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纵使我死(1 / 2)
若不是遇见长阳公?主和郡主都?酷似自己的亲人,这一发现让易冷心乱如麻,他脑子里全充斥着刚刚见到两人的画面,那种?激动还留在心中,未免失去了往日的警惕和戒备,等他意识过来,没挣扎几?下就被袁在途敲晕带走了。
等易冷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在被袁在途施展轻松拎着走,但?是易冷却动弹不得,似乎早就被袁在途点了穴道。
袁在途发现他醒来也有些诧异,没想?到易冷居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一般被这么敲晕的人起码要好几?个时辰才能清醒,而?易冷这才没过多久,也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将易冷的穴道封住。
不过,他倒是忘了给易冷封哑穴。
易冷怕袁在途将自己带给祁羽声只好劝着他冷静,他观察着四周的景色,似乎还在城内,而?袁在途带着他拖慢了速度没能直接狂奔,他猜想?着该不会是把他带给还在城内的祁羽声吧?
他相信祁羽声肯定?还没离开赫州,祁羽声有的是办法能够在赫州不动声色地继续藏匿,如果祁羽声还没放弃自己,绝不会轻易离开赫州。
“在途你?冷静一下,我们可以合作,你?不是非得效忠祁羽声的,是不是?”
天边泛白,诡异的月光下,映衬得袁在途唇色惨白,五官无比深邃,光影明灭,十?分坚毅,听到这话,低头?看了眼易冷,眸色微荡,却在他准备说第二句话时,出手封了他的穴道。
看着易冷张大嘴发不出声音的样子,不仅面无表情,甚至还无奈地说:“你?以前不是很少话吗?太吵了。”
易冷:“……”你?当我愿意跟你?说啊。
估计他很快就要被交到祁羽声手上?了,有了这一心理准备,易冷反而?淡定?了,横竖不过是被祁羽声折磨之后再逃,与其?着急倒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袁在途这个榆木脑袋,易冷觉得他是没指望了。
袁在途扛着飞到了一家客栈外边,他以为自己就要终结,却没想?到,袁在途却是在暗处站着观察了一会,那家客栈并没有异常,他转脸看了眼易冷,脸隐在阴暗中,不知在想?什么。
似乎做出了个巨大的决定?,他转身飞速地去了隔了几?条街的另一家客栈拍开了一扇门。
门响动之时,袁在途想?了下,飞快地将易冷的发丝散下来,挡住他的脸蛋。
开门的是个普通的掌柜,披着衣裳,还打着哈欠,拿着油灯一照袁在途的脸,袁在途那眼神盯着他,那气派瞬间让他知道是谁了。
他又飞快地扫了眼散发的易冷,看不出他的面貌。
这是祁门的线人,专门负责祁门人外出的准备。
袁在途没客气地进去,直接吩咐他:“一辆马车,干净的衣服,易容皮,快些。”他顿了下,又说,“要一套农妇的衣服,还有发簪。”
掌柜立即忙不迭地就去准备,他的手脚果然很快,不一会就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门内可还有什么急事?”
袁在途没回他话,见到普通的马车在眼前,袁在途将易冷放进去,自己在外面。
不一会,马车开始动起来,易冷虽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过从掌柜的声音再没响起,隐约猜到了掌柜的下场。
袁在途这是要干嘛?他要将自己带去哪里?
易冷很是疑惑,他为何要杀掉祁门的线人?不是要将他交给祁羽声吗?
此时易冷心中满腹疑惑,但?是他只能躺在马车里,任由袁在途架着马车将他带走,袁在途不久进了马车给他易容,碰触到他脸蛋的时候,那粗糙的手指顿了下,他观察袁在途,视线毫不遮掩。
袁在途垂眸,抿着唇,还是一声不吭,偶尔对上?他的眼神,飞快地移开,有些胡乱地给他抹上?了易容,很是狂野,接下来给易冷梳了个发髻,这下子手法倒是轻柔而?飞快,完了他还打量了几?眼易冷。
眸子幽深,倒映着易冷此时农妇的模样,唇边竟然浮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温柔浮现,意识到易冷的视线,立即将唇瓣抿成?一条线。
接着将易冷摆着个体位,将一条薄布铺在易冷身上?,他低声地说:“不想?我将你?交给祁羽声的话,就闭上?眼睛配合我。”
他没再解释,又爬出马车,再次赶着马车前进。
易冷搞不懂,袁在途到底是想?干嘛?或者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不太相信。
马车似乎经过了城门停了一会,接着便是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易冷立即闭上?眼睛,那人似乎看了他几?眼,察觉没问题后放下了帘子。
马车缓缓地又动了起来,似乎已经驶离了赫州。
袁在途竟然就这样带着他赶了两天的马车,易冷还被他封着穴道说不出话,但?早已满腹狐疑,而?袁在途一路上?十?分警惕,似乎预防着旁人追上?来。
他带着干粮和水,偶尔会停下来,喂点干粮给易冷,让他就着水喝下去。
一路上?依旧沉默,但?是手脚麻利,除了一开始易容的时候弄疼了易冷,其?他时候他照顾得易冷很妥当,估计是在祁羽声身边时练出来的照顾人技能,能及时在易冷吃干粮要噎着时,用水袋慢慢地给他喂水让他咽下去。
他的手掌有些粗糙,为人很是细致地拿出手帕给易冷拭擦唇边,手指不小心碰触易冷的唇瓣,像是砂子磨砺着柔软的棉花,使得袁在途忍不住多揉了两下,随即他便像触电般地弹开,垂着头?,但?又忍不住抬头?看易冷几?眼,两人视线交接,袁在途就会不发一言地收拾东西?出去。
易冷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这让他想?起以前班上?的劳动委员,做值日也是一样不吭声,默默地把班上?的一大半活干完,等别?人反应过来,他都?已经做完了,然而?又不会解释,跟勤劳的耕牛似的。
可袁在途他是这样的人设吗?!原书里根本不是啊!
易冷想?不明白啊!他倒是想?问,可是说不出话。
直到,一天夜里袁在途弃了马车,再次带着易冷施展轻功逃跑,易冷也察觉出异常。
有人在后面追赶着他们!
而?且不止一个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拨人。
袁在途扛着他往丛林里狂奔,尽量将人引入地势复杂的方向,在丛林之中左拐右拐,身形鬼魅,尽量减少被人追上?。
易冷在袁在途的肩上?,高?速的跳跃颠簸使得他的胃被压迫,感觉十?分不好受,偏偏他又无法反抗,只能安静地任由袁在途带着他走。
偶尔听见丛林里传来厮杀,那么这就代表这些人根本不是同一队人马?
易冷现在很多疑问,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等待。
偶尔有人埋伏袁在途,但?那几?人根本不是袁在途的对手,易冷看出来那似乎不是祁门人的身手,那身形更像是傅念府上?的人,人高?马大轮廓像是北漠人。
他们对着袁在途放狠话:“将他放下,这样我们还可以饶你?一条命。”易冷着实感到奇怪,为什么是出来追他的?他和袁在途不都?是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