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至死不渝的爱10(2 / 2)
李钟大喊一声:“快过来!”宋袭拉上蒋夙跑过去,将他举起来递给已?经坐上墙头的人。他回头看去,老婆子已?经从?血泊中爬了出?来,可她的双腿却像是融化?一般,从?膝盖往下全都没了。
她愤恨地盯着?试图离开的三人,用?双手爬过去。
宋袭赶紧借着?李钟的力?道往上跳,手脚一起用?力?,将身体带了上去。
老婆子只顾着?泄愤抓人,没注意到那些鲜血已?经将她团团围住,等她发?现?的时候,血已?经顺着?她的膝盖爬上腰身。
她疯狂的拍打身上,又喊又叫。
血液迅速将她包裹,不到半分钟的功夫,老婆子像是与血同化?了,与那些鲜血一起掉回地上。
宋袭从?墙上的空洞看到了整个过程,心里一阵后怕,就在他打算收回视线的时候,那滩浓血中站着?一个由血液塑出?的人形。
它?飞速移动过来,啪一声拍到墙上。
宋袭按着?胸口,惊慌不定地看着?落在地上的红点。如果再晚躲开一秒,血就会溅进他的眼睛里。
“太刺激了,那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李钟心里愤懑、恐惧,身体颤抖得?厉害。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插进兜里,半天摸出?一个烟盒子。
因为很可能要在这里待上整整七天,他一直舍不得?抽。倒出?仅剩的两支,将其中一只递给了宋袭。
宋袭不会抽烟,但此刻的他需要有东西来分散注意力?。他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李钟摸出?打火机帮他点上,又给自己那支点燃,用?力?吸了一口,吐出?一嘴烟雾,“那些血是从?屏风后面流出?来的?”
“应该是。”宋袭在脑海中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过了一遍,“你说刚刚的血人会不会就是冲墙壁泼颜料的女人?”
“……”李钟刚止住的颤抖,又开始了,“你的意思是,她根本不是人?”
“嗯。”宋袭眯眼看着?烟头上的火星,小小吸了一口,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捂着?嘴压抑地咳嗽几声,还是把背后几道房门里的人吵醒了。向导今晚没回来,打开门走出?来的是向导的父母和爷爷。
他们满脸不悦,死死盯着?坐在地上的三人。
向导母亲说:“你们为什么不睡?”
向导父亲却突然拨开妻子,跨步走到前面,弯腰盯着?那滴血看了半晌。
“红色!下一个是红色!”向导母亲也看见了那红点,惊恐的后退。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恢复镇定,拉着?自己丈夫回到房间。
向导爷爷森冷地看了三人一眼,“妄图窥视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宋袭无语,这家人真是双标,自己在墙上掏洞的目的,不也是为了窥探隔壁的动向,提前知道下一个死亡颜色吗?
直到三人回到房间,李钟才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宋袭掐灭了剩下的大半根烟,正想开口,蒋夙忽然凑上来,鼻子在他嘴上闻了闻。
蒋夙小声打了个喷嚏,被烟味熏得?缩回去,满脸嫌弃。
宋袭知道香烟在这个地方的珍贵,把剩下的还给李钟,又去按住蒋夙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抽烟有害健康,你还小,不准碰这个。”
蒋夙问:“成年之后就能碰?”
宋袭严肃道:“任何时候都不能碰。”
“你管这么严做什么。”李钟道,“哥跟你说,这样不好,小孩子长大后性格会软弱的。”
宋袭跟蒋夙对视:“你会吗?”
蒋夙反问:“你希望我会吗?”
宋袭把问题又抛回去,“这得?问你自己。”
说话间,心里的紧张和恐惧慢慢散了。他们回到房间,重新躺回床上。
墙的另一面自那之后再没有声音,黑衣老婆子死了,也不知道明天会由谁来看守白家画馆。
思索间,宋袭感觉身旁的人动了几下。
蒋夙瘦小的身体窝在青年怀里,他低声问道:“宋袭,你希望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宋袭猝不及防,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夙似乎并不期盼他的回答,不过两三秒就失去了耐心,“算了,我自己想吧。”
话落,小孩以惊人的速度睡着?了。
李钟静静躺了会儿,忍不住问:“你这个弟弟不一般,心理素质太好了。”
“还好。”宋袭含糊过去,他怕李钟问得?太多起疑心,说一句,“我再睡个回笼觉,他们回来你叫我。”
李钟两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发?呆。感觉到旁边有人翻身,他转头看过去。
一大一小两人脑袋相抵,宋袭的手隔着?被子搭在蒋夙的身上,蒋夙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紧紧抓着?青年的领子。
他轻声一笑,忽然想念起自己的儿子。
想起随身携带的照片,他露出?期盼的表情,盼望着?这一次也能有惊无险地出?去,像之前的每一次,在回家的第一时间抱住儿子和妻子。
林南镇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这里的人沉默而小心的生活着?,让小镇始终处于?一种寂寥的氛围中。
可是在凌晨,眼看着?天就要亮的时候,一阵杂乱的叫声打破了这份惯有的平静。
李钟本就没睡着?,听到声音立马起身冲出?去。
过了两三分钟,宋袭顶着?微微凌乱的头发?赶来,“是他们在叫?”
“听着?像是。”李钟站在门口,脚下前后不定,不确定要不要踏出?去。
叫声距离他们好像近了一些,凄惨和恐慌程度却比之前更甚。李钟咬牙,决定沿着?声音追出?去看看,被人从?后面给拉住了。
宋袭的声音透着?股冷意:“别动。”
“我……”到嘴边的话被李钟吞了回去,他看见,周围那些关?得?严严实实的店铺门上,开出?了一道道小窗,每个小窗口里都有眼睛在盯他们。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吓不到他,令他却步的是那些从?昏暗中爬出?来的东西。像人,又像是某种夜行动物。
“救命!有鬼!有鬼啊!”高呼声从?右方的街道尽头传来。
宋袭应声望去,竟然是络腮胡。络腮胡把所有人都甩在身后,拼了命的跑,瞅见韩家小院那两扇打开的大门时,他脸上迸射出?一份狂喜。
脚下的速度越来也快,在经过一个巷口时,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络腮胡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滑行一段,他惊慌失措地朝着?那只手又蹬又踹,终于?解脱出?来。
他一路跑过来,撞开李钟和宋袭挤进门,将两扇木门合拢,放上门栓。
不久后,外?面传来疯狂的砸门声。
“开门,有人在吗,求求你们开一下门!”门外?的人惊恐的呼喊,似乎在躲避什么。
宋袭推搡了把络腮胡,“你让开。”
“不能让!”络腮胡不安地解释道,“你们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他们会冲进来把我们都吃掉的!”
“快开门啊!宋袭!李钟!你们在不在!”砸门声越发?剧烈,可以感觉出?来,门外?的人正在不断增加。
李钟暴躁的揪住络腮胡的衣服,“闪开!”
“不行,不行!”络腮胡用?尽浑身的力?量抠住门上的铁环,“打开门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不会。”宋袭笃定道,“挨家挨户悬挂的辟邪物件就是用?来挡那些东西的,否则它?们早就进来了!”
络腮胡一怔,李钟趁机将他推到一旁。
门一开,外?面的人争相恐后冲进来,张秋林跟蓝康看见角落里的络腮胡,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揍。
有了两人做开头,其余人也围攻上去,恨不得?将络腮胡打死。
蓝康甩了甩拳头,指着?络腮胡怒吼:“你他妈的差点把我们都害死!”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络腮胡在人群中嚎叫、求饶,“我只是因为太害怕了才会关?门,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谁也没听他的,该揍还是揍。
十分钟后,大家退让开,络腮胡蜷在地上,抱着?脑袋疼得?直抽搐。
张秋林不解恨,又朝他肚子踹了一脚,退到李钟跟宋袭面前,“这傻|逼太他妈缺德了,先是把我们都关?在体验馆,刚刚又把我们关?在门外?,他就是想拿我们所有人当他的替死鬼!”
“我没有,我真的是因为……”络腮胡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被吵醒赶出?来的洪娜用?高跟鞋踩中了脚背。
高跟鞋和大红裙子配套的,细跟又尖又长,踩中后,它?的主人故意转圈碾压,络腮胡顿时痛的说不出?话了。
宋袭扫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关?好的房门,疑惑道:“向导没回来?”
“回来了。”张秋林说,“他好像不怕那些东西,走的很慢,散步似的。”
宋袭思索道:“他身上会不会戴着?辟邪的东西?”
“应该没有。”蓝康道,“我仔细观察过,他身上没有佩戴挂件,而且他的衣服和裤子也没有兜子,应该藏不了东西。”
向导的穿着?和糕点铺的老人很像,都是宽松的布衣,应该是手工缝制的。
宋袭觉得?奇怪:“如果没有,为什么镇上的其他人都不敢上街,唯独他就可以?”
众人纷纷摇头,洪娜松开高跟鞋,道:“或许他是受到神明的庇佑呢?”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向导爷爷的房间。
那扇门里的老人,不就是整天关?在屋子里研磨天然颜料吗。
据他们所知,目前只知道两个会画画的人,一个人画家,一个是石拱桥上的女人。
宋袭:“他在给白家的小姐做颜料,这一点毋庸置疑。”要不屋子里怎么会刚刚好有十二种带颜色的天然矿石。
他抬手敲了敲向导爷爷的门,里面的人不理,就一直敲下去。
咚咚的敲门声吵得?大家多少有些烦躁,里面的人忍无可忍,终于?打开了门。
向导爷爷沉着?脸问:“你们站在这里吵吵了一个早上了,还不够吗!”
“不够。”宋袭淡声怼回去,“我有话想问你。”
青年神情冰冷,与之前有些不同,向导爷爷皱了皱眉,烦躁道:“到底什么事!”
宋袭指向那堵隔在两家之间的高墙,“你们一家在帮白家做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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