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辛筝(2 / 2)
少年回道:“连山果说的,辛筝和她儿子走太近,她不放心。”
祭酒听懂了,回以一声哦。
辛筝在获取了差不多一百五十枚木牌后终于换转换阵地了。
浓烟烧了这?么?久,再不撤,到时寻来的便不再是三五成群,而是一大群人了。
走的时候辛筝随手?从倒霉蛋身上?撕了一片绸布,用炭笔写下一段狗爬字放在“尸群”边,用石头压着免得被风吹走。
一百五十余枚木牌并不是小数目,分量也沉重,辛筝也因而没再故技重施,而是追寻起了羊。
不同地区的羊种都?不同,昆吾山一代生?产一种跳跃能力极强,也极其壮硕的羊。
帝都?的贵族很喜欢这?种羊,不仅仅是因为羊肉鲜美,也因为这?种羊很高大,可以给孩童骑着玩,氓庶也喜欢,因为可以用来当?驮兽。
好处很多,也很危险。
这?种羊是帝国境内的羊家族中?战斗力最凶猛的成员之?一,一只成年公昆吾羊体重能达到一百斤,被一只一百斤的健羊踹一蹄子....差不多可以当?场去?世了。
辛筝自然不会想不开的去?找成年昆吾羊的麻烦,人贵有自知?之?明,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没有青婧那?一只手?随手?提起一只千斤巨鼎,将?巨鼎当?皮球抛的能力,便不要试图做任何超出自身现有能力范围的事。
辛筝瞄中?的是一只半大的羊犊。
用盐石调了些带盐味的水,洒在寻来的草上?,再以洒了盐水的草将?羊犊给引离羊群,然后就是如驯马一般的制服,很轻松的给羊犊套上?了草绳。
辛筝将?一大包木牌搁在了羊犊的背上?,一身轻松的开始赶路。
中?间不时有遇到别的考生?,不管出口差距多大,终点一致,很难不碰上?,并且越接近终点就越容易碰上?。
辛筝在一半路程的时候被人给堵住了。
辛筝瞧着眼前的十名少年,气息都?很强悍,是真正?的练家子,不是那?种虽然因为贵族教育而习武但也只是比氓庶好,和真正?的习武之?人一比,纯粹的花架子。
这?不合理。
这?是考核,每个人都?是竞争者。
若都?是同乡故友也就罢了,但辛筝随青婧学了很多东西,其中?就有判断别人地域血缘的知?识。
她做不到青婧那?般一眼看出别人是哪块地方的人,但能看出这?十名少年的地域血缘有南有北,有东有西,再加上?说话的口音,绝对不是老?乡。
这?很合理。
辛筝还没忘了自己施粥和击鞠场的事损害了多少人的利益。
不过,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来教训是不是太没贵族格调了?不符合那?些老?谋深算喜欢一石多鸟的政客们的风格。
估计是下面人自作主?张。
一个势力大了,老?大再怎么?有魅力有威信也不可能方方面面都?顾及得了。
这?个时代,臣僚可都?是很有性格的。
觉得主?公和自己处不来,踹了主?公跳槽是很寻常的事。
和主?公合得来,但和主?公的继承人合不来,在主?公死后一点都?不给新主?公面子更是寻常。
在这?个分封制的时代,臣子太有性格可不仅仅会让主?公觉得扎心。
游士行走列国,寻找明主?,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裂土分封成为真正?的贵族吗?
有封地才是真正?的贵族,那?么?问题来了,有封地也意味着有自己的军队和税赋....历史上?不断上?演现在也还在不断上?演的臣子驱逐国君可不是特例,臣子的主?观能动性从来都?不弱。
辛筝以前读书读这?种历史记载时只觉得很精彩,轮到自己身上?时....只想说,一而再,下回是不是还有个三?
被臣子驱逐已经够倒霉了,如今又碰上?被自己得罪的不知?哪路势力或好几路势力自作主?张的下属....哪天死了多半不是因为铅汞中?毒,而是噎死的,喝凉水噎的。
辛筝叹息着问:“我能问一下你们的目的吗?不至于蠢得想要我命吧?”
在这?种考核的时候搞死她,这?是活生?生?的打辟雍学宫和王的脸。
王再怎样也是王,尤其是现任不是傀儡。
学宫的祭酒,变着花样的折腾帝国的权贵子弟还没被反手?弄死,不是背景深厚就是个人实力太彪悍,不管是那?种都?意味着这?位主?不好惹。
生?死之?外无大事。
辛筝觉得,不是不能谈。
毕竟,这?只是个开头,不让人达到目的的话,日子咋过?
最重要的是,打不过,她能看出这?里头有两个是武道初识境
众少年不由得愣了下,旋即有一人道:“我们只要你一条手?臂。”
说完看了看旁的人,都?没意见。
辛筝讨价还价道:“我终究是一国之?君,以后还想归国的,若是一整条胳膊砍了,残缺之?人不可为君。若如此,我宁愿去?死,我想你们背后的主?子应该不想沾上?我的命,不如打个商量,我让你们挑断手?筋如何?”
十人有点怀疑辛筝在唬他?们,将?信将?疑。
辛筝伸出了右手?示意尽管动手?,我不反抗。
一人试探的拔剑挑向辛筝的手?臂。
鲜血飞溅,辛筝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伤口,血肉之?下的手?筋已然断了。
出剑之?人惊了,祭酒与少年也惊了。
你居然真让人断了你的手?筋?
辛筝笑问:“你们的主?人让你们给我教训,现在应该达到了目的了吧?”
当?然达到了。
众人都?有些恍惚,这?么?容易就完成了任务?
辛筝见了众人的神情,知?道给自己教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如此,该她回报点什么?了。
“考官在吗?他?们应当?是违规了吧?”辛筝忽的大声道。
辟雍学宫贵族云集,帝都?的权力争斗不可能不波及到这?里,但再波及,学宫也是修文修武的地方,不是朝堂,哪怕私底下杀了别人全家也不能放到台面上?来。
考官....一名外表三十余岁的男子陡然出现,看着辛筝的眼神颇为诡异,你知?道我在还自残?
辛筝也很无奈:“我也不想自残,可不这?么?做,这?种麻烦以后还会有,下回的打手?会更强大。”
惶恐震惊不已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有这?种转折的十名少年试图逃跑,以被考官砍断一条胳膊后用绳子串着拖走为结局。
怎么?处置是祭酒的事,辛筝不会过问,但也猜得到,他?们背后的主?子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伤筋动骨的损失,但这?十名少年,诛全族是最基本的。
会被轻易打动来对付一个诸侯的,纵是有贵族血统也不会是地位很高的贵族。
地位很高的贵族哪怕本人是个纨绔,所处的社会层次也会让他?们自小耳濡目染很多常识,不可能被利用做这?种蠢事。
杀死一位国君,哪怕是被驱逐的国君,也是违反帝国法?则的,尤其是辛鹿打的是代君的幌子,真正?的合法?国君仍是辛筝。
哪怕辛国的人自己也想杀了这?位流亡国君,可自己杀和外人杀是两回事。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越是沉默,王就越要弥补她的委屈,那?十人和他?们背后的主?子也就越惨,不然以后谁还愿意帮助王?
“愚蠢不是罪,但蠢而无自知?之?明就是最大的罪。”辛筝笑着从裘衣里面的丝绸衣服上?撕下了几条布料再加上?身上?随身带着的伤药处理伤口,伤口很快便止血包扎好。
辛筝笑着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旋即牵着羊继续赶路。
祭酒问少年:“手?筋被挑断不疼吗?”
少年道:“应该很疼吧。”他?又没被挑断过手?筋。
祭酒又问:“那?为何她还笑得出来?”
虽然距离有些远,只能判断辛筝在笑,但直觉告诉她,辛筝笑得很开心,很认真。
少年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