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怒气(2 / 2)
宋晚清还不知道自己招了无妄之灾,此时,姚氏病了,她正坐在床榻边喂药。
“母亲您这身子也不是铁打的,怎不知道歇息?鹤延堂又不止你一人,有些事可以吩咐婢女去做,不必样样都亲力亲为。”
“清儿,你不懂,我这样尽心尽力服侍你外祖母,府里的人都看得见,你舅舅舅母们定然会记着咱们的好,咱们孤儿寡母的,景阳侯府靠不住,只能靠我娘家,若是再不好好经营这娘家关系,那日后,咱们日子更难。”
宋晚清叹气,母亲做人谨小慎微,可她不知,就算她做得再多,别人也不见得领她的情,或许还在背地里笑她蠢。你看,她这都病了三日了,舅母们也就来看过一次。
这些,她也懒得再劝母亲,父亲去世后,她成了惊弓之鸟,处处担心,次次忍让。
喂完药,她嘱咐道:“母亲你就安心歇着,外祖母那里我会每日过去看看,有什么情况也会告知于你,你即是想好好经营这娘家关系,总要快些好起来才有精力不是?快歇着吧,我先回屋了。”
然而,她回屋没多久,便被告知,上京来人了。
宋晚清见忠伯这样急忙来接她回去,问道:“忠伯,府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忠伯是景阳侯府的老扑,曾经受过大爷的许多恩惠,因此,自从大爷去世后,他颇是照顾大房这对母女,“那日萧世子来府上后,老夫人就昏过去了,醒来后嚷着要快些接你回去,那语气不太好,估计不是好事。而且......”
“而且什么?”宋晚清追问。
忠伯也不知道该不该与她说,二姑娘与萧世子的亲事是她们大房唯一的指望了,若是晓得那萧世子要退亲,不知道会不会......唉......
犹豫片刻,他还是答道:“听说......那萧世子是来退亲的。”
宋晚清猜想,景阳侯府这样急急忙忙的来接她回去,肯定就是因为这事,只不过,接她回去欲意为何?萧世子要退亲,她也无能为力啊。
即是如此,那母亲也要跟她一起回才行,单独留她一人在临州,宋晚清不放心。
“劳烦忠伯跑这一趟了,您今儿先稍作歇息,明日我们便启程。”
......
姚氏还在病中,但所幸这两日好了些,听得女儿说要回上京,她很高兴,景阳侯府匆匆来接人,想必是因为女儿与萧世子的婚事。宋晚清见她脸上笑意盈盈,都不忍心与她说出真相。
这次,她们母女俩回上京,恐怕会迎来祖母的雷霆之怒。
正如宋晚清所料,宋老夫人怒不可遏,她憋了多日的气,就等她们母女俩回来发泄。
因此,当宋晚清与母亲风尘仆仆赶到府中,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被叫去了祥和堂。
祥和堂,一点也不详和......
送老夫人见她们进门,就厉声喝道:“跪下!”
宋晚清从善如流的跪着,神情冷清,不言不语,尽管脸上疲惫之色尽显,但她仍旧倔强的跪得笔直。
宋老夫人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就来气,看向一旁的姚氏,也一起撒气,“你也跪下!”
姚氏不知发生了何事,见老夫人这样生气,她很担忧,二话不说也要下跪,却被宋晚清稳稳扶住。
她母亲怎么说也是大房的脸面,是景阳侯府的长媳,嫁进景阳侯府细心侍奉长辈多年,兢兢业业,让她就这样与女儿一起跪在堂屋,那不是打她脸,那是在踩她的脸,踩她逝去父亲的脸。
她宋晚清不允许!扶着母亲,不让她跪,眼神冷清的看向宋老夫人,问道:“不知我母亲犯了何错?祖母要这样折辱她?”
见她还敢顶嘴,宋老夫人气得将手中的茶盏往她身上砸去,“犯了何错?错就错在生了你这个不孝女,竟是来我景阳侯府讨债的!”
宋晚清额头被砸得生疼,不一会儿竟出了血,她也不擦,“祖母这话,孙女听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在临州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那萧世子为何退亲,你心里清楚。”
宋晚清心里确实是清楚,萧承礼为何要闹着退亲?可不就是因为看上宋芙蓉了么。
不过,即使没有宋芙蓉,想必萧世子也要退亲,这事不能全怪她。
宋晚清的沉默,越发让宋老夫人认定,就是她在临州作妖,才导致这场退亲之事。她怒上心头,也懒得再细问,直冲着门外吩咐道:“将二姑娘带去祠堂,让她在里头跪上三日清醒清醒。”末了,还补了一句:“不准给她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