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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竹看着自己的手,这只斩尽万妖的手光滑细腻,指甲粉嫩。秦溪竹看着却莫名感到一阵心脏跳动的感觉,突然惊醒,不觉呼吸急促而额角更是渗出了汗水。
师父,这样可曾解气?
少女温柔的声音在她脑中回响,越想忘记却越是清晰。对于秦溪竹来说这是折磨,她又开始怀疑了?起来。
她到底是丹朱还是苏沫?
秦溪竹坐在院中,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啾啾鸟鸣,美人如?画,好一幅避世之?景。可画中之?人真的避世了?吗?这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有脚步声从院外传来,秦溪竹抬起头,看着背着日光而来的男子轻声道了?一?句:“师父。”
秦筱归点点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问道:“小家伙还在想那丹朱的事情吗?都说了?不能割舍的话就交给师父来处理。”
感受到师父话中的回护之意,秦溪竹心情放松了些?,只是四百年的时间真的能让人改变很多,那个一?味听从的少女也开?始学会思?考,尽管这样的改变开始得太晚。
看着师父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秦溪竹心中藏了许多的疑问,她开口问道:“师父近日很是忙碌,总是找不到时间和师父交谈。”
“你有想问的事吧,说吧,不必顾虑。”
抬眼观察过师父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秦溪竹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师父为何要诈死?”
不知不觉间秦溪竹的语气中捎上了?一?些?埋怨。
秦筱归眼底飞快闪过几丝愧疚,继而又转变成疯狂,最后归于平静,只剩下那虚假的笑意。他摸了摸秦溪竹的头,就像回到了两人相处的那百年时光。
“小家伙,我也不想诈死,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再告诉你答案。”
这熟悉的感觉让秦溪竹有些?怀念,态度不由放得更软了?下来,看着师父疲惫的神色,秦溪竹觉得自己太多事给师父添了?麻烦。师父做事从来就有他的一?番道理。
身处于徒弟这个位置,秦溪竹突然想起苏沫来,若她真是苏沫不是丹朱的话,是不是也怀着一?样的心情对自己充满信任。
可如果真的是苏沫的话,秦溪竹突然不敢再想了,她突然害怕起来。
她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只觉得这手上沾满血腥,那血是自己唯一徒儿的,她用这只手扎穿了?她的心脏,两次......
秦筱归看着她沉默痛苦的样子,又想起与人界隔河相望的妖界中那个总是绕河独行的少女。
都是为情所困之人,可是感情是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只有抛弃它才能够走得更加长远,这是秦筱归在很久之?前就下定了?的决心。
他起身的动作惊动了秦溪竹,秦溪竹忙问:“师父去哪儿?”
秦筱归看着她笑了?笑:“去处理事情,妖族有异动,近期很可能要宣战。”
“可有我能帮忙之?事?”
“不用,你伤势未愈,好好养伤。”
“是......”
秦筱归知她愧疚,因此又安慰道:“不用在意,你活着就是对妖族最好的威慑。我先走了,你别多想。”
“嗯。”
秦筱归走后,小院中又恢复了?寂静,就连那旁山上叽喳的鸟儿也不叫了。
前方是一小片墨竹,也是苏沫平时练功的地方。那时的苏沫总是不认真练功,样子装得很严肃走近一?看才知道她是在睡觉。她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只有到饭点了的时候眼中才有些?光彩。
秦溪竹便利用这个逼迫她练功,可这逆徒宁愿用两条腿爬两座山去吃饭也不愿意好好学。
想起那段和苏沫斗智斗勇的时光,秦溪竹忍不住抿嘴笑了?,可渐渐地,她的嘴角又落了下来。
良久,她轻声呢喃:“再见面时,问个清楚吧。”
再见面时,只要你说你是苏沫,我就信。
这份思念走过千山万水,跨过人妖两界好像传达到了苏沫这里。
依旧是那条河,依旧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哦不,或许还可以加上一?只鸟,苏沫并不孤单。
时光流逝,万物悄然改变,唯有丹朱这只鸟依旧是这么吵。
“我听到了!你又在嫌弃我!”
苏沫皱了皱眉回道:“那又如何?你还能打我不成?”
“臭丫头你不要得意忘形!等控制身体后本皇第一个就把你杀了?!”
苏沫觉得好笑,这鸟生气起来就开?始胡言乱语,真不知道她生前这个妖皇是怎么当的?
“那当然是我够强啦!”
苏沫快被这自恋的声音给恶心死了,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打击道:“你这么强不也被人杀了?,要是坟头草一?年长一米的话,你坟头的都有五百米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