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 / 2)
再次看见慕斯年,于归心境已然大变。
他看着那张狰狞的脸,虽然还是顾及慕斯年可能是帝国间谍的事,默了片刻,“我有话想跟你说。”
慕斯年很是意外。
少年第一次这么主动。
心底没来由地泛起一点惊喜,然而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上来吧。”
这是于归第二次进慕斯年的房间。
这一次,于归终于有心情好好打量一下这个地方。
和常年穿着黑色衬衫的慕斯年一样,整个房间都是暗色系的,大面积的灰色黑色搭配起来,既大气,又有种说不出的冷肃。
男人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看起来个子并不矮,上半身挺得很直,宽肩窄腰,质地上乘的黑色衬衫系到领口,有种禁/欲又神秘的气质,即便踩着轮椅,还是能看出双腿很长,坐着的时候膝盖自然抬起来一些,有种将轮椅坐成王座的感觉。
慕斯年在少年的目光中滑动着轮椅帮他倒了杯牛奶,坐在于归对面,问,“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慕斯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我班里有个同学我觉得很奇怪,要不要查一下。”
没头没尾的。
像是个整天幻想抓捕外星人间谍的中二少年。
于归说完,自己都有点没底气,他一点都不觉得慕斯年这种成熟的老男人会把这种玩笑一样的话放在心里。
慕斯年静了一会,“好。”
于归愣住。
双手捧着牛奶,逃避似的灌了两大口。
温度刚刚好的牛奶,三分糖,是他最喜欢的甜度。
于归完全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知道他喝牛奶喜欢三分糖的,但又觉得,是慕斯年啊。
就像孟师说的那样,是个很温柔,会将在意的每一个人都照顾到的人。
比如他找了沈小可当自己室友,比如他给团团买了拟神游戏舱,比如温度刚好的牛奶……细细想来,他做过的事好像太多太多。
“谢谢。”少年唇边沾了一点牛奶,伸出舌头舔了舔,粉色的舌尖在玫瑰花一样的唇瓣一闪即逝,像从眼前溜走的一只小猫,狡猾地可爱。
于归自觉补充,“沈小可的事我知道了,是你挑他当我室友的。”
“挺好的,”于归顿了顿,“屠力这事会给你添麻烦吗?”
“不会,”慕斯年道,“那晚我一直在家,星警局的人是我的,没有直接证据不会对我怎么样。”
难得解释这么多,于归点了点头。
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慕斯年道,“早点休息吧,我定了一台新的拟神舱,很快就到了,以后你和团团一起玩。”
“大恩不言谢,”于归抿了抿唇,“以后我赚到的钱,都给你。”
他现在的身份不可能短期内赚到三十万金币,但他必须用拟神游戏强化机甲操作,矫情是完全没必要的。
“以后赚的钱都给我?”慕斯年愉悦地笑了起来,“以后把工资卡上交给我?”
“行。”于归不假思索地点头应下。
慕斯年不执行想到了什么,笑意渐深,又问,“听说你们学校去了一位新的机甲教官”
“你感觉……”慕斯年的声音有微妙的停顿,“你感觉他怎么样?”
说起那个顾燧,于归神情就变得不一样了,攥着拳头跃跃欲试,“我要挑战他!”
慕斯年,“……”
慕斯年,“……行吧。”
这是两人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一杯牛奶喝完,于归脸颊泛红,醉奶似的,慕斯年让孟师将人送回房间,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上挑的,眼型有些锋利的眼睛,低笑,“挑战我?有想法。”
孟师安顿于归睡下,转回慕斯年房间,“少爷,屠力那事怎么处理?”
慕斯年神色黯下去,“你看住他,我去黑市一趟。”
孟师应下。
房间里,于归将门锁好,观察了一下窗户和外墙的布局,翻出一件黑色卫衣穿好,溜到团团房间,脸色严肃地说,“大哥晚上要去打怪兽,你帮大哥掩护,就说你跟我打了一晚游戏。”
于归眼珠一转,“回来我给你做任务,帮你打比赛!”
团团握了握小拳头,浑身洋溢着身为工具人的自觉。
黑市。
夜晚的黑市总是热闹的不可思议,各种买卖悄然上演,于归找到发现屠力尸体的地方,发现那里还拉着警戒线,尸体已经被拉走,只有两三个星警在巡逻。
于归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转身走进黑暗的巷子里。
几个小混混正在那里吞云吐雾,看到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兜帽看不清脸的人:…………
他妈的又来???
于归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小兽似的白牙,“别怕,大哥跟你们打听个消息。”
混混们:……
“买消息?”一个斜叼着烟的混混不屑道,“是关于那被千刀万剐的哥们儿的吗?有!一百金币随便你问!”
“嘿嘿,”于归磨着牙,阴森森地笑了,“那咱们直接强买强卖吧!”
片刻之后,鼻青脸肿的混混抱着于归大腿,“哥!别打了哥!!我说!我都说!!”
“杀他的人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混混回忆着说,“身手特别好,特别嚣张,他是把人砸断腿,不知道从哪拖来的。”
漆黑的夜色里,拖着屠力的人看不清面孔,看身形却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人。
凶手拖着比自己大了几倍的屠力,轻盈地仿佛拖着一片死肉。
屠力的双腿弯折出恐怖的角度,舌头却好像已经断了,只能听见嗬嗬的嘶吼声。
凶手完全没有避着人的想法,将人拖到黑市最肮脏的地方,动手开始拆人。
第一刀割在脸上,屠力肥厚的脸一下子漏了个大红。
那天晚上他们正好在这里抽烟抽得醉生梦死,以为有人在大街上杀猪,等走进才看到下面那个竟然是个人。
混混们哪见过这场面,当即就吓得脚软,几乎是在地上爬着走。
一把匕首越过脑袋,钉在他们前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