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2)
被唤了全名的那个心下猛然一惊,差点儿以为淮北王爷企图谋逆的事情已经露馅了。
拿不准慕裎如此质问的缘由,蔺衡默然半晌试探道:“怎得想起问这个?”明明之前都不愿细究的。
太子殿下眸子微眯,目光在他面上不住逡巡。“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蔺衡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没等想出怎样应对,又听慕裎忡忡道:“你得了重病?还是先前被伤得太狠,用灼华也回天无力了?”
八竿子打不着的话让国君大人发懵,他不自在的摸摸后颈。
“孤身子.........挺好的啊。”
太子殿下不知想到了哪方面的身子好,面颊稍稍发烫。“既然没事那你同我说这些作甚?!弄得像交代后事一样。”
“哪有啊。”蔺衡急急辩驳。“孤是想让你放心,南憧可堪重用的朝臣都在孤掌控之中。”
唔。
原来是这样。
慕裎闷闷噢了声,眉结紧拧看不出在思忖什么。
蔺衡担心他多想,万一哪根弦和举兵攻淮北搭上了,没准又要咬住不放非问出点东西来不可。
国君大人露出丝异样的神情,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方才说要帮孤?是怎么个帮法啊?”
“...............”
他问的很是认真,一脸恳切请教的样子。
慕裎不禁恼羞。
那是情急之下随口提的,这会儿被点出来如何好意思仔细明说。
“本太子还能怎么帮?当然是帮你一劳永逸,断子绝孙了!”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眉眼出众,就算是气恼着模样也很是撩人。
尤其无暇的侧脸和软玉一样的耳垂都透成晕红,粉面含俏,没来由的让蔺衡瞧着有些口渴。
他撇开目光,半玩笑半感叹道:“不至于罢?孤以前一直过得很苦,好不容易成国君了,还想着日后可以享享天伦之乐的。”
“再说南憧在孤手里国力渐强,若没有后嗣,岂不是要断送大好江山?”
很明显话里的玩笑意味比感叹要多,可慕裎心下蓦然涌上来一股不是滋味的滋味。
以往蔺衡从不会对自己遭遇过的苦难提起片语,包括对世间的不公和舍弃都不表示任何怨责。
只是静静隐忍,默默承受。
此刻愿意无所顾忌的展露柔软,可见对他的信任与亲近,是独一无二的那份。
慕裎本想说点走心的话宽慰宽慰,不过转念又觉得煽情实在太不符合他太子殿下的气场了。
索性隐下眸子里的微动,凉凉堵回去道:“你曾经在淮北为质吃了我不少的苦,风水轮流转,如今我也在南憧为质。陛下的意思是提醒本太子,要准备打击报复了吗?”
这几句基本就是彻头彻尾的玩笑话,不料蔺衡却蹙眉正色道。“不是。”
“你不是南憧的质子,而是我予以尊重良待的贵人。”
他不自称孤。
且以证话是绝对发自肺腑的,甚至还坐直了身子。
慕裎一怔。
好罢,虽然很不想但不得不承认。
蔺衡这样说,他其实有被触动到。
这些日子国君大人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没有丝毫要折辱报复的势头不说,以至宽容忍让到纵容的地步。
一切作为好到简直远超尊重良待四个字。
慕裎被他一望霎时气短起来,忙遮掩道:“别盯着我看,本太子才没有被你的说辞感动呢!”
蔺衡挑眉。
此地无银的太子殿下未免有些过分可爱了罢。
“真心话,天地可鉴的那种。”
“呸。”慕裎剜他一记。“那你还有个久别未逢之人呢,绣囊藏得那么好,是比本太子还重要的贵人罢?”
蔺衡好笑,过去多久了怎么还巴巴儿惦记着?看来不解释清楚,太子殿下这道坎是真过不去了。
“两年前我和东洧交战,不慎负伤中毒,命垂一线的时候正巧有个人出现救了我。”
“当时我意识不清,那人又蒙着面纱,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所谓久别未逢,是我来不及报救命之恩那人就消失了,自此再没见过。”
慕裎听毕一哼:“说的冠冕堂皇,纸条上的情诗可不是这般写的。还不知是男是女,依本太子看肯定是个姑娘家,否则怎会有如此精致的绣囊?”
蔺衡属实无奈。“绣囊、未逢之人、小纸条,这根本就是三码事。”
“上次你问是否除了你还有个久别未逢的人,我才一点头,你就气冲冲要走,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再说我是承认有这样一个人不假,但我可没说绣囊是人家送的,也没说纸条上的情诗是写给人家的啊。”
国君大人想表示的:千万别误会,贵人始终只有你一个。
太子殿下听到:(你在无理取闹)乘以一百遍。
“那.......那绣囊和情诗没冤枉你罢!亲手提的词,难道还不能证明你对对方私心爱慕?!”
咦?怎么有种媳妇儿审问夫君在外拈花惹草的感觉?
蔺衡摸了摸鼻尖,轻声道:“你不记得了?”
记得啥?
啥玩意儿不记得?
慕裎狐疑。
回想了好半晌绣囊上的纹案,似乎是两条锦鲤在莲花瓣中戏水..........
鱼水之欢哪?!
那和他有甚关系?!
蔺衡一瞧人满面红光,唇角微撇,就明白太子殿下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往哪儿琢磨呢?陈年旧事,不记得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