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种种（2 / 2）

“难道你不想弄清楚，这件事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不会诶，”他眼眸微垂：“我只关心我看见的。我不太在乎一件事情的过去，也不会去想未来，活在当下，是我的座右铭。”

座右铭都来了。

尤其配上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楚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问，问就是无语。

“到了。”小瞎子握着捡来的树枝指了指：“应该就是这。”

这里紧靠村庄，但四周都是枯木断根，潮湿的地面铺着厚厚的枯叶，隔着一条河道，就是楚纪进村时看到的荒坟。

楚纪弯腰在枯叶堆里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口废弃的枯井。

里面有水，反射出淡淡的光，但井底太黑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夏野若无其事丢了一个石头进去。

“叮咚”一声就沉了低。

楚纪打量着四周：“你知道这些荒坟是哪里来得吗？”

小瞎子摇摇头。

楚纪想了一会儿，“我们先回去吧，现在也下去不了。”

“你想来这里找什么？”小瞎子问。

“想看看这个井，跟小鱼、阿姐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问你旁边的人，不是更清楚吗？”小瞎子脱口而出。

但凡长了耳朵，都能听出他话里有话。

楚纪和夏野的目光齐齐望来。

“他昨天不是碰见那个女鬼了吗？”小瞎子感觉楚纪身上的气息变了，跟之前一样，只要他对夏野提出质疑，他身上的气息就会变得冷冽起来。

他一直以为楚纪不知道夏野的身份，所以总想提点两句，可现在看来，要是他敢再多说两句，这两人能联手给他推井里。

于是话锋一改，默默移到距离井口较远的地方。

“碰到了也不见得会对他说什么啊。”楚纪替夏野回答了。

夏野凝视着小瞎子，眼底浮现出一丝嘲弄，像是在嘲笑他拙略的挑拨离间。

“对了，”小瞎子自认是好心想要提醒楚纪，态度坦然：“你们不好奇昨天留在秦府的那队人吗？无论是他们身上的气味，还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你说起这个，”楚纪见他对夏野没有恶意，也跟着他把刚才那篇掀过去了：“阿姐附身的那个秦老爷，跟他们队里一个叫昭哥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你们觉得这跟他们活下来有关系吗？”

“说不准。”楚纪整理当前所有的信息，但是总觉得差了点儿东西，不足以把所有东西串联在一起。

“我们先去找点儿东西吃吧。”楚纪想不出头绪，只觉肚子越来越饿。

三个人往外走。

没走几步，楚纪感觉自己脚下踩到一个东西，硬硬的，他扒拉开叶面，从泥水里捡到一支钢笔。

“发现什么了？”小瞎子问。

“一支钢笔。”楚纪用衣物擦干净上面的泥水，发现钢笔上刻着一支鱼，“可能……是小鱼的。”

他瞳孔微怔，好似想清楚了什么，迅速回到井边。

“你们说，阿姐在祠堂做得那些事，其实并不是想害我们，而是想暗示我们？”

“暗示我们什么？”

楚纪脑海里的东西渐渐连起来，顿时反应过来，“是我们先入为主了。”

他将所有信息“枝叶”全部剔出，只留出最核心的一部分：“小鱼是穷孩子，考得起大学，但是不一定买得起钢笔。那么这支笔，应该是家境优越的秦小姐送给他的。”

他恍若无人，自言自语般迅速列出已知的内容：“那现在就是，阿姐虽然暗恋小鱼，但小鱼和秦小姐才是两情相悦。”

难怪他进村的时候，小虎会说，他被城里的小姐看上了。

“秦老爷要把女儿嫁给外乡人，但秦小姐不愿意，于是秦老爷就在村里放出谣言说，小鱼被外面的小姐看上，不会回来了。于是她死心了，谁知她快要成亲的时候，小鱼回到了村里，而后小鱼应该是为了阻止这门亲事，被秦老爷沉井了。”

“那秦小姐的棺材是什么意思？”小瞎子问：“这件事又跟那女鬼有什么关系？”

“两种可能，秦小姐要嫁人的事，是阿姐通知小鱼的，她在自责，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小鱼。”

小瞎子恍然大悟，顿时对楚纪刮目相看：“第二种呢？”

楚纪脸色微沉：“还有一种……小鱼准备和秦小姐私奔，结果被阿姐出卖了。小鱼被秦老爷沉井，秦小姐殉情。”

小瞎子背后一凉。

如果是第二种，那就能合理解释，为什么秦小姐死后，秦老爷还在大张旗鼓为她寻找夫婿。

他就是不喜欢小鱼这个穷小子，死都要为秦小姐另谋夫婿，不让他们在一起。

“哥哥，”夏野不知为何又回到井边，用树枝推开旁边的枯叶：“这边贴有符咒。”

那……

楚纪背脊跟着发凉，不自觉凑近夏野：“这些符咒是干什么的啊？”

“这就要问道家的人了。”夏野看向小瞎子：“陈阿酒，你瞎了应该就能看到这符咒上面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