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真容相见(2 / 2)
赵桓喝着茶,望着夕阳发呆。
在那近千年的时?光中?,他无人可以倾诉,只能无言地飘来浮去,用?眼睛注视观察着他所处的世界。
朝代更换,生老病死,唯有山河清风日月星辰不改。
在未做梦前,他闲暇之余便是发呆,池塘中?的锦鲤,枝头的花,天?边的飞鸟,赵桓都能盯着它们?长时?间的发呆。
白玉堂瞥见他这幅模样,将最后一口包子塞到嘴里?,敲了敲桌,后者眨了眨眼,扭头看他,目光澄明。
“你在看什么?”
白玉堂问。
在马车上时?他们?也有不说话的时?候,白玉堂闭目养神,云槐驾车,而赵桓往往会向外望。
彼时?景色从车厢外掠过,化?作色彩丰富的虚影,白玉堂半睁开眼,入目的少年侧颜线条明朗,眉眼温和,带着难以言喻的欢喜。
“我在看落日。”
赵桓放下茶盏,实话实说。
白玉堂望了眼天?边落日,眉间一松,便放下了预备要问的疑问,回忆起旧事。
“我也认识一人,与你相似,爱看落日。”白玉堂忽然开口道,他顿了顿,又补充,“不止爱看落日,也爱看花、草、树、飞鸟。”
王怜花伸出胳膊搭在栏杆上,整好以暇,开始旁观。
白玉堂瞥他一眼,看向赵桓。
少年神色未变,淡然如明镜,道:“真巧。”
白玉堂不再多说,指向一旁的杏衣姑娘,问道:“这人来历不明,让我问你她的身?份,你知?道什么吗?”
云槐笑而不言。
赵桓歪头,他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但白玉堂显然知?道了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大概知?道一点。”
赵桓回答。
王怜花一怔。
他自认毫无破绽,而赵决明更是从无反应,如今这人竟说……知?道一点?
白玉堂示意赵桓继续说。
“王前辈。”
赵桓看着云槐,目光清明,如是说。
白玉堂看向王怜花,杏衣姑娘面?上没了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正是因为毫无波澜,才证明赵决明说的不错。
“王前辈——?”
白玉堂拉长了语调。
王前辈忽然一笑,应下:“哎。”
白玉堂立时?收了音,为自己被占便宜而十分不悦。
赵桓和王怜花对视,问道:“阿槐当真是王前辈么?”
王怜花抬袖卸下易容,再度以那玉面?朱唇的美青年形象出现?在两人眼前。
“是我。”
赵桓不语,一脸严肃。
白玉堂心想,相伴多日的姑娘是曾经认识的江湖前辈,饶是谁,都心里?不好受罢。
王怜花道:“你何时?发现?的?”
他自觉这事做的不太好,但问心无愧。
江湖中?唯有沈浪是王怜花亲自认定的宿敌与敬佩之人,赵决明也不过是一普通江湖后辈,虽然有趣,可也只是有趣。
赵桓道:“一直以来只是有种感觉,但确定是在离开金华城那天?。”
王怜花定定地看了面?前的绛衣少年一会儿,没有追问对方因何确定。他自认扮演得天?衣无缝,但赵决明却说有所感觉,而他却不知?晓对方有所感觉,某种程度上是被对方的表现?蒙蔽了双眼。
“有何感想?”
王怜花问。
赵桓歪了歪头。
王怜花:“知?道我是王前辈后,有何感想?”
白玉堂坐在一旁,他在知?道这位姑娘是“王前辈”后便试图回忆江湖上是否有擅易容术的高?手,闻言心想这位王前辈这话问的也太不地道了些。
赵桓想了想,回答:“王前辈竟然叫云槐啊。”
王怜花:“……”
白玉堂却福至心灵,掷地有声道:“王怜花——千面?公子,王怜花。”
赵桓一愣,看向白玉堂。
王怜花懒懒一笑:“没错。”
千面?公子成名已久,其惊才绝艳,可谓全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玉堂得他确认,心下大定,王怜花行事诡谲,亦正亦邪,却已从江湖归隐多年,绝不可能忽然间插入皇家之事。
王怜花等着看赵决明的反应,却见绛衣少年迟疑片刻,道:
“那我应该叫王前辈……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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