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似无意(2 / 2)
居家时的他其实并不孤僻,甚至还很好相处,偶尔会笑,会调笑,会反讽,甚至偶尔还很有烟火味儿。他能很好地融入每个圈子,并不似圈外人说的那样性格嚣张脾气坏。
但是,往往这样的人藏得也是最深的,七面玲珑,哪里都吃得开,哪里也瞒得下。
那么楚怜猜测他其实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可能一个人的时候很孤单,可能很自私,毕竟圈子里的商人都这样,没什么?区别,可能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有爱人。
婚姻,对于楚怜来说又是什么??换个地方过日子,多了个人一起吃饭,没什么?平常。
其实她和陈墨一样,大家都是披着一个壳子的。
不能交心。
时针慢慢走着,楚怜的困意慢慢也上来了,她得走了,不在这睡觉,还是回自个儿的住处睡去。
走之前她问:“所以接下来我们是怎么样?”
她也没结过婚,不知道领证后两个人该是怎样的流程和?状态,要干什么?,没想过。
他说:“随便。”
“外边呢。”
“一个结婚证的事么?,到时候两家人见见面,走个过场,也就是这么?个事了。”
楚怜哦了声。
两家人,她这边怕是没什?么?家人,裴家算什?么?家人?最多算个她背后的壳子,裴厌大概也不在意她这边的,随便了。
“那平常呢。”她问两个人的状态。
陈墨语气很淡:“你?想怎么样?”
“井水不犯河水,咱俩各过各的。”
“好啊。”
“这么?好?”楚怜意外。
“是啊,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楚怜思量着,忽的想到了什?么?,颇带着点笑意看向他:“搞外遇都可以?”
陈墨抖着烟的手不明显地一顿。
他沉眸,又知道楚怜在看着,所以抬起眼笑:“是啊,别说外遇,你?外头有谁都没关系,是不是很好?”
她说:“确实。”
他又往后靠:“不过你?也可以试试,看看我会是什么?反应。”
楚怜倒是不怎么想试,反正也是打嘴炮随口说的,开玩笑聊的,还能当真不成。
况且,以他的性子,大概也不会管她吧。
楚怜站起身收拾自己东西,又将上次遗留她这儿很久的打火机丢给他。
“你?的东西。”
陈墨说:“给你?了。”
“用不上,给我点火的人还是有的。”
深冬过去,年后,立春。
陈墨给了楚怜自家的账本,算是让她以后管着家里。
陈家关系其实也不复杂,没什么?所谓的豪门斗争。早些年陈墨一直在外边混,他年轻时候用陈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混账,年纪轻轻就不认家里人出去了,那些年也不知道在外头怎么样,一屋子人脾气硬,不去找不去认。
他家里有两个姐姐,早些年嫁人了,两年前老爷子撒手归西,陈墨才回来认祖归宗。
因着个人名声,让人说好点是“太子爷”,说不好点就是疯狗,颇为声名狼藉。
现在生意都是陈墨在做,钱也是陈墨管,可现在结婚了,直接交给楚怜,那等于是交权。
知道的时候就连柯繁都瞪大了眼。
他胳膊刚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到这会儿是正正好好快一百天,他瞅了眼楚怜手里掌握的一些账,简直是快要被上边的一些天文数字惊呆加羡慕掉大牙。
柯繁惊:“这啥意思,陈墨那之前不是跟咱们对不上吗,人看着也挺孤僻,说交权就交权?”
还有婚后协议什么?的,好处都在楚怜这儿,等于占了大头。
可是陈墨明知道只有两年,知道他们是一定会离婚的,却还这样做。
真不懂,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不知道。”楚怜道。
到现在为止她也搞不懂陈墨这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似敌似友。
有时候她都感觉他是不是哪方面病重了准备找个机会把自个儿了结,要不然怎么一副不管世事寡到极点的样子。
不过两个人也是套个壳子过日子,他怎么样,和?她没什?么?关系。
初春应酬多,裴厌那边约了好几次,楚怜推过几次,也有些实在推不了的场合,楚怜就直接去了。
姿色明艳的女人换了一身初春小长裙,淡雅那挂的,她身材又高挑,配着那张冷淡谁也不理的脸,直接素颜出面也能艳压一众。
怎么说呢,没个准确形容词,反正整个就一仙子似的。
今个儿有外头的大腕来,约着大众们一块儿看戏,前头是舞台剧,下头的是贵宾坐席,分了好几个圆桌那种的。
场内大灯没开,戏开场了安静得很,只有台上的打光照着下边人的脸。
楚怜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双腿交叠坐在一处圆桌边上看戏的裴厌,旁边是人小声说着话,大抵是在谈生意,裴厌淡淡听着,视线在台上,仿佛在认真看戏。
可楚怜又知道他是没在看的,眼镜都没戴,今个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还看得进呢。
场内黑压压的有一拨人了,她一时也没时间看清都是些谁,就踩着高跟鞋进去。
刚进去就有人道:“楚小姐。”
声儿刚出,位置上的裴厌看了过来,狭长眼眸夹着淡漠,似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