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十、蝶分飞(1 / 2)
文竟就又被陈虎压回到船仓底下,那陈虎颇气汹汹地,却一眼不瞧文竟,只对陈豹道,“这么一小倌你都看不住,今日起,你寸步不离跟着他,我看他还能折腾出个幺蛾子!”便摔门而出。
那陈豹道,“是。”随后没好脸的瞪了文竟一眼。
文竟眨眨眼,道,“哎呀,我饿了,有没有吃的,你弄点来,再整点酒。”
时酉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陈豹不至迁怒文竟,就只好大声喝令手下上晚饭。不一会儿,一个海卫兵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有一整碟烧鸡,有盘切片莲藕,还有碗凉拌丝瓜和一壶酒。文竟见伙食不错,蹭地坐下来,闷头开吃,直吃的狼吞虎咽,满头大汗。
陈豹在一旁看文竟如此大吃大喝,不禁舌根生涎,不停咽口水。而后,文竟斜眼瞥了一眼陈豹,手撕下了一只鸡腿,扔给陈豹,道,“一起吃罢。”
陈豹本想立地回绝,但看着那鲜香冒热气的烧鸡,分外诱人,再也忍不住,便张大嘴咬下一口肉,那鲜肉鲜香无比,吃上一口就停不住,接着一口又一口,一会儿功夫那鸡腿就只剩骨头了。二人一面吃一面喝酒,酒过三巡,盘子也全空了,二人吃饱喝足,皆不免微醺,各自打了个饱嗝,都觉称心快意。
陈豹心中气闷消了,叹道,“琼梳公子,不瞒你说,那女子,真是无辜.....可我也不知怎生做,若放了那女子是不忠,杀了她却又是不仁,真是怎么做都不对。”
文竟沉吟许久,道,“你与你哥哥倒不大一样。”
陈豹道,“我哥哥样样都比我强,不单我佩服他,我玄武宫的弟兄们,也都个个佩服我哥。”
文竟道,“你二人长得一模一样,可你哥哥样样都比你强,又比你受人尊崇,那你心中可有半点不服?”
陈豹道,“没有,论武功,智谋,威望,我的确是都不如我哥,既是实事,我又为何会心存不服?”
文竟道,“那你便没有想超越你哥的打算?”
陈豹寻思道,“我从未想过这些,超不超越又怎样,他不还是我哥么?我哥比做事周全,所以我多半都听他的话,不过偶尔丢些面子,没什么大不了。”
文竟却是怅怅的道,“你兄弟二人感情真好。”接着叹了口气,又道,“白凤远已死了么?”
陈豹这之前说话都直来直去的,可文竟这一问,他却支支吾吾不回应了。
文竟心想,“这陈豹瞧着粗疏大意,关键时候却十分慎重。”便道,“他一定是死了,你们张宫主当时不是说,‘要白凤远跟随你们老宫主张万佺同月同日死’,当年张万佺突然暴毙,江湖上多传他是被人所害,看来他的死同白凤远大有干系阿。”
陈豹脸上却现惑色,文竟暗道,“我说的不对吗?”嘴上却继续说道,“不然张宫主为何偏要在今日至白凤远于死地。张宫主为父报仇,可真是父子情深。等我回水棲宫可要好好夸夸你们张宫主,说他是个大大的孝子,天底下最好的儿子!”
陈豹犹豫道,“琼梳公子,你在宫主面前,最好不要提老宫主及他老人家的名字。不然......再把你这样关起来,可是不好。”
文竟奇道,“我夸他孝顺,怎地他还不乐意?”
陈豹摇头不语。
文竟暗想,“看样子,张若棲与张万佺关系不大好,那张若棲说得‘同月同日’是甚么意思?他与白凤远之间,看着像早有冤仇,到底是甚么冤仇,张若棲才会如此赶尽杀绝.....还是说他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文竟想到这里,便怀疑起那日在海岛时,张若棲救自己的动机。“也许张若棲留着我的命,不过是为了知道我的底细.....至于后来.....”文竟想不明白,就问道,“陈兄弟,在你眼里,你们张宫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豹义正辞严道,“张宫主乃智勇双全,气吞山河,胸有大志之人。”
文竟不去说话,陈豹站起身,道,“琼梳公子,大丈夫不问出处,我瞧你是个好人,今日与你吃菜喝酒实妙事一桩,只是我职责所在,你我就言尽于此。你早些休息。”便命手下进来收拾碗筷,然后自己盘腿坐到门口,守着大门运气打去了。
之后三日,文竟一直被关在这间仓库内,除解手外,无时无刻不在陈虎眼皮底下行动。这期间张若棲连一次也未曾露面,文竟渐渐亦不再生气,只觉自己到底与张若棲非一路人,便只盘算着到水棲宫后如寻船回中原,至于报仇不报仇一事,却如何不愿去想了。到第三日晌午,船终于停了,文竟吃过饭,陈虎就进来,板着一张脸道,“琼梳公子,船已经到水棲宫。宫主知道你想回中原,令我来传话,你先行在竹园小住,五日后会有船送你回中原。宫主还说,若你非要自行游泳游回中原,也绝不阻拦你。”说完就打开大门,敞开了正对着文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