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她们的选择（1 / 2）

阿蚌颔首，“奴婢明白，就是心里气不过，找他们发泄一番罢了，只有他们能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死在谁手上都一样。”

唐如珠笑了笑，“我们丫头长大了，跟我说说，在暗牢里发生了什么，竟能让你如此失态，在灵宁时我们也救过不少人，比她们还惨的更是数不胜数，你每次要么一笑置之，要么给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自生自灭，还是第一次这般上心。”

“大概是那些人当中，没有七八岁的孩子，也没有谁能像她们这般团结一心。”

阿蚌抱着剑斜倚在柱子上，脚尖时不时踢一下地面。

“主子，人心真是个难测的东西，被关在暗牢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日日面对五大三粗的大汉，不知归路的人生，她们不可能不害怕，可就算害怕，也能豁出自己，护好最小的那个，奴婢看过了，她们当中伤痕最多的唐姑娘，而那个孩子，几乎没受什么伤，也还是清白的。”

“并非人心难测，而是善意未泯，又或者说，环境使然。”

唐如珠从不信人心本善，人心本恶这样毫无根据的话，好人与恶人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被逼急了，再好的人都会沦为恶人，他们要生存，要养家糊口，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便只能抄近路了。

同样的，尚存人性的恶人，终有被感化的一天，像何擎，董文这样的畜生，已经不多了。

“她们情绪还不稳定，房间里一样利器都不能留，务必要清查仔细，人是我们救下来的，就要对她们负责。”

唐如珠捋了捋她柔顺的长发，“你是她们见到的第一人，比起我，她们更信任你，找个机会问问她们，可愿意找回自己的家人，无论是江州本地还是其他哪里，只要她们想，我们都可以尽力帮忙。”

“是。”

“不要想太多，比起已经死去的姑娘，她们的结果已经很好了，我们不能帮她们选择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能做的，只有尽量保全她们。”

这些道理，阿蚌都明白，听完她的话，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可谁都没想到，有些人想离开，是无论如何都拉不住的，今夜也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王妃终于舍得回来看看我这个独守空房的夫君了？”

燕无归撑着头坐在桌旁，满是无奈的接住了扑过来的身影，软乎乎的小人在怀，责备的话再多也是说不出了，他幽幽叹了口气，小丫头是抓准了他的弱点，每次都在他生气之前把火浇灭，搞的他好像在跟自己生闷气一样。

“忙到现在也没来得及吃口饭，已经热了好几遍了，也不知还好不好吃，快尝尝，都是你爱吃的。”

唐如珠用力吸吸鼻子，从他怀中抬起头，清澈的大眼睛中闪着水光，小嘴一撇，又生气又委屈。

“这世道一点都不好，我不喜欢！”

燕无归心疼的不行，连忙顺着她的话说，“好，我们丫头不喜欢的东西，就直接毁了，再另外建一个丫头喜欢的。”

“女人也是人啊，那帮畜生怎么能这般欺辱她们！谁还不是爹生娘养的了，要没有女人，能有他们么！”

“嗯，等明日我就把人提到街上砍了，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丫头为了江州做了多少，以后谁敢再瞧不起姑娘家，再敢欺负姑娘家，我第一个不同意，有一个抓一个，抓一个杀一个。”

唐如珠没忍住笑出了声，抹了抹眼睛，“哄人也不知说点靠谱的，真要这样，你那‘好’皇兄就第一个饶不了你，他可是后宫佳丽三千呢。”燕无归“嘶”了一声，垂眸笑道：“丫头说的有道理啊，反正这皇位早晚要换人来坐，且让他再快活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