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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们,先生们,非常高兴大家……”
哥谭现任市长,唐·米切尔正站在哥谭市政府厅前的演讲台上。这里象征着权利和阶级,是诸位候选人经常选择的地方。
唐·米切尔也不例外。市长竞选已经逐渐火热化,哪怕最近哥谭的恶□□件一再发生,哈维·丹特的选票受到了影响,但他仍几乎和自己平分秋色,这令市长的团队感到非常紧迫和急切,不得不增多了演讲的次数,以空虚的许诺提高自己的支持率。
有些市民买账了,但大部分没有。他们不是傻子,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什么不利。米切尔市长这些年在哥谭的事迹大家有目共睹,不少人怀疑自己缴纳的税款全让这个大腹便便的市长中饱私囊。
之前市长换届选举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换上一个全新的市长,他们的生活也还是老样子,甚至新来的可能比米切尔还要过分,继续选择他,他们至少还能保持现有的生活。
可这一次不同了,哈维·丹特的出现令所有市民看到了希望,他作为检察官时的所作所为证明了他的许诺并不是空头支票,他有将其实现的决心和实力。哥谭市民太需要这样一位带着光明和希望的领导者了,这才是哈维备受瞩目的原因。
心急的市长不得不将主意打到别的地方,例如用钱买到一部分选票——这种情况其实也屡见不鲜,总是有人贪婪而短视,他们只看重眼前的利益得失,只要有钱就什么事都能干,更别提一张小小的选票。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想完成这项计划,他们需要钱,大量的钱。
这就是布鲁斯会坐在台下的原因。
哪怕他早就站出来,表示韦恩家族是哈维·丹特的坚定支持者,米切尔市长也还是想要赌一把。资本家看重的永远是财富,他相信只要提出足够有利的条件,哪怕是韦恩家族也会倒戈。
而布鲁斯之所以没有拒绝,也是因为他想看看市长究竟打算拿什么条件来诱惑他。他相信市长背地里干的事儿也不怎么干净,或许这一次会面就是他把米切尔市长背后的利益链条摸清的契机。
布鲁斯脑子里转着这些,脸上却半点没有显露出来。他迷人的蓝色双眸含着笑意,唇角微微勾起,俊俏的面孔显得如此多情,当他的脸朝向某个方向时,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情意。
哪怕你看出他的双目微微失焦,很明显的并没有将台上市长慷慨激昂的演讲词听进耳朵,但是……谁在乎呢?
这样一个备受宠爱,仿佛从生下就没有受过一点苦楚和责备的小王子,谁会忍心因为这点小事苛责于他?
没人那样狠心的。
布鲁斯回过神,冲恰好坐在他目光凝聚的位置的金发女孩加深了微笑,看见她顿时变得满脸通红和激动,然后静静转移了视线。
市长的演讲还没结束。天啊,他已经开始感到厌倦了。
如果不是为了显示自己对市长的邀约也很重视,其实他完全不必这么早过来。他可以在演讲的末尾到场,相信没有人会对此提出质疑。
毕竟,他现在还是韦恩集团的总裁,工作忙一点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对吧?
布鲁斯这么想着,无意识的扫了演讲台一眼,目光忽然微微一凝。
——有什么不太对。
一种异样感凝聚在他的心头,这使他顿时警觉起来,眼珠一下子幽暗成深沉的钢蓝色,因专注而微微缩起。
他快速扫视了演讲台一遍。市长正站在演讲台的最中心,他的秘书和助理站在身后不远处,保镖们在台下站了一排——所有人各司其职,并没有擅离职守的迹象。
但布鲁斯从不忽视他的感觉,也从不轻信表象。他不动声色的摁住耳麦,同时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演讲台。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耳麦中清晰的传了过来:“少爷?”
“阿福,”布鲁斯低声而快速的说:“调出市政府门前两天内的监控录像,我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的,少爷。”阿尔弗雷德的回复很快,布鲁斯几乎能听到他那边敲打键盘的声音。他一边聆听着耳麦里传出的动静,一边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演讲台的方向。
忽然,一闪即逝的红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布鲁斯突然意识到,刚刚他的眼睛就是捕捉到了这点红光,所以才感到有什么不太对。
那看起来像是某种发信器,它究竟是什么?
就在布鲁斯开始感到不安时,阿尔弗雷德急促的声音从耳麦里响起:“少爷,您必须立刻离开那里,昨天夜里,有人在政府大楼附近安装了——”
与炸弹这个词同时亮起的,是忽然急速闪烁起来的红色光点。布鲁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让所有人立刻撤离的声音几乎冲出喉咙的时候——
被安装在演讲台附近的炸弹轰然炸响!
布鲁斯的声音被轰隆隆的巨响掩盖的一干二净,一阵剧烈的冲击与热烈的气浪迎面扑来,他顿时被掀翻了出去,巨响与剧烈刺目的闪光令他有一瞬间的失聪与失明,他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事情,只觉得自己撞到了许多东西,也有很多东西撞击或划过他的身体。
在一瞬间的巨变时,身体上的疼痛也变得表浅和不甚明显。冲击过后,布鲁斯摸索着爬起来,跪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该死的,他一定是脑震荡了。
待那阵恼人的嗡嗡声逐渐减弱,布鲁斯总算听见耳麦里阿尔弗雷德的叫喊声:“……少爷!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捂着头,发现他的视力也在逐渐恢复:“……阿福,我没——”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经历过一场大爆炸的现场猝不及防的呈现在他的眼睛里。
他看见塌了一半的政府大楼,和被压在废墟下的人,许多人。
他们有的已经死了,有的或许还活着。鲜血的颜色在灰蒙蒙的一片中显得如此鲜艳刺目,几乎令这世界都只剩下灰红双色。
下一秒,恢复听力的双耳听到了哭嚎和哀鸣声。
布鲁斯怔了一会,然后撑着地面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那片刺目的红色走去。
有人在他的耳边尖叫,更多的人在奔跑。布鲁斯朝逆着人群的方向走去,混乱的大脑无法去思考接下来可能会接踵而至的危险。
他看见一个人的腿被压在一大块混凝土下面,那个人哀嚎着,带着痛苦的声音对他说:“救救我。”
布鲁斯来到他身边,用力将那块板子掀开了一条缝,让那个人得以将他的伤腿从下面拖出来。
有人的大腿被割破了,血流如注,布鲁斯撕开自己的衬衫帮他暂时止住血。
确认他暂时没事后,布鲁斯继续往前走,看见一个小女孩被掩盖在废墟下。他跪下去,拼命伸手将砖块一块块搬开,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在这个过程中磨破流血,砂石混进了伤口,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