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三合一(2 / 2)
“说她蠢笨。”“......”那你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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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妃的一番话,让萧承礼明白了症结所在,也让他看到了希望。
他重振旗鼓,决定从今往后在媳妇儿面前好好表现,立誓要让她喜欢上他。
志向远大,但他信心满满。
才歇息了两日,便拾掇自己,出门找媳妇儿去了。
......
萧承礼醉了半个月之事,宋晚清并不知情,那日他走后,她心中愧疚了多日,随后转头又投入到生意中去了。
她与纳兰峥在上京的第一家茶楼已经修缮完毕,但还有许多要准备的事宜,宋晚清这几日皆是往这边走动,整理账册、核算成本、货物挑选、人员配备等等,皆需要她亲力亲为。
现下已是七月下旬,日头长,她忙了一整日出茶楼,天边仍旧光亮,索性绕路去直屏街买些糕点,回程的路上巧儿发现不对劲,“小姐,奴婢总觉得后头那些人在跟着咱们。”
宋晚清挑起帘子往后盱了一眼,果真有一伙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她们马车后头,观他们的着装打扮,一看便知是些街头混子。
宋晚清很奇怪,为何最近总是有些街头混子骚扰她,从前她出门虽也会遇见,但并不频繁,这段时日却是隔三差五出现,且基本上是在青天白日大街上人多的地方,仿佛就想让她难堪于众,倒是与那种想占便宜的混子专门找僻静地方下手的行为截然不同,这样的反常让宋晚清疑惑不解。
她放下帘子对外面的车夫吩咐道:“六子,驾车快些。”
她想,等回到家就好,前几日雇了三个护院,正愁无用武之地呢,一会儿好好逮着这些人询问询问,跟踪她到底欲意为何?
然而,还未等她进梨花巷,那些人便冲上来将她的马车围住,打头的那人声音听起来耳熟,宋晚清看过去,竟是最初翻她家墙头的那两人其中之一,这人贼心不死且做得这样张扬,必有大目的。
大街上人多,宋晚清倒也不怵,下车问他:“你三番五次拦我马车,到底想做甚?”
这人歪着头笑得放肆,“宋小姐打了我们兄弟俩就想这么算了么?自然是讨债来了。”
宋晚清镇定从容,“你想要什么?”
这人用手別了别鼻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宋晚清,笑的轻佻,“简单,当着大伙儿的面,叫三声好哥哥,哈哈哈哈......”
他后头的那些人也跟着笑起来。
巧儿气得挽起袖子就想冲上去,却被宋晚清拦住,他们人多,巧儿不是对手,只能智取。
正待她想着法子时,身后传来了个声音,“叫谁好哥哥?”
是萧承礼。
遇见流氓,他比那人更流氓。
只见他手中转溜着折扇,三分漫不经心七分玩世不恭的问道。
他走到那人面前,“你可知你拦的是谁的马车?胆子肥了,连我媳妇儿也敢调戏呢。”
话一说完,他一脚猛踹过去,那人飞出去十米远。
他没见过萧承礼,并不知他是谁,冷不丁被踹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朝身边的人大喊,“一起上,给老子揍这个小白脸。”
乍一听有人称他是小白脸,萧承礼眉毛一挑,还觉得挺新鲜。没等那些人近他的身,周平就带人给捉住了,一个个被踹跪在地,哭天喊地。
领头的那人不知来者何人,被周平踩在脚下,还嘴硬的问他,“你是谁?你可知小爷我在城西这一带的名号?”
萧承礼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饶有兴致的问:“什么名号呐?”
“城西朱七虎!”
“哦.....原来是七虎兄啊......不认识!”
“......”
“你到底是何人?”
萧承礼折扇一收,用扇柄拍了拍他的脸,笑得邪气,“听好了,你爷爷,萧承礼。”
他重重的敲了那人一记棒头,站起身吩咐周平,“将这些人带去给龙徵将军,上京被他管治成这样,我看他的官也要当到头了。”
这时,宋晚清拦住他,“等一下,先审一审他几次三番扰我,到底是何目的。”
宋晚清发话,萧承礼立马就干,示意周平就地审问。
周平脚下用力一碾,那人疼得立马招了,直说是收了景阳侯府的银钱,也不知具体谁人指使。
萧承礼听说是景阳侯府,觉得不可思议,之前只听周平说,他媳妇儿在景阳侯府过得艰难,可没想到却是如此艰难!
找人坏她名声这样恶毒的事都能做得出,那府里到底住着怎样的毒蛇?
他气愤至极,问宋晚清,“阿丸,你想如何处置这些人?”
宋晚清却很冷静,“就按你说的,送官吧。”
“那景阳侯府呢?你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宋老夫人竟是一点亲情也不顾,往死里整她们,那她还客气什么,自然是什么能让她肉疼,就怎么做。
她心中已有计较,但并不想告诉萧承礼,也不想他插手此事。
她反问他,“你为何会在此?”
时个半个月再见到萧承礼,宋晚清觉得他身上有些变化,可究竟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
而萧承礼浑浑噩噩醉了半个月,尤其是做了那个他们有儿有女的美梦,醒来后却是一场空,让他怅然若失了许久。这会儿再见她,恍如隔世般。
他眼巴巴的瞧着她,“阿丸,我是来见你的,有话想对你说。”
......
夕阳西斜,三拱桥下,河面波光粼粼,一群水鸭子欢快游荡在河面上,还有小儿在河里游水嬉戏,被自家大人拿着棍棒出来追赶后,嘻嘻哈哈的利索上岸跑远了。
这一幕把萧承礼看乐了,他转头瞧身边的宋晚清,“媳妇儿....”
宋晚清瞪他。
萧承礼赶紧讪讪改口,“不是,我之前做了个梦,梦见咱俩成亲了,还生了好几个崽子呢,叫媳妇儿叫习惯了。”
宋晚清眼睛瞪得更圆了。
“那个....就做个梦而已.....阿丸你别气啊。”
背着夕阳,宋晚清仔细瞧他,总算明白消失了大半个月的萧承礼变化在何处了。
他变得更加不要脸了!!
宋晚清停下脚步,问他,“你到底有何话想与我说?”
“我今日来......是想向你道歉的。”
“哦?你何错之有?”
“阿丸,我在临州不该骗你,也不该说你......蠢笨。总之,我错了,阿丸你还生气么?”
“就为这事?”
“昂......你不气了吧?”
“我也骗了你,咱么扯平,互不相欠。”
萧承礼心想,他媳妇儿果然大度,“那......咱俩不退亲了行吗?”
宋晚清一听,又回到了这个话题,有些头疼,极其认真的问道:“萧承礼,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眼前的美人儿沐浴在夕阳金辉中,乌黑的长发随微风飘动,她灵动艳丽,风姿绰约,一双明媚的眸子娇艳欲滴的望过来,问他为何喜欢她。
这一刻,萧承礼莫名紧张起来,心怦怦直跳,脑中却快速想着怎么回答才好,可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自己到底为何喜欢她,但就是很喜欢她啊。
于是,懊恼的答道:“我也不知,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便是这个意思吧?”
宋晚清望着这个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的男人,他目光炙热,耳尖罕见的微微发红,那双桃花眼总是含着笑意。
小时候的他也是这样一双桃花眼,每次见她都是笑意盈盈,只不过那张薄唇吐出的却总是捉弄她的话。
“阿丸,你怎么这么笨呐。”
“阿瓦,你胖成猪还吃?”
“阿丸,你哭得真丑。”
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十年后,还是那双桃花眼,可那薄唇吐出的却是另一番灼人的情话。
宋晚清也说不清此刻内心是何滋味。
见她迟迟不说话,萧承礼以为她不满意这个答案,着急起来,“阿丸,我这一时半会儿确实想不到喜欢你什么,要不,你宽限我两日,我回去仔细想想好不好?我一定想出一百条喜欢你的理由。”
宋晚清笑了,“萧承礼,你别闹了,我是真不想嫁你,咱们好好退亲不行么?”
“不行!”
萧承礼循循善诱,“阿丸,你不知道,梦里头咱们的孩子长得贼好看贼可爱啦,你就不想见见他们?”
“怎么见?”
萧承礼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意思很明显,咱俩成亲后生崽子不就能见了么?
宋晚清觉得,所谓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她,与萧承礼待久了,她也变得脸皮厚了。听见这样的话,竟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问他‘怎么见’,读懂他眼神之后,也能心平气和的给他翻白眼。
不过,她这个白眼在萧承礼看来,可爱极了。
他笑得不怀好意,“阿丸,好不好?”
“萧承礼,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吧,我也要回去了。”
唉,他媳妇儿怎的就这么难讨好呢?萧承礼有些气馁,“阿丸,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
宋晚清头也不回,“怎样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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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茶楼。
六角嵌银镂空漆花香炉里,上好的沉香青烟屡屡,貌美小茶娘跪坐在蒲团上,煮水泡茶,葱白的手指捏着闻香杯腾空打了个旋儿,倒扣在品茗杯上,一气呵成,姿势优美,又一一将闻香杯分发给客人。
萧承礼欣赏完一番茶艺,拿起闻香杯在鼻下轻嗅,茶是好茶,香气也馥郁高长,可惜他内里满腹心事,没多少闲情来品这佳茗。
“我说,兄弟我都快急死了,你们想到法子了没?”
四皇子李贤淮和驸马杨智是和萧承礼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昨儿收到他的帖子,还以为有重要之事,两人一大早便匆匆赶来这里,杨智甚至连朝食都只来得及吃两个小肉包。
可来了之后才发现,竟是萧承礼为情所困。
“......”
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内心鄙视他一番,好整以暇的品起茶来。
见他一脸急切,杨智没好气道:“你们都已经定亲了,还怕她跑了不成?择个吉日,娶她进门,届时生米煮成熟饭,她还能耐你何?”
杨智娶的是公主,两人奉皇命结成的夫妻,最初也没什么感情,公主在成亲前有过一个要好的竹马,甚至在嫁给杨智后,仍对其念念不忘。不过,杨智不管三七二十一,扛着人放榻上整日折腾,直折腾得那公主服服帖帖(他自认为的),如今几年过去了,不仅给他生了二男一女,今年又怀上了一个。
因此,依杨智的意思,直接睡服,无论她现在有多烈多不愿,多睡几次,自然就乖了,至于喜欢不喜欢的,都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能怎样?不喜欢也得喜欢呐。
他这馊主意,萧承礼不敢苟同,他媳妇儿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性子烈,吃软不吃硬。若是他敢硬来,她就敢把他给阉了。
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他看向李贤淮。
四皇子李贤淮有一正妃二侧妃和三个妾室,后院人虽多,但向来都是她们争抢着讨好他,他无需费神,因此,对于如何讨女人欢心,还真没什么经验。
他酝酿了半晌,“我觉得女人嘛,还是要哄,不过,具体怎么哄,我也不知道啊。”
“......”
这下轮到萧承礼鄙视他们了,两人老神在在喝茶,还以为腹中有何高见,没想到,屁都没一个。
突然,李贤淮把折扇一收,在手心一打。
“有了,有个人,一定知道怎么哄女人。”
......
兴平街,醉花楼。
萧承礼傻眼,活了二十四年,还是第一次来青楼,面对蜂拥上前热情似火的姑娘们,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不知所措的左右躲闪。
李贤淮笑他,“堂堂萧小将军在战场上连敌人都不怕,竟怕几个姑娘?”
萧承礼虽然常常在军营听属下将领们说些姑娘家的荤话,可到底军中有规定,不能纵酒色,萧承礼在这方面十分自觉,还真没遇见过这样的场面。
他用扇柄将贴上来的姑娘们一一抵开,痞笑道,“别、别.....小爷我吝啬得很,不会给银钱的,你们看那两位,他们出手阔绰,可宰!”
姑娘们哪里肯离开,就冲他这副神仙玉人的样貌,让她们倒贴也愿意啊。
萧承礼无法,最后还是周平将人赶走才得以解脱。
萧承礼坐在厢房里,整理被抓乱的衣袖,恶狠狠的对李贤淮道:“今儿最好能有法子,否则传出我逛青楼的事,被我家阿丸知道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一旁的杨智也心有余悸,他家那小公主可是个泼辣的,若是被她发现了,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今儿他也算是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了,自己都感动得不行,因此,对萧承礼的话颇为同仇敌忾。
李贤淮笑了笑,拍拍手,随后门外进来了一溜儿姑娘,环肥燕瘦各种风姿,身姿摇曳,衣衫半露。萧承礼都不知该往何处看,眼神询问李贤淮,“这是何意?”
李贤淮也不满这几位姑娘的着装,“你们下去换身合适的衣裳再过来,爷今儿是来办正事的,并非消遣。”
过了一会儿,几位姑娘换好衣裳进来了,齐整整,站一排。
杨智率先开口说道:“今日请你们来,是有事要问,还请姑娘们认真思索好好回答,十两银子一个问题,答得好,再加十两。”
姑娘们听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不用伺候光回答问题就有银子,眼里发光,纷纷跃跃欲试。
杨智问:“怎样才能哄得一个女子倾心?别急,一个一个回答”。
听见这样的问题,姑娘们都笑了。红衣服的马上说道:“爷,这还不简单,女人都喜欢银钱,您多给她些银钱傍身,自然就倾心于你。”
萧承礼摆摆手,让她下去。
黄衣服的姑娘答道:“爷,这女子呀,也喜欢色,只要床上伺候舒坦了,保管离不开您。”说完娇笑起来。
紫衣服的姑娘答道:“爷,实不相瞒,女子在外也喜好面子,您平日里在外给足了面子,多宠她,她自然动心。”
粉衣服的姑娘答道:“我倒觉得女子需要尊重,虽说我们是这般身份,但有时也希望客人能尊重我们,不要强迫我们做一些不喜的事。”她这话得到了其他姑娘认同。
白衣服的姑娘答道:“爷,女人喜爱专一的男人,虽然这世道讲究三妻四妾,可扪心自问,哪个女子不希望夫君独宠自己呢。”
最后一位姑娘答道:“还有,女人喜爱温柔体贴的男子,爷,您得对她好,对她温柔,不能凶她。”
萧承礼听得很是认真,没想到哄女人学问这样大,颇是让他大开眼界。
取得真经,他信心满满的出门了。
然而,他点儿背,正准备上马车,便撞上了从对面酒楼出来的宋晚清。他眼疾手快的扯住车帘子将自己捂住,却无异于掩耳盗铃。
他若是大大方方的还好,这么一躲反倒显得他心虚。
宋晚清很生气,萧狗蛋这个混蛋!还没退亲他就急着吃花酒,还嫌她名声不够好听?!
她上前去用力扯开帘子,“萧世子好雅兴!”
作者有话要说:萧狗蛋:别拦我,我要去跳黄河,洗不清也要洗!
下一章继续明晚零点更新,且看萧狗蛋如何洗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