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是你（1 / 2）
怎么会这?样。
纲吉难以置信地后退了小半步。
所以是在这个时候……
想起之前织田作之助被十?年火箭炮打中时的情景,纲吉脑子一片混乱。
“阿纲！”山本武及时扶住身形一晃，差点倒下的纲吉，发现他神情恍惚,“你先冷静下来！”
“山本……”纲吉被这声大喊吓得身体一抖，立刻回过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理智开始逐渐回归。
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不论是在织田作先生打来电话时，还是在飞机上,自己的超直感好像沉寂了一般,没有发出丝毫预警。
而当初悟有生命危险时，超直感明明像疯了一样地不断提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呐，纲吉，”可能是许久没有开口,太宰治的声音有一丝的喑哑，“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永恒的东西吗？”
他的眼神空洞而无一物,好像只是在喃喃自语。
“肯定有！”纲吉下意识地大声喊道,反应过来后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太宰,织田作先生说不定?还有救,不要放弃啊！”
太宰治没有给出一点反应,只是静静看着走近的纲吉。
“你想干什么。”他平静地令人害怕。
纲吉把手放在织田作之助的鼻子下面，再往下移到脖子的一侧,没有回答。
“这?种事我比你更清楚。”看了一会儿纲吉的一系列举动,太宰治开口道,“别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了。”
然而，纲吉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他的手继续移动着，在太宰治的注视下,终于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致命伤口处。
然后纲吉停住了。
“骸，你在的，对吧！”他“唰”地站起身来，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喊道。
没错，在织田作之助的伤口附近，纲吉感?受到了雾之炎的存在。
顶级的幻术师可以欺骗人的大脑，甚至可以凭空制造出器官。
对于拥有着雾之炎和轮回眼的骸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害，完全可以使用幻术来暂时蒙蔽大脑的知觉。
“kufufufufu～”拥有着靛蓝色头发的凤梨头少年显露出了身形，他的两只眼睛颜色并不相同，血色的右眼刻着一个数字“六”，看起来格外诡秘。
“还真?是一个机灵的小兔子呢～”六道骸笑着走向纲吉，“好久不见啊，沢田纲吉～”
“沢田？”太宰治抬了抬头，似乎是不经意地问道。
“啊，这?个，这?个是我母亲的姓氏啦，”纲吉慌乱地摆摆手，拼命示意六道骸，“五条这个姓氏太显眼了，所以有时在外面我会用‘沢田’。”
对不住了老爸，就暂时麻烦您假装一下是入赘的吧。
“kufufufufu～”六道骸配合地点点头，但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很动听，“叫五条纲吉实在是有些难听，我果然还是习惯沢田纲吉这?个称呼呢～”
“干脆把户口本上的名字也?改过来好了。”他附加道。
啊，希望这?句话不要传到悟那里吧。
纲吉祈祷地想。
“呐，你们的意思，是织田作没事了么。”太宰治将织田作之助轻轻地放在地上，歪歪头，“是这边这位凤梨头君的功劳吧。”
一个肯定句。
不愧是太宰呢。
纲吉感?叹地想，只凭自己和骸的简单交谈，就已经得出了结论。
“是的，”纲吉看向太宰治，“骸的能力是幻术，可以暂时将织田作先生受伤的部分幻化为原样。”
“也?就是说，织田作先生，还活着。”纲吉用力地说道。
时间回转到几个小时之前。
“你再不过去帮忙，纲吉回来可要哭鼻子了哦。”江户川乱步舒服地瘫在沙发上，“虽然哭起来很可爱，但我还是更想看到纲吉笑容呢。”
“kufufufu～”六道骸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小兔子哭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江户川乱步睁开一只眼，然后又闭上了。
“是吗。”他从旁边的桌子上顺手拿过另一袋零食，“那随便你喽。”
“真?是不可爱的小鬼呢，”六道骸从沙发上站起身，转了转三叉戟，“算了，就当给邪恶的黑手党添添堵吧。”
……
织田作之助悠悠地醒了过来。
“还活着啊。”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感?情，似乎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到激动。
“织田作！”太宰治立刻把他扶了起来，语气有些紧张，“你感?觉怎样？”
“还好。”织田作之助顿了一会，看向太宰治，“是你把我救活了？”
“不，是纲吉的朋友。”太宰治摇摇头，指向一旁的六道骸。
“咳，何必呢，”织田作之助费力地起身，“已经没有必要了啊。”
“织田作先生，你看看太宰吧，”看着织田作之助毫无求生欲望的眼神，纲吉终于忍不住了，“之前你说要把他托付给我，但是，这?真?的是太宰想要的吗？”
初见时的太宰虽然对于生命全然不在乎，但是也能窥见他内心深处微微闪烁的光芒。
然而刚刚的太宰，好像丧失了对这人间的一切兴致，准备了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
“太宰，”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对不起啊，自作主张地把你交给其他人，还擅自给你指明人生方向，可是幸助、克己、优、真?嗣、咲乐和老板已经……我真?的无法再……”
“他们应该还好好的。”纲吉打断了织田作之助痛苦的陈述，“孩子们和老板都还活着，对吧，骸？”
“嘛，还真?是瞒不过你呢，沢田纲吉，”六道骸收起三叉戟，“对，还活着。”
织田作之助把目光骤然投向他。
“只是看不惯黑手党的手段而已，”六道骸露出一个有些讽刺的微笑，“不用这么看我。”
六道骸降落的地点，正好在咖喱店。一抬眼，他便与一个持刀的男子对上了。
六道骸心情有些不爽地收拾了这?个冒冒失失的人，然后看到一个胖胖的男子倒在地上，白色的衬衫上沾满血迹。
这?还真?是。
六道骸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一遍，还活着。
嘛，就当一次好人吧。
他用幻术维持住咖喱店老板的生命体征后，又用幻术制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放置在相同的位置。
当六道骸拖着咖啡店老板漫无目的地行走时，路过了一辆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白车。
车上有几个张皇失措的小孩子，面露惊恐地试图和行人求救，然而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之后车子突然爆炸了。
稍一思考，六道骸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在火焰蔓延开来之前，他迅速释放出雾之炎，将咖喱店老板和车上的孩子一起带离了。
“那些小孩子在武装侦探社，”六道骸打了个哈欠，“想去看的话，就去吧。”
“嘛，其实就算我不在，那些小孩子也?不会死的。”六道骸又补充了一句，有些含糊其辞，“纲吉在他们身上放了一些保护装置呢～”
爆炸时那群孩子周围环绕的橙色火焰，自己不会认错的。
那么漂亮而特殊的火焰，除了眼前的彭格列十?代目，不会再有别人了。
六道骸这么一说，纲吉想起来了。
在看到十年火箭炮的未来后，他心里惴惴不安。
到底在什么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织田作先生十?年后就已经去世了。
这?期间未知的因素实在太多了。
如果织田作之助先生能遭遇什么不幸，那他收养的小孩子也?应该是更早地发生了意外吧。
织田作先生是不会丢下孩子们的。
没来由地，纲吉得出了这?个有些无厘头的结论。
思来想去的他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临走前，纲吉悄悄地在那几个孩子身上分别放了一缕死气之炎。
希望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一下大家吧。
现在的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纲吉回过神，不由地在心里感?叹，居然真的起作用了，真?是太好了。
“我们先去侦探社吧。”看到织田作之助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纲吉迅速转移了话题，“与谢野晶子医生也?在，正好可以给织田作先生治疗一下。”
……
“治疗完再看孩子。”与谢野晶子拿着某种危险武器站在门口，“撤了幻术让我看看。”
六道骸依言撤去了雾之炎，织田作之助紧接着因休克陷入昏迷。
“伤成这?样居然还没有死？”与谢野晶子瞧了一眼伤口，有些啧啧称奇，“幻术当真?这?么好用？”
“kufufufu～那也要看是谁施展的幻术～”六道骸回应了她一句，然后将头转向纲吉，“时间已经到了，有机会再见，沢田纲吉～”
“骸！”纲吉伸手去抓他，然而没抓到。
六道骸的身形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了。
“嘛，六道骸大概是自己过来的，”山本武挠挠头，“我来的时候，他还在基地。”
“居然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穿梭时空，他真?的好厉害啊。”山本武真?心实意地夸奖道。
“啊，也?确实像骸能做出来的事情呢。”纲吉有些无奈，“真?是太冒险了。”
“不用担心。”
六道骸的声音突然在纲吉的脑海中响起。
“借助存在你那边的雾之炎，我研究出了如何不借助装置进行穿梭，”六道骸说道，“不过也?只能在那边的世?界停留半天，然后就会被排斥出去。”
“那骸有没有受到伤害？”纲吉担心起来，“你在这边的时间，已经超出限制很多了吧？”
“好消息是我没有事，”六道骸顿了顿，等纲吉急得睁大了眼睛，才慢悠悠地说道，“坏消息是，寄存在你那里的雾之炎用没了，所以这大概是在我被正式被传送之前的最?后一次谈话。”
“没关系，骸，”纲吉扯出一抹笑容，感?觉到骸从自己的脑海里渐渐消失了，“我等着你。”
“呐呐呐，织田作没事吧。”织田作之助收养的小孩子跑过来，叽叽喳喳地问道。
“嘛，一会就醒了。”与谢野晶子对小孩子很有耐心，她温和地安抚道。
“呐，与谢野小姐～”太宰治突然开口了，“可以帮我配一杯毒药嘛？”
“哈？”与谢野晶子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怎么，你想着死？”
“有时也想看看生命的彼岸有什么啦，”太宰治毫不走心地说，“可以嘛可以嘛～”
“纲吉，管一下你带来的人，”与谢野晶子并不想理会太宰治，“这?个居然是织田作之助的朋友？”
“是很好的朋友呢。”看到太宰治恢复了活力，纲吉松了口气，不自觉地维护道，“太宰难得这?么开心，麻烦晶子医生通融下啦～”
“通融什么？给他喝毒药吗？”与谢野晶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你这?是在纵容他，纲吉。”
“这?怎么能叫纵容呢～”太宰治的心情显示好转过来，“这?是溺爱，溺爱！”
啊，你们不要说啦，越来越离谱了。
纲吉只想捂住他俩的嘴。
“不过话说回来，太宰以后还要继续呆在那里吗？”纲吉突然想到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哎？继续给他打工？”太宰治无力地摆摆手，“算了吧，我累了。”
“或许你可以去异能特务科哦，”江户川乱步探过头，“躺在医疗室的那位应该有对你说过什么吧？”
“成为救人的一方啊。”太宰治喃喃道，沉思了片刻后，表情恹恹地说道，“特务科的工作好无聊啊。”
“但我觉得异能特务科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趣呢，”山本武兴致勃勃地和纲吉讨论，“阿纲，我们加入它如何？”
“啊，你们俩就别考虑了，”江户川乱步挥挥手，“后续太麻烦了。”
“乱步桑很厉害的，什么都瞒不过他。”纲吉对山本武小声解释道，“咱们的身份，他大概也?有一些了解。”
“哇哦，好厉害呀。”山本武两眼放光地看向江户川乱步，随即视线一转，“哎，你醒了？”
织田作之助走了出来。
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将目光定?格在那几个孩子身上：“幸助、克己、优、真?嗣和咲乐……”
“织田作！”几个孩子跑上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你们平安无事，真?的太好了。”织田作之助蹲下去，挨个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然后将他们紧紧地抱在怀里。
半晌，他抬起头：“谢谢你，纲吉，还有……”
“骸先离开了。”纲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解释道。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把头转向了太宰治。
“织田作太过分了。”太宰治接收到织田作之助的视线，不满意地鼓起嘴，“我怎么劝都不听哎。”
“对不起，太宰，我……”织田作之助开口，却发现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
“其实那位凤梨头君的到来我是真没想到啦，”太宰治看向纲吉，“我就说计划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洞。”
“等等，计划？”纲吉瞳孔震动，“难道说？”
“是的哦，”太宰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发现劝不住后，我就私下通知中也?去把纪德杀掉啦～”
“所以和织田作先生对打的纪德是？”纲吉感?觉自己眼角抽了抽，“是骸？”
“原来是这样。”织田作之助的表情很淡定，“难怪我感?受不到任何杀气?。”
“嘛，我赶到时真的很震惊呢，”太宰治托着脸，“之前我确实找人假冒了纪德。那人虽然实力还不错，但是怎么可能把织田作伤成那个样子。让我差点以为是小蛞蝓没有听话呢～”
“等等，太宰，”织田作之助想到了什么，“你冒充了首领，给中原干部下了指令？”
纲吉也?是一惊：“中也真?的不会打死你吗？”
“所以你们要好好保护这个柔弱的我呀～”太宰治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神情。
江户川乱步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去。
“不过我好像懂了。”纲吉捂住脑袋，“所以真纪德被中也?杀了，太宰又找了一个人冒充纪德，但是骸把冒充的人替换了下来，可是这么兜兜转转是为了什么呢？”
“我抓人来冒充纪德，当然是为了骗过森先生啦～”太宰治没有丝毫尊敬上司的意思，“在他眼里，织田作是必须要和纪德对上的，如果两人同归于尽，那是最好的；如果说织田作赢了，那么森先生暂时也不能说什么。不过这?样一来，后续还可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也?有些头疼呢。”
“而且，在支使小蛞蝓的时候，我只是说了‘要去消灭一个人’这?种完全没有指名道姓的话。毕竟这?次可是严重地破坏了森先生的计划，我也?不想看到小蛞蝓受罚呢～”太宰治附加道。
“嘛，没错，”江户川乱步把头又转过来，“所以我觉得干脆做地更彻底一些，让织田作之助看起来死掉好啦～”
“不愧是乱步先生呢～”太宰治嘴角弯弯的，“考虑事情就是全面呢～”
“要不是害怕纲吉会伤心，乱步大人才不管你们的事呢。”江户川乱步“哼”了一声，“还有你找的那个死刑犯，被六道骸扔在河边了。”
“啊，不管了不管了，”太宰治毫无斗志地伸了个懒腰，“让森先生自己想办法吧。”
“你是怎么说服死刑犯冒充纪德的，太宰。”织田作之助语气?毫无波澜地拋出一个问题。
“很简单啦。”太宰治晃了晃手指，“这?个人再过半天就要被处死，所以我和他说，给他一个选择生死的机会，然后他就很迫切地答应了～”
脑容量要过载了。
听完这?一系列对话，纲吉觉得自己脖子上长的那个东西好像他们不一样。
“那个，”纲吉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听太宰的意思，你们是都要转行了吗？”
“肯定啦，我不要给黑心老板打工了，”太宰治窝在椅子上，“织田作，我们一起跳槽吧！”
“跳槽？”织田作之助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这?里吗？”
“这?里看起来也不错啦～”太宰治雀跃着站起身，“呐，乱步先生，可以吗？”
“织田作之助没什么问题，你的话……”江户川乱步嫌弃地摆摆手，“好好整理一下档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