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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雪时最冷,什么都是潮湿的,似乎穿再厚都冷。
武番给小?宝宝裹上最厚的羊绒大衣、毛呢围巾、绒绒手套、珊瑚绒袜子加毛鞋。
能穿多厚穿多厚。
小?宝宝也?腻闷,任她怎么折腾都一声不吭,任由摆布。冰蓝的眼睛,就睁睁盯着她。
“武番,装好?了。”阿胖在楼下叫。
“来了。”武番应一声,把?小?宝宝那白净净的耳朵藏进帽子里。
取下书包,一边下楼,一边将书包塞到?小?宝宝怀里。
武番说:“你去厨房装吃的,我去看看他们。”
“嗯。”
临出门前?,小?宝宝转到?客厅拿起?两个同款的保温杯,向厨房走去。
武番直接去村口,阿胖他们已经将药材装箱搬上小?货车。
“这箱装的是你要送给基地的礼物。”阿胖拍拍车尾的一个木箱,说道。
机三递来每个基地的采购单,每类药材的数量和金额都列得很清楚,最后还统计量总数量和总金额。
武番看了眼,放在副驾驶座。
机三说:“早去早回。”
武番点点头,远远看见小?宝宝把?两个保温杯分别别在书包两侧的兜里,然后乖乖戴好?手套,向她走来。
武番坐上车,先开了空调。货车空吹出浑浊的暖风。她摇下窗,将头一股暖风散尽。小?宝宝也?走了过来,拉开门,坐上副驾驶座。
他取出一个保温杯,拧开杯盖,给武番:“番番,喝。”
加了蜂蜜的牛奶从杯里飘出,又香又暖。
武番笑?眯眯接过,接过来喝了一口,温暖的牛奶熨得空空的胃暖和极了。
“拜拜,晚上见。”她对?他们挥挥手,摇上窗,单手掌着方向盘,一踩油门,小?货出冲出去,拐上省道。
先传送到?4307基地外?的拐角偏僻处,小?宝宝从背包里拿出早饭——一盒鲜虾煎饺。
玻璃碗透得煎饺金晃酥脆,一颗颗精巧得像袖珍荷包。
一口下去,鲜虾和油汁滚在舌尖,香得不行。
武番吃一口煎饺,喝一口牛奶,莫名有点后悔。她应该吃完早饭再来,在村里还能多吃几颗饺子。
脚步声从前?面传来,拐过一个弯,停下来。
武番抬头,和来人两眼相对?。
是个邋遢的男人,棉袄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裤子松松垮垮,满脸胡茬,眼珠浑浊。
男人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他们,视线落在武番的筷子夹着的煎饺时,浑浊的眼珠露出贪婪的亮光。
想不到?在这旮旯里藏着吃点,还有比吃的更诱人的漂亮小?妹。
他抖抖腿,趿拉一双破洞的烂鞋走来,用?那满是污秽的脏手拍车窗:“下来。”他另一只手在插在裤兜里掏啊掏。
武番皱眉,从下往上扫他一眼,目光又转回前?面的拐角处,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依旧穿的破烂肮脏,却年轻,有股吸引人的气质。
他站在拐角处,审视他们足足有十?秒,才均匀踱步过来。
武番在一瞬间摇下窗,一筷子煎饺扔到?邋遢男人的脸上。
“操!”他拍窗的手飞快抓住煎饺,一把?塞嘴里快速嚼。
“躲开。”武番推开车门,哐的一下将邋遢男人撞倒在地上。
他像笨熊一样,前?后颠簸两下,一个翻滚爬起?来,大骂道:“操.你妈的臭婊.子!”插裤兜的手忽地拿出来,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向武番的手刺去。
武番提刀拨开,灵力阵得男人手筋一麻,匕首脱手而出,掉在地方。男人却不退,满是煎饺油的右手抡起?一拳砸向武番肚子。
与此同时,那个踱步的年轻男人骤然跃起?,突飞前?近,双手刷来就要拧断武番的头。
“嘭!”
一根筷子破空飞出,擦着武番的耳发,精准插进邋遢男人的眉心,只露出筷子的半截尾端。
武番一刀砍断邋遢男人的脏手,双脚一滑,快速后退两米。
年轻男人落了空,一爪探进车里,向还握着另一只筷子的小?宝宝扑去。
武番一甩手,大刀劈出千军气势,将男人拦腰斩断。
“啊!啊啊啊——”一个妇女嘭地跌坐在拐角雪地,撕破嗓子发出惊恐的尖叫,“杀、杀人了!杀人了——”
武番一步冲到?大开的车门边,抓住刀柄,猛地砍断半截身体男人的脖颈,年轻的头颅骨碌碌从车里滚在雪地上,两颗黑眼珠还在不断眨,流满地的黑脓水小?蝌蚪似的一个摆尾钻进雪堆,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刀挑起?砍成两半的尸体,扔到?邋遢男人身边,邋遢男人已经断气,眉心一根筷子被血染得深红,鲜血凝在筷子尾端,滴滴答答落下,染红一片雪地。
那个尖叫的妇女叫得更惨烈了,喉咙都撕破了。
引得一群人从基地门口冲冲敢来围观,士兵们举枪打头来,绕过拐角就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武番这边。
一排枪口,呈扇形地围住她、车和尸体。
“放下刀,举起?双手!”士兵的食指紧搭在扳机,对?武番厉声道。
“放放放放什么刀!”围观人群撕开一条口,后面赶来的士兵小?队长?一脚踹在士兵腿上,“放下枪!”
“她杀人!”士兵梗着脖子说,手上的枪晃两下,又对?准武番。
小?队长?一巴掌按下枪,说:“人杉湖村送物资的,帮你杀丧尸!”
一圈的士兵们这才收了枪,那个士兵还不乐意,指着染红的雪说:“那明?明?是人。”
小?队长?脸一板,就要训人,现在谁有物资谁就是老大,在末世谁还没杀过几个人,更何?况,基地还要靠杉湖村送物资呢。
“你——!”小?队长?训人的话刚出口,远处的武番一把?大刀插进地上滴溜溜转动的头颅,在一众惊恐尖叫中,刀尖勾出一颗黑色的晶核,黑得发亮,像铺满星星的夜空。
士兵终于闭上了不乐意的嘴,震惊地盯着武番的刀,人群的尖叫陡然掐灭,响起?不可置信的议论声。
“真、真的是丧尸?”
“怎么长?得跟人一样?”
“他就是人——不是,它就是丧尸!”
空气突然寂静,围观的人群刷地散开,所有人用?猜疑和打量又戒备的眼神?盯着对?方,似乎自己身边的人就是丧尸,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丧尸,只需要一秒,就会被自己身边身后的丧尸一口咬死。
他们鼓起?毕生勇气,历经千辛万苦,怎么能允许自己刚到?基地,就被自己的“同伴”感染?
不允许,他们必须进入基地!
“噗哧!”
一把?锋利的匕首利落刺进身边人的身体,快速扭转一圈,又猛地拔.出来。
鲜红的匕首带出一瓢血喷溅在地上,瞬间将雪地染成血红。
鲜血的血腥味飘散,死去的人连尖叫都没发出,嘭地砸倒在地上,尸体和雪地巨大的撞击声,惊醒了沉默地人群。
人群可怕地爆发起?来,用?尽一切方法地攻击自己身边的人类。他们愤怒地嘶吼着、尖叫着、喘息着,用?石头、匕首、锅铲、铁锤……一切有用?的武器,拼命地击打锤砸人类的脑袋。
他们摁在倒地的人的身上,猛力地摁住,木棍插进他们的喉咙,凶狠地捅,一下一下捅进去,又拔.出来,舌头被捅得稀巴烂,泥一样地混着牙齿和鲜血流满地。
“嘭!”
“嘭嘭嘭——”
一支支枪口对?准天空放响。
“所有人放下武器!”士兵小?队长?大声喝道。
没有人听,他们杀红了眼,见人就杀,举起?棍子,冲向士兵们。
一个士兵被攻击在地上,眼看着要被爆头,一颗颗子弹射进他们的小?腿。
一个接一个的人踉跄倒在地上,抱着中弹的腿艰难地向基地爬去。
他们要进基地,去基地。
他们不想死。
枪声越来越强烈,所有幸存者都倒在地上,士兵们背抵背围成圆形,防止被偷袭。
他们站在鲜红的雪地里,警戒地盯着地上匍匐的人。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基地大门快速跑来,绕过拐角口,被满地千疮百孔的尸体震惊在原地。三秒后,他们训练有素地排查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