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2 / 2）

这个不是他，太瘦。

这个也不是他，苏洋不会穿这样的衣服。

段哲全身气血止不住地翻涌，喉咙开始发腥，但他连停下来喘一口气都不甘心。

仿佛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他就这样被牵引着，蓦然看见了篮球场上一个深蓝色的身影。

透过防护栏，他看见了那个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的人。

烈日炎炎，蝉鸣阵阵。没有橘子汽水，也没有在夏日瑰然盛放的石榴花。

他看见，那个人肆无忌惮地暴露在灿烂的阳光底下，恍惚间，眼前光影变幻，一切似乎与多年前的一个身影重叠起来，他却记不起来是谁。

段哲有刹那的失神。

“哐——”

苏洋凌空一跃，投了个栏，干脆利落。

段哲神思猛然被拉回，心中担忧瞬间湮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没由来的无名火。

就在苏洋转身颠球的间隙，段哲出现在他身后。

苏洋发现了他：“段哲？你什么时候来的？你……”

不及苏洋反应，段哲一把揪住苏洋的衣领。

苏洋的篮球脱了手，滚去了角落。

他抬眼凝视苏洋，那一瞬间，所有的担忧，思念，彷徨再次涌上心头，段哲揪着他的衣领，忍不住就红了眼。

我怎么就一股脑地来找苏洋了呢？

我来找他干嘛？

万一他不同意呢？

段哲越想越委屈。

而段哲这次再也没有因为嫌弃自己的失态背过身去。

段哲看着苏洋的面容，在看见苏洋的神情从茫然转向担忧的一瞬间，段哲的眼泪终于绷不住滚落下来。

他泣不成声，对着苏洋怒吼道：“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苏洋心疼不已，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再替他拭去泪水：“你别哭······”

段哲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段哲任由他捧着自己的脸颊，哽咽地质问：“苏洋，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心里的白月光究竟是谁！”

苏洋看着歇斯底里的段哲，心里了然，温声安抚道：“你别哭，你别哭，我心里的······”

话还没说完，段哲就已经揽住他的后颈，吻了上来。

这个迟来多时的吻显然毫无章法，往夸张来说都可以算是啃咬了，而此时眼前的人分明是动了情。

苏洋心头滚烫，反应过来后立刻将段哲抵在身后的护栏上，唇齿交缠间，他听见段哲呜咽了一声。

苏洋以为自己弄疼了他，旋即松开他的唇，凝视起他的眼睛。

段哲红着眼眶，不住喘息，看着苏洋，与他眸光纠缠。

彼此贴得太近，近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远处有夏风吹来，带动了周遭花木，掀起了一阵“沙沙”的声音。

段哲脸上泪痕尚在，他凝视着苏洋，启口说：“苏洋，我喜欢你。”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也敲打在了他的心上。

而现如今，他心里的那根弦被这句话撩拨的大乱，如果不是他意识到这里是学校，恐怕早已情难自持地将他压在身下。

苏洋看着他，无比认真地说：“我也喜欢你。”

段哲心中一动，将信将疑：“真······真的？”

苏洋点了点头。

段哲又问：“白月光是谁？”

苏洋扣紧了段哲的十指，说：“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是你，是你段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