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1 / 2)
沈鹿溪先是给姬华折腾了一番,又被姬雍这么一问,一颗心快的要?跳出腔子。
姬雍见她面色惶然,还有几分迷茫不解,心头不由一软,有些粗暴地揽住她的肩,努力缓了缓神色:“不过多问你一句罢了,瞧你吓成这样。”
他干脆揽着沈鹿溪往外走,又不太放心,边走边吓唬她:“你也瞧见老三有多险恶了,日后小心着点?,他可不像我那么关照你。”
姬雍越想越恼,只恨方?才没收拾姬华一顿,明明沈鹿溪喜欢的是他,老三却非要?来掺和一脚,真是恶心人?!
沈鹿溪犹豫了下:“殿下,我想回家一趟。”她想了想:“我想把这事?儿告知我爹。”
姬雍颇为不乐,声?调略抬了几分:“你几岁了,遇到点?事?哭着喊着要?找爹娘?再说?你是我救下的,去找你爹干什么?你要?实?在害怕,找我不就行了。”
沈鹿溪被震撼了:“您的意思是,您想当我爹?”她居然还真捋了捋辈分:“那要?不这样,爹我已经有一个了,他毕竟是我生父,不然就委屈您做个干爹?”
她可真是孝出强大...姬雍给噎了下,硬是把她塞到马车里,粗暴地拍了一下车板:“去沈府。”
姬雍难得来一次英雄救美,却没得到美人?投怀送抱,心情不大美好,把沈鹿溪撂进沈府就扬长而去了。
幸好今天沈白沐休,见沈鹿溪突然回来,他料定必然有事?,忙屏退了下人?才问道:“怎么了?”
沈鹿溪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把今天婚宴上的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了沈白。
沈白越听脸色越难看?,重重一拍案几:“三皇子欺人?太甚,安敢如此...”他说?到这却噎住了,人?家仗势欺人?又怎样?难道还有人?会为沈家出这个头,去得罪三殿下不成?
他沉吟道:“你说?三皇子似乎有你的什么把柄,你可知道到底是什么?”他脸色一变:“不会是你的身份...”
沈鹿溪轻轻摇头:“三皇子话还没说?完,太子已经来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把柄。”
沈白心下不安,不过他到底也是男人?,了解男人?心思,三皇子并非沈家政敌,他哪怕知道沈鹿溪是女子,多半也不会把秘密泄露,而是想以?此逼她就范,而且安抚吴滢和吴家也够三皇子忙活一阵的,泄密之事?暂且不用担心。
他思量片刻,走到内寝室取出一只匣子来交给沈鹿溪:“打开?瞧瞧。”
沈鹿溪打开?一眼,就见里面放一根造型俭朴的玉钗,还有一只男子样式的纯金手环,手环上镶嵌一枚红宝,她愣了下:“这是...”
沈白抬了抬下巴:“你取出来看?看?。”
沈鹿溪先拿起那只发钗,入手觉得分量不对,拔.出来一瞧,居然是一把小巧狭窄的短匕首,她挥动?了几下,只觉得削铁如泥。
沈白又帮她把手环取出来,按开?机关,里面放着四?颗用腊封住的细小丸药,他先指了指这颜色不同的丸药:“红色的两颗是我特?地找来方?子配的安息丸,瞬息就能致人?昏迷,药效极快,褐色的是解药,而且不光能解安息丸的药性,其?他的软骨迷.药,它也能化解几分药性。”
他又看?了眼匕首:“这匕首倒是寻常匕首,不过锋利些罢了。”
他一挥手:“这些你都带着防身吧。”
沈鹿溪还怪感动?滴,甭看?沈白和她平时不咸不淡的,关键时刻还是亲爹靠得住啊!
沈白心下虽是有几分急怒,却不敢再说?什么‘若是你兄长在...’之类的话,恐伤了父女情分。他心下到底烦闷,叹了声?:“你怎地招来这样的烂桃花。”
沈鹿溪看?了眼他的脸:“您年轻时候就没有过?我记着文?贞长公主还看?上过您呢。”只不过沈白早已娶妻,这才没能尚主。
沈白面无表情:“我是再怎么招惹,引来的也是女子。”他想的一事?:“再过几天是你生辰,今年本?想隆重些,瞧这情形,还是低调些胡乱摆几桌罢了。”
沈鹿溪犹豫了下:“太子说?我办差得当,可能要?亲自来喝一盏贺寿酒,也不好太简陋了...”
沈白额头乱跳,又是一声?长叹。
......
姬雍虽然之前随口说?了要?来,但到底也没定下时间?,更没详细说?这事?儿,沈鹿溪就没太放在心上,送了张帖子心意到了就行。
生辰那日,她清早就被柳嬷嬷拎起来洗漱打扮了,柳嬷嬷还特?地烧了一浴桶水让她泡澡,嘴里直念叨:“平时您邋里邋遢的老奴也就忍了,生辰这天断不能粗糙过了。”
沈鹿溪往日住在太子府,每回洗澡都是揣着小澡盆偷摸洗的,难得有泡澡的机会,她也老老实?实?由着柳嬷嬷给自己沐浴。
柳嬷嬷帮她解了裹胸布,胸口立时没了遮掩,她忍不住叹气:“您这身量可不像夫人?,夫人?生的纤弱如兰草...”她看?着沈鹿溪凹凸有致的身量,欺霜赛雪的肌肤,心情更加郁郁:“若您能换上女装,就凭您这般模样身量,如今早就华盖帝都了,哪里像现在...”她越说?越伤心。
沈鹿溪难得被人?服侍着洗个痛快澡,倒是快活得很,一边抱着木制的小鸭子一边给自己身上撩水,乐呵呵地安慰柳嬷嬷:“华盖帝都也未必是好事?,咱家搁在帝都压根排不上号,我要?是真艳名远播,凭咱家这点?子根基,岂能护得住?”
她还在长身体,最近胸口涨涨的疼,她又怕被人?瞧出什么来,这些日子刻意缠的紧了些。
她在浴桶里狠狠泡了一个时辰,直泡的身子发软,这才被柳嬷嬷扶着出来了。
她歪歪扭扭地刚套上亵衣,就听门外传来姬雍懒洋洋的声?音:“沈鹿溪,你起来了没?我要?进来了。”
沈鹿溪吓得一个哆嗦,姬雍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不对,就算他要?来参加生辰宴,也该是递了帖子,去待客的厅堂啊,怎么就跑到她院子里来了?没人?拦着他吗?
柳嬷嬷脸都白了,慌忙取了个宽松的大氅给她裹上,她这边勉强系上带子,姬雍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姬雍见她浑身水汽氤氲,长睫和头发上都挂着水珠,不由微怔了下:“你方?才在洗澡?”
要?不是沈鹿溪没穿裤子,现在指定得踹他两脚,她紧紧裹着大氅,异常不爽地道:“殿下怎么直接跑我房子来了?”
姬雍走近几步,神态自然,仿佛在自己家一般:“我今儿难得有空,便早来了会儿,现在又没有其?他客人?,我在客厅带着也无趣,他们说?你在房里,我便过来寻你了。”
沈家的护卫也不敢拦她,他好像完全没看?到沈鹿溪炸毛的表情,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凑近了盯着她的一头湿发细瞧。
沈鹿溪给他看?的浑身发毛,死死裹着披风,生怕被他看?出异样,没好气地道:“您看?什么呢?”
姬雍饶有兴致地观赏:“你头发居然带卷。”平时大家都簪发,他没想到沈鹿溪居然是个自来卷。
沈鹿溪闷声?闷气地道:“我家里有胡人?血统,从我曾祖到我这里都是卷发,而且我卷的也不多,就是发梢卷了点?,我祖父一头都是卷发。”她紧张的要?死:“殿下,您能出去了吗?卑职要?换衣服。”姬雍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哄着沈鹿溪解开?头发,让他好好把玩一下那把卷发,闻言随意道:“想换就换,不必拘束。”他还特?自来熟地使唤起沈鹿溪房里的下人?:“去给你们主子把头发和身上擦干,免得她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