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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把他拽到前一位大夫的面前,把药瓶塞给他:“你帮我跟郑主任说说情,我手上真的拿的是救命的消炎药,不是骗子,也不是害人精。你想想,我要是敢害人,不早就塞了药就跑了吗?我留在这是等你们抓我吗?”
秦大夫握着药瓶,自然也不可能看出不同。但他同常太太道:“病人仿佛有些发热,他平时是不是身体比较虚弱?”
郑大夫一怔,常太太已道:“我家先生风凉风热容易伤风,这个不碍事吧?”
郑大夫快步走回去:“先量好体温再说。”
经过这一次打断,外面的几人都无心再交谈,常太太忧心忡忡地揽着两个孩子,眼睛盯着抢救室一动不动。
忽然,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所有人不约而同站起来。
秦大夫脚下生风:“病人已经有炎症出现,把那瓶药给我。”又转头对常太太说:“您必须跟我们重签一份免责申明,申明用了这瓶药之后,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都与我们无关,不会追究本院及主治医生的责任。”
常太太脸色刹白:“一定要签吗?”
秦大夫沉默,点头。
“那假如不用这瓶药呢?”
“我们会尽力护理病人,保证病人的健康。”
常太太显然听明白了秦大夫话中之意,她转头望向春妮:“密斯顾,你能保证你的药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事实上,”春妮谨慎地说:“用这瓶药需要先做皮试,皮试不过敏,才可以给常先生注射。”
春妮这样细致而相对专业的回答奇迹般地安慰到了常太太,她立刻点了头:“行,我来签。”
秦大夫却盯着药瓶若有所思:“需要做皮试?难道这是破伤风毒素血清?不像啊。”
春妮生怕他再提出什么自己招架不了的问题,将在车上写的字条塞给他:“这是做皮试需要的剂量和使用方法,皮试做完后等二十到三十分钟才可以进行静脉注射。”
秦大夫眼神扫过纸条:“这是你写的?”
“给我药的人口述,我记录下来的。”
像春妮这样时常出外派任务的基地战士,手上常备药品怎么可能没有青霉素?要不是实在不方便,她都能现场拿个针管来,自己去给常先生注射。
秦大夫若有所思地看了春妮一眼:有时间写使用方法,没时间记药名?
不过海城沦陷之后怪事多,拿了救命的药,却说不出名字,绝对不算最奇怪的事。秦大夫见怪不怪,没有就这个问题多问。
送完药品,春妮也算完成了任务。
不过这时候她一点也不想走,留在抢救室外跟常家人一起等消息。
又过了半个小时,病床终于被推出来。
常太太追在旁边问:“大夫,情况怎么样?”
秦大夫眼神复杂地看了春妮一眼:“暂时稳定下来了,接下来的这一两天是关键时期,你们多注意护理观察,一有不对就赶紧叫护士。”
“那药还缺不缺?”常文远问。
“可以适量再备一些,防备有不时之需。”
常太太点头记下,常文远站起来往外走:“我再去想想其他办法。”
常太太则希翼地看向春妮。
春妮忙说:“你们要是有需要,打我电话就是,小常先生知道的。”
一给就要漏馅,直接给是不行的。
春妮见他们交谈渐远,抢救室里只剩下打扫的护士,溜进去找到她放白药的瓶子和青霉素瓶子收回空间,这才真正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常先生被大夫们不知推到了哪里去,春妮想想,她送药的任务已经完成。常家人有病人要照料,自己留下来只能添乱,便调转过头,准备先悄悄离开,明天再找时间来探望常先生。
常太太却很快找了过来:“密斯顾,你怎么这么快要走?”
春妮笑笑:“常太太叫我春妮就好。现在天晚了,我再不走,怕是赶不上电车。”
“这样啊,那我就不好留你了,”常太太从包中抽出一卷钞票,塞到她手里:“我知道,这点钱肯定不够付你的药钱,但我们得知消息匆忙,手上没带多少钱出来,只能请你先拿着,剩下的,我有空让文远给你送过去。”
这卷花花绿绿的钞票是法币,每一张都是十块面额,春妮粗粗一握,至少也有五六张,抵得上十多块大洋。
春妮在上一世最喜欢收集药品和食品,因为这些是硬通货,她空间里堆放得最多的也是这两者。当年空间坍塌,虽说大部分物资都烟消云灭,但她囤积的药品和食品将她那八平米的小阁楼和朱先生的房间塞满,都没有一点问题。给常太太的这几支药品,根本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她刚到海城也打听过,因为倭国人的管制,现在黑市上一支消炎药价可比黄金,像是现在最顶级的药品磺胺,一支就可以换取一条小黄鱼。
春妮一开始不是没动过倒卖一点的脑筋,可她手里的药品从包材到性状都跟人家不一样,她怎么拿出来卖?跟发横财带来的麻烦相比,还不如辛苦点攒钱,至少用着心里踏实。
她从拿药品到进医院,就没想过拿它来赚钱。
方校长说过,常先生家里的钱都拿出来办了学。常太太给她的这一点,说不定就是他们家里现在能掏出来的所有。
可她若是不要,怎么解释她药的来源?
春妮握着这叠新鲜到手的五十块钱,觉得烫手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没在民国剧里看到过出租汽车,我注解一下,民国租车行业很流行。
早在清朝末年,上海就出现了全中国最早的出租汽车公司。二十年代之前,民国的租车公司多是洋人公司在主持,之后因为华商公司的加入,竞争变大,价格降下来,普通市民也渐渐用得起出租汽车,一般坐一次,花费在几块钱。还有,司机的小费同文中一样,需要另外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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