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2 / 2）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篱落朝着杰罗姆他们走了过去，“嗨，需要我帮忙吗？”
“早上好，篱落，”杰罗姆一边往火堆里添柴火，一边道，“这里我和摩菲忙就好，你等着吃就可以了。”
“昨晚睡得好吗？”他看着篱落问道，“野外的条件比较简陋，等回到城市里就会好起来了。”
“睡得还可以，”篱落蹲在火堆旁，看到摩菲将一罐罐头似的东西打开，倒进了盛满水的锅里面，他问道，“杰罗姆，我们接下来会去哪里呢？”
“去费罗城，那里有星舰停靠点，”杰罗姆看起来很开心，“这次很走运，收获了很多新鲜的水果，我们要发大财了，接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
“我原本以为这次的任务起码要两个月，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月就要结束了。”他有些感叹地道，“等回去后，我要好好地大吃一顿，然后睡个三天三夜！”
篱落问他：“水果......很值钱吗？”
“那可不，”杰罗姆凑近他，“我跟你说，新鲜的水果在其他星球可是非常稀有的东西，如果拿到主星去，说不定能换购一套房子呢！”
“！！！这么贵？！”篱落惊讶极了，“那为什么当时摘苹果的时候不摘完呢？”
他记得那几棵苹果树上剩下的青苹果还不少，他们只摘了成熟的和接近成熟的苹果。
“篱落啊，”杰罗姆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道，“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啊，这是竭泽而渔，杀鸡取卵的行为，可要不得。”
“你要记得，只有可持续发展，人类才能繁衍不息，保护绿植是每个人类都必须遵循的准则。”
篱落眨了下眼睛，问道：“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吗？”
明明知道它很有价值，却能控制自己的贪欲，保持理性。
“倒也不是，”杰罗姆道，“有的家伙可不在乎这些。”
“不过......”他看向篱落，“没成熟的苹果摘了也买不上价钱，还占地方，”他冲着篱落眨了下眼睛，笑的狡黠，“我们等苹果成熟了，再跑一趟不就得了。”
“呃......”篱落惊呆了。
对啊，苹果树就在那里，又不会跑掉，只要记得位置，苹果迟早是他们的。
而且，等小苹果长成了成熟的大苹果，会更有价值。
这就是......可持续发展吗？
篱落沉默了，片刻后憋出一句话，“你们不怕苹果被别人摘掉吗？”
“它属于公有资源，谁拿到就是谁的。”杰罗姆看着燃烧着的火堆道，“猎荒者的任务是寻找物资，不是霸占物资。”
锅里的东西渐渐地散发出了浓郁的香味。
篱落站起来探身看了下，锅里的东西冒着泡，像是一种粘稠的粥。
几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开始吃早饭。
篱落手里捧着一个碗，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汤匙。
小仓鼠蹲坐在他的旁边，在它的身前，放着一个白色的矿泉水瓶盖，瓶盖中盛着满的冒尖的粥。
他勺了一勺红褐色的粘稠物，张口送进了嘴里。
味蕾瞬间炸开，一股淡淡的甜味充斥在口腔中。
篱落的眼睛亮了亮，这个东西看着样子丑丑的，没想到味道竟然还不错。
几个人吃的都很快，在泰贝莎将灶架和洗干净的餐具等都放进空间中以后，他们准备继续前进了。
因为机舰的电力不足，不久后，一行人从空乘改成了陆奔。
黑色的装甲防暴车在戈壁沙滩上快速疾行，朝着远处的地平线奔去。
车过处，卷起一阵滚滚黄沙。
篱落从窗户中伸出头，朝着车后望去。
阴沉寒冷的天气中，远处的山林被浓雾覆盖着，离自己越来越远。
车子一直在行驶着，除了中间停过一次给车加油以外，他们没有再做停留。
有在戈壁中觅食的异兽发现了他们，霍姆斯脸色平静地直接开了过去。
经过特殊改造加固后的车子如同一只铁桶，任异兽们如何啃咬，也破坏不了，最多留下道道浅浅的划痕。
有不甘心的异兽追在车的后面，很快就被装甲车给甩在了后面。
“你们一般会猎杀什么样的动物？”篱落看着被车子甩在后面的一只三眼蜥蜴问道，“有什么条件吗？”
森林里的那只豪猪他们收了，这一路上遇到的各种异兽他们却理也不理。
“变异等级三星以上的动物。”宋承平转头看了一眼三眼蜥蜴，收回目光，“这只蜥蜴只是轻微变异，没有晶核。”
“晶核？”篱落追问道，“就是可以帮助精神进化者淬炼精神力的那种晶核吗？”
昨天他在《星际义务科普史》中有看到，精神进化者的精神力等级可以通过汲取晶核来提升，当精神力受伤的时候，还可以使用同属性的晶核来进行温养。
“对。”宋承平看向篱落，金丝眼镜后面的黑眸染上了一丝笑意，他嘴角勾了一下，“看来昨天的那本书，你有认真阅读。”
车子一直从天渐亮的时刻行驶到了日落时分。
迈过漫漫的沙漠戈壁滩以后，植被开始多了起来。
夜色降临之前，装甲车驶进了一处荒凉破旧的城市中，在一处废弃的高耸建筑物跟前停了下来。
“这栋楼的下面是一个人类聚点，我们去那里好好歇一晚再赶路。”威尔对篱落说道，“明天再走上一天，就会到费罗城了。”
篱落看着周围的残垣断壁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了这栋楼的地下停车场，站定在一扇门前。
威尔抬手按了一下门右边的红色按钮，按钮亮了起来。
“你好。”红色的按钮一闪一闪的，有一道温和的男声从门内响了起来。
“你好，我们是猎荒者，想要在这里借宿一晚。”
“请稍等。”红色的按钮闪了闪，变成了绿色，门从中间向两边缓缓地打开了。
威尔抬脚走了进去，其他几个人陆续跟上，随门再次缓缓关闭。
沿着狭窄的阶梯往下走了一会儿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排排的钢管横穿在上空，在底下隔出了一个宽敞的空间。
穿着打扮各异的人类在这个空间里穿梭着或驻足着。
在远处的吧台边上，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聊天，笑闹声此起彼伏。
极具动感的音乐声从吧台对面的舞台上传过来，一个满头红色发辫的男孩手里拿着一只吉他在上面跳着狂野的舞蹈，黑色的缀着亮片的皮衣在灯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这里像是一个地下世界
威尔走下阶梯后，直接去了招待台，随后拿着一个两指宽的木牌子走了过来。
篱落注意到那个木牌子上挂着一枚银色的钥匙。
在他的身后，一个矮胖的老爷爷对他们招呼道：“请跟我来。”
跟着对方的脚步，一行人越过人群，进入了空间尽头的隧道中。
“这里原本是一条地铁线，灾难发生以后，成为了人类的避难所，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宋承平在篱落旁边走着，“地表的辐射太强了，长期在地面滞留身体会出现各种问题，很多没有条件建立防护塔的人类只能选择在地下生活。”
“再加上，地面上经常会有各种变异兽流窜，相对而言，底下也更加安全。”
篱落看向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虽然他确实很好奇。
“免费科普，”宋承平对篱落眨了一下眼睛，“不用谢我。”
这条隧道中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却很是悠长。
在主隧道的洞壁的上方，每隔一段距离就点着一盏煤油灯，小小的火苗被一只玻璃罩子保护着，防止被风给吹灭了。
主隧道的两边无序分布着更小的隧道洞口，像是一枚树叶的主叶脉的次叶脉一样，只是小隧道里没有跟主隧道一样点着煤油灯，看不清楚。
每个小隧道洞口处，都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柜子，里面放着一盏盏排列整齐的没有被点亮的煤油灯。
篱落跟在几个人身后默默地走着，观察着。
“为什么这里不用电呢？”篱落问道，他们过来之前的那个大厅里，用的是电。
矮胖的老爷爷听到后笑了，解释道：“因为电量有限，所以，电力只能用在少数地方。”
没有过多久，在拐过一个弯以后，一行人停了下来。
领路的老爷爷走到一处石壁跟前，从靠墙的木柜子里取出了一盏煤油灯。
他将煤油灯的玻璃罩打开，擦亮了一根柴火，点亮了灯芯，然后提着它走到了他们跟前。
“前面的路我就不去了，”头发有些发白的老爷爷指了指旁边的小隧道，将手里的煤油灯递给了威尔，“每个房间都有门牌号，你们直接进去就行了。”
“谢谢。”威尔接过了煤油灯。
借着煤油灯的光亮，他们抬脚进入了小隧道中，走了片刻后，威尔在一处挂着“307”的牌子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威尔掏出钥匙开了门。
这是一个并不怎么宽敞的房间，在门的两侧分别靠墙放着两张床，床头与床尾相连，床是上下铺的形式。
一共是八个床位，每个床边都挂着床帘。
篱落的视线落在了门的对面的墙壁上，原本应该是窗户的位置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一个人身蛇尾的女人。
他走了过去，细细端详着。
“怎么，”霍姆斯走到了他身旁，“你认识？”
篱落回答道：“这是女娲，世间的很多生灵都是她创造的。”
“盘古开天，女娲造人......”霍姆斯问他，“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篱落认真地回答道。
霍姆斯笑了，“没想到你还是个有神论者，”他望向壁画，“如果这是真的，地球濒临灭绝的时候，他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