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2 / 2)
声音不大,但房门外的裴展就是听到了,挑了挑眉,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裴展和裴伏不一样,他有一双桃花眼,一笑起来眉目风流。不敢让主子看到,在进屋前低着头,迅速进行表情管理,恭敬地站在书桌旁,把信件双手奉上。
裴骁看着那信件,没有伸手去接,眼睛抬了抬,示意裴展把东西放在桌角,“把东西放下,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裴伏和裴展对视了一下,应了声事,就双双退了出去。刚退出书房,关好门,裴展冲裴伏眨了眨桃花眼,“呆子,要不要和我打个赌,那位小娘子的方子,恐怕出不了这书房咯。”
“赌什么?”裴伏假装没看见裴展的挤眉弄眼。
“要是我赢了,上月主子赏你的那架机弩,让我玩三天。”裴伏想了想,没出声。
“怎么,不敢赌啊!”裴展试图用激将法。
“嗯,不敢。”裴伏偏不上当,他又不傻,他也觉得这小娘子的方子出不了这书房。
“你???”裴展当场表演了一个靓仔语塞,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书房里,裴骁还在继续批阅信件,只是余光偶尔忍不住朝桌角的信封瞥去,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才终于拿起信封,拿出了里边的几张方子。
与众不同的炭笔字迹,上面有很多字乍看上去都是残缺不全的,但是书写的人还是十分自信地用这样的字表达自己的意思。裴骁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字,是之前冯卜宁送来酸梅饮子的方子。
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笑,可是看久了却发现,这似乎又不是简单的错字,反而像是另一种简化版的文字。虽然看上去和现在的字不一样,但是莫名其妙地就能让人猜出这大概是什么字,而且这种字比乾元用的字更加简洁,裴骁觉得稀奇。
裴骁自掌邢狱以来,公务繁忙,一堆前朝留下来的破烂事儿,饶是裴骁这样的人物也觉得压抑烦闷。
裴骁把青黛写的方子当解谜游戏来玩,联系上下文,把乾元没有的字的意思猜出来,然后和乾元的字相比较,越看越觉得精妙,不知不觉间心情竟然能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中把所有的方子都看过一遍,在自己细细地用繁体字誊抄一遍,把自己写的那一份交给裴展,让他送去给饕餮阁的孟圩孟掌柜,而青黛写的那份方子,则仔细地叠好,放在了书桌旁的匣子里,和上次的放在一起。
裴展拿着方子,凑到裴伏面前,打开一看,果然,是主子的笔迹,两人皆看到对方眼里的揶揄。裴展心里暗暗可惜,可惜裴伏这呆子没上钩,不然就能得架机弩玩玩。
青黛的方子交给了饕餮阁,仅仅一个星期,青梅宴就闻名于盛京,整整一桌的席面,每一道菜皆有青梅,且酸甜有度,尤其受女眷们的喜爱,其次青梅煮酒清新雅致,也格外受文人雅士的欢迎。
青梅宴已经成为了盛京潮流的风向标,几乎有点脸面的人家,在宴客的时候,都会叫上几桌青梅宴撑撑场面。
青梅宴在盛京掀起的波澜青黛尚且不知,在县里店铺装修的这段时间,除了教青柏种瓜,时不时就去县里走动,以做生意的名头看了很多建宅子的工地和各种各样的作坊,看看那些被挑走的人有没有被卖到什么黑作坊去,也特地托了对县里十分熟悉的刘婶帮忙打听,还是一无所获。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之前种西瓜时顺手种下的种子,长成了,青黛终于认出来了,是花椒、芝麻和蚕豆,因为青黛没有时间好好打理,任由其疯长,竟各自足足长了三四亩地。
青黛想了想租的那家铺面自带的木架子,想起了两样用芝麻做的吃食,有了主意,连忙找来了李工头,叫他把木架子保留下来,翻新一下,自己有用处。
乾元国有芝麻,叫胡麻,最初是西边的商队带来的,只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它,青黛空间里的既有黑芝麻,也有白芝麻。青黛从空间里拿出了一部分芝麻、花椒和蚕豆种子,种在了庄子上,早早准备起来,以后用到的地方多着呢。
把空间里能够采摘的芝麻、花椒和蚕豆都收起来之后,用食茱萸和蚕豆腌制好了三大坛豆瓣酱,放在了地窖里,青黛又从地窖里拿了几样种子种下了,青黛觉得看这些不认识的种子,从开花到结果,有种拆盲盒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