了。”
先前发现十皇子还有其母妃赵贵妃与昔日太子妃有接触,明宣帝让人去查却一直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次苏灵烟落水的事情,他本意是想让常安去告知赵妃,试探下赵妃,却无意中让贤妃知道了。
不过也算是得到答案了,贤妃情绪激动小产,苏灵烟有孕的事情才被发现。
明宣帝让太医院还有产婆严守在十四皇子身边,一定要尽全力救下十四皇子,可惜,天不遂人愿,当天夜里,衍宁宫就传来了坏消息,十四皇子逝了,贤妃一夕间失去了亲生儿子又失去了孙子,又加上身子虚弱,两眼一翻也昏死了过去,太医抢救了整整一夜才终于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宫里的消息明严禁传出,但衍宁宫大半都是镇远侯府的人,十四皇子刚一逝去,镇远侯府便收到了消息,两手准备一夕之间被人双双打散,近在咫尺的权利皇位忽的又隐在了黑暗中。
镇远侯看着书房里几个属下,半响冷声道:“天恩难及,诸位想必也看到了,皇上如今对我镇远侯府越加的容不得,我镇远侯府一向低调行事,可如今,贤妃娘娘遭人暗算,十四皇子身死,娘娘如今也是生死未卜。”说道此处,镇远侯顿了顿,缓和了一下情绪才又说道:“本侯的外孙无多大过错亦是被禁足冷宫,皇上这是想要我侯府所有人的命啊。”
“本侯当年一力护佑皇上登上皇位,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这不是最令本侯心寒的,最令本侯心寒的却是皇上打算混淆皇室血统,把夏启半壁江山拱手让与褚云国,”他眼神凌厉,锋利的目光扫在书房里的几人,缓缓道:“本侯护住了夏侯氏的江山大半辈子,如今更不能看着皇上胡来,尔等可愿助本侯一臂之力,救太子于水火之中?”
房内多是武将,他们有些跟了镇远侯十几年,有些深受镇远侯府的提拔与栽培,闻言皆是半跪在地,说愿誓死相随。
几个武将离去后,一人从隔壁来到了书房,此人正是当朝右相左宗齐,与左相林瀚海并为文官之首,同时亦是皇上信任之人。
左宗齐在百官之中名声很好,唯一被人挂在嘴上的便是这人四十岁还未娶妻,后院也只有两个皇上送他的妾室而已,任谁也想不到,已位极人臣的他会和镇远侯府有联系,甚至还参与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左宗齐和镇远侯商议好事情之后便走了,柳成业安排好事过来就见他走远的挺直的背影,他皱眉,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父王,您当真信左宗齐?”
“信,为何不信?”
“他如官至一品,入阁拜相,他有何理由与我们一道?”
镇远侯冷哼一声,然后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以为为父把太后还有德妃接回来只是为了皇帝死后的名正言顺?”
“那是?”柳成业惊讶。
“左宗齐年过四十还未取妻,便是为了德妃。”镇远侯道。
镇远侯这边暗暗计划,贤硕王府里,言正和夏侯灵渊对坐桌边,夏侯澜从宫里传来消息,贤妃小产,十四皇子身死。
“你觉得是谁?”言正问。
苏灵烟一事是与他们有关,但贤妃这事却是与他们无关,虽然他们也知镇远侯府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划,想要隔绝后患,把贤妃也解决掉,但是衍宁宫里都是镇远侯府的人,他们为保计划不被察觉,就想着以后找机会再下手,却没想到,有人向他们一步。
“或者你觉得常安是谁的人?”言正见人没说话又问。
“是那位。”夏侯灵渊肯定道,他此刻脑海中想起的是,那日夜里他被召进宫中明宣帝与他说的话。
“镇远侯府手握重兵,近些年来挟恩宠,......若是不能尽早的将其斩草除根,......,朕退位前会帮你解决了他。”最重要的就是最后一句话。
如今,父皇开始动手了,夏侯灵渊想。
“京城城郊的士兵也有千人之多,”言正说:“南宫刕虽不是领兵之人,但这次他的职位权力肯定不小,如他这般武功高强的人,镇远侯定会物尽其用,如此,那边便可放下一半心了。”
“京畿卫新任首领李常威原本是大内侍卫首领,虽然一直以来都是皇上信任之人,但事有万一,京畿卫守皇宫九门,是最重要的兵力,放外人手里我不放心,我会找机会让他不参与宴会的。”
“不用,”夏侯灵渊拒绝道,“李常威可信。”
他解释道:“母后当年对李常威有恩,他可信。”
言正还想再说,夏侯灵渊打断他,把一年前明宣帝因中毒昏迷然后让人侍疾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时,明宣帝深夜召见了林瀚海、李常威,方庭之三人,询问侍疾的人选,林瀚海是老臣,对血脉正统看的尤其的重,便推荐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夏侯灵渊,而一向中立的李常威却是不赞同。
也因此,太子没有一个人侍疾,不然,若是当时镇远侯府想孤注一掷至皇上于死地,那么情况就糟了,李常威这事还是方庭之告诉他的,因为方庭之以为他与李常威暗中也有来往,他细想之后才明白,李常威想帮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母后,皇后娘娘。因为当时贤妃毒害皇后的事情正好被皇帝知晓,虽然消息被封锁,但李常威身为大内侍卫首领,定然也是知道的。后来想想李常威不赞同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事。
听了这件事,言正对李常威也放了八分的心,细想,如今最危险的就是贤妃身边的那些人,还有临近的京城的江南卫了。
当年夏侯修延因为漕运一事出使江南,与驻扎在江南地区的江南卫有过接触,若说二者没有关系,那是不可能的,可惜夏侯修延在江南卫中待的时间很短,而且他很是聪明,关于江南卫的事情他事先禀明皇帝,依着皇帝的指示一一照办,所以江南卫到底谁是他的人,什么职位,什么关系,任凭他调查半年了,也没查出什么东西来。
虽然太子倒台了,但难保那人不会与镇远侯府联手,或者说那人本就是镇远侯府的人。
夏侯澜的生辰是十一月十三日,因为连同着立储之宴一起举办,所以提前半月,礼部的人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夏侯灵渊在礼部任职,平日是轻松的很,可逢到这特别重要的事情,礼部官员们各各忙的脚不沾地,即使他身为王爷,平日冷漠无情也照旧被许多官员抖着胆子拽住不让他撂挑子。
一切都是因为这次宴会很有深意,在这当口被立为太子,那皇位几乎十有八九就是夏侯澜的了,对着未来皇上的宴会,当然所有人都要力保让明宣帝开心,让太子高兴。
忙到日暮西沉,夏侯灵渊才被一众官员放了行,宫门外王府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上车,却见车里依旧坐了一个人。“哥。”苏家宝高兴道:“惊不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