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嚣张(2 / 2)
[5L]:那我还是压宋厌,原因无他,唯帅尔。[6L]:+1
[7L]:+2
[8L]:+3
[9L]:+10086
......
[158L]:艹!别加了!劲爆了!宋厌和刘越跟我一个考场!宋厌在我前面,刘越在我旁边,我他妈夹在中间瑟瑟发抖!
[159L]:卧槽,刺激啊!
[160L]:有没有可能演变真人肉搏?
[161L]:那他妈就有意思了啊,我肯定现场直播
[162L]:不过兄弟,你吃瓜坐标已经暴露了,小心挨打
[163L]:草,大意了。
......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夏枝野看得脑门儿疼。
“不过宋厌真和刘越一个考场?”周子秋收回手机,问了一句。
夏枝野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昨天布置考场的时候就知道了。”
“那你还这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我需要有事儿?”
“不然?”周子秋反问,“就刘越那性格,他不搞点什么事给你那小同桌点气受他就不姓刘。”
这倒也是。
刘越就是个纯种煞笔。
不过......
夏枝野回忆了一下宋厌那张又冷又臭的小脸,不自觉地弯了下唇角。
他的小同桌也不是什么能吃亏的性子。
看着清清冷冷的,其实比谁都会气人。
特别会气人的某人正趴在桌上补觉。
说是联考,其实也就是匆匆忙忙弄出的一场五校统一出卷的摸底考而已,连档案都不计入,规范程度和平时周考差不多,连月考都比不上。
学生们见怪不怪,有一茬儿没一茬儿地跟身边的熟人聊着天。
宋厌没什么熟人,周遭就很冷清。
斜后方的刘越身边却热热闹闹,甚至还偶尔漏出一两句关于宋厌的嘲讽讥笑。
这个年纪的男生们,大多讲义气,所谓义气一般分在亲疏,而毫无疑问,宋厌就是那个疏。
毕竟流言传着传着就变了,刘越却是实打实的和他们一起打过球聚过餐追过妹子扛过骂的兄弟,相比之下宋厌不过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装逼犯。
所以一切的排挤都那么自然而然。
宋厌也没兴趣把自己的交友档次拉到和傻逼一个位置,只是被吵得有些烦。
不耐地抓了两下头发,侧头换了个方向继续睡,直到考卷发下来,才勉强支起身子,神情懒恹至极,看上去几天没睡过好觉的样子。
国际惯例,第一门考语文。
对于宋厌来说这门最没有压力,毕竟那些该记的该背的看两遍就记住了,剩下的那些则上没上课区别不大,反正都看缘分。
他手速也快,没多一会儿就翻了面,领先整个考室差不多三分之一张卷子的水平。
身后那人忍不住“艹”了一声:“他妈的这逼怎么写得这么快,不会真是什么隐藏学霸吧。”
这话刚好落在旁边刘越的耳朵里。
刘越数学和理综都还凑合,语文和英语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本来就卡在古文鉴赏那儿卡得暴躁不已,听见这句话,再抬头看见宋厌毫无停滞奋笔疾书的背影,肺都要给气炸了。
一咬牙,一琢磨,狠了心,举起手:“老师,报告。”
这次监考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语文老师,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本来在讲台上好好批着周记,听见有人出声,推了推老花镜,看过去:“你说。”
刘越说:“我举报有人作弊。”
老花镜片后的眼睛瞬间瞪大一圈。
刘越指向宋厌:“我看见他打小抄了,就藏在课桌抽屉里。”
这下谁他妈还有心思考试。
毕竟考试周周有,但吃瓜错过了可就是真错过了,所有人唰唰唰地偏头看了过来。
监考老师也不禁站起身,看向宋厌:“他说的是真的?”
宋厌觉得这话问得真有意思:“我说是假的你就信?”
监考老师:“......”
倒也不会。
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对学生负责,板着脸走到宋厌跟前,敲了两下桌面:“给我检查一下你的抽屉。”
宋厌漠然地放下笔,身子往后一退,老师俯身把手伸进桌肚,开始摸索。
摸索着摸索着,表情骤然垮下。
脸一板,拿出手,往桌上一拍:“这是什么!”
一张打着小抄的纸条。
开头第一行就写着“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和默写题第一道将将吻合,说句人赃并获也不为过。
宋厌似乎不怎么意外,也不怎么慌张,很平静地陈述:“这不是我的。”
老教师平生最后最恨学生不守诚信,强忍住自己的愤怒,克制道:“你凭什么说这不是你的。”
宋厌很客观:“因为我字写不了这么丑。”
老师:“......”
众人:“......”
刘越:“......”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被抓作弊了还能有这态度,这他妈得是什么样的心理素质啊。
已经有脑子比较不正常的男生开始对宋厌顶礼膜拜。
不过这理由显然不能说服老师。
修养极佳的语文老师,竖着食指,点着桌面,“你你你”你了半天,最后生生吞下斥责言语,勉强做出决定:“你先继续考,考完跟我去教务处,调查过后如果确认作弊再取消这门考试成绩。”
算是个对学生很负责的老师了。
处理方式也仁至义尽。
但宋厌只是冷静询问:“考场有监控吗。”
都是教室临时布置成的考场,哪里来的监控。
监考老师以为他是想趁机逃脱罪责,当即义正辞严强调道:“不要以为没有监控就是法外之地!老师们眼睛都是雪亮的!”
宋厌听到这个回答后,冷淡扔出一句:“那就不用了。”
说完收拾好笔袋,站起身,扶着桌椅,慢腾腾挪动到讲台上,拿起自己的书包,准备走人。
语文老师监考这么多年,抓了这么多作弊的,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反应。
愣了愣,才问道:“你干嘛?”
宋厌回过头,语气漠然:“发现作弊的学生不都是当场逐出考场?”
“......”
是这么个规矩。
“但你不是说那小抄不是你的吗?”
“但是没监控。”
“......”
“没有监控的事情注定说不清楚,我就没必要继续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宋厌受伤的腿还不能完全着地,就只能站在讲台上斜倚着讲桌。
单肩挎着书包垂着眼睑看过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他不是被抓作弊的人,而是审问别人的人。
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坦荡,让监考老师在某一瞬间感性地选择了相信这个学生不可能作弊。
更何况这个学生还写了这么一手好字。
他有些可惜不甘:“那你这次考试成绩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其他吃瓜吃呆了的考试群众才反应过来,对啊,这他妈还打着赌呢,输了的可是要当孙子的。
所以这哪儿能缺考啊?这要缺考一门胜负不就毫无悬念了?宋大少爷能吃这个亏?能受得这个气?
他们不信。
宋厌也不信。
于是宋厌无所谓地勾了下肩上的书包带子:“没事,就少考一门语文而已,不影响我被别人拉低分数。”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剩下教室里的别人:“......?”
操,这人到底凭什么这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