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个桃子(1 / 2)
东方幽这次并没有继续在天宫游荡,而是直接回了玉清所宿的宫内,他此番上天宫,完全是靠神魂直接入的玉清体魄,而他本人肉身则藏匿其中,正因为有了玉清这副好躯体,天宫什么术法对他都毫无功用。
上天宫到接近舒蕴的顺利程度,让他对天宫不禁有些嗤笑,他什么都没干,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就能达到目的,而天宫?
天宫除了对舒蕴那小丫头施点禁制术法,还会?干什么?
今晚靠近她,让他探得她身上的禁制约莫有个三重,更深的还得明天引她入房中才可以探知,但毋庸置疑的一点,就是天宫正在变相软禁她,关键是她对此却一无所知,还傻乎乎地觉得这里?才是她的家。
“主子,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答案啊,非要绕来绕去的,还约明天见面,刚刚她有心要知道答案,主子干脆直接说呗,指不定舒蕴还会?惦记你这份情——”
东方幽一眼望去便打断了听风的话,“——什么她她她的,她是谁?她名字是你叫的吗?”
听风扯了扯身上神官的服饰,着实太过累赘了,尴尬地挠了挠头道:“那……我这不也是不知道该喊什么吗……这叫魔后也不适合啊……”这宫里分明还有一位,虽然那位名虽正,但言不顺,可是喊“魔后”二字多少有些歧义。
“有什么不适合的,本座魔后的位置自始至终没换过人,你告诉本座,有何不适?”东方幽懒散地窝坐着,顶着玉清那张脸格外地不和?谐。
听风立刻熟练老道地敷衍道:“是是是,主子说得对,魔后自然一直都是舒蕴仙子。”
您老认有啥用,人家不认这称谓啊!
东方幽今日心情好,不打算和?听风计较这些琐事,“我要告诉她鲛人公主这事多少对她有些冲击,不好说,还是先把?人带走了再论,以免天宫先一步对她动手。”
“会?吗?天宫看起来护她得紧,还有那个九帝子也是。”
东方幽抬眸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那个九帝子顶个什么用,小屁孩,这天族人素来自私,现在对她只是软禁,可若是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行动,保不齐就会先下手为强将舒蕴圈禁起来。”
下杀手倒未必,可这次不将人带出来,日后恐怕连见上都难了。
“那届时舒……额,魔后要问起主子这鲛人公主的事,主子这要怎么回答啊,而且我们一个跟她非亲非故的蓬莱人身份,怎么可能把人带走?”
“只要把?她身上的禁制解了,我自有法子。”东方幽不喜这天宫的茶水,嫌弃地就推一边去了,自顾自地拿起云雀发簪,黛蓝色的翅膀熠熠生?辉,像极了那晚上她着的黛蓝色襦裙。
其实推测出鲛人公主的身份并不难,至少在他这里?一点也不难。
娑罗桃乃是万年的灵桃,天上地下,这娑罗桃树也只此一株,就长在三十三天宫外元始天尊的宫殿处,这是旁人所知道的事情,也是舒蕴知道的,可东方幽却比她知道更多。
例如,这娑罗桃必须养足万年左右才能幻化?人形,又例如它根本就不是吸纳天地灵气而组成的神魂,而是靠濒死或者故去重组的神魂依附桃身,待到万年才会?重新化成人形,而且这些神魂必须是神族的魂魄才可以。
这么想,很多东西就都解释得通了。
东方幽摩挲着簪子上的云雀,忽地又想起那晚上做的梦,舒蕴也是一身黛蓝色衣裙坠入河中的,只是那裙子的纹式却与那晚南境的不同?,他不知道这是一个单纯的梦还是有所预兆,但是总觉得不太吉利,所以后来他甚至将青城旁边那苦海给关闭了,将山谷凭空挪到了那头,如今的青城已经没有了苦海。
想起那个梦,他心便是一沉,方才的好心情随之也淡去了不少,沉着声音命令道:“罢了,这事以后不准说了,把?她带回去,以后也不用告诉她这个,不吉利。”
不吉利是什么个说法?
听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可是不告诉魔后不太合适吧……就算我们不说,那位九帝子也肯定会?说的,主子,到时候魔后又得说你骗她了!”
“那你什么意思?在教本座做事?”
听风:“……”
绝无此意!!
“你可以滚了。”东方幽侧眸瞥了他一眼,把?簪子收了回去,一袖子将听风甩开便扭头就往房中内室走去。
***
舒蕴是被禁足在晨曦宫的,既然现在出来了,自然得熬到禁足结束了才溜回去,所以她先去宴席溜达了一圈,待到早上才跑去司命的府上一趟。
本来呢,是想和司命说她已经看完了,要把?令牌还给她的,不过?现在却不还了,因为她准备晚点,再去一次,这次看的不是鲛人公主也不是冯仙仙,而是蓬莱仙主玉清的册子。
“哼,好一个远道而来的骗子。”舒蕴此时因着午时要来太子宫中寻玉清的约定,这午时没到,她就已经在这液清池这里?踱步了,随手拿起一块石子往池子里?坠,激起的水花迅速将一群鱼给吓跑了。
幸亏她先去找了司命,然后提到玉清说他自己有参加那次鲛人大战的事,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人模人样的狗仙主还这么能扯谎,她真的……还信了个十足十。
舒蕴捡起一块石子,又是一砸,咬牙切齿地低喃道:“果然跟东方幽有关系的人,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没一个正常。”
她想起当时她问起司命时,司命说——“这不可能,舒蕴你可别听他骗了,我看他就是看上你才瞎说的,先别说蓬莱隐居海外这么久,根本没有参加那次大战,再者,我们之前说的那位多年未上天宫的蓬莱仙主,也并不是现在这任蓬莱仙主了,这个蓬莱仙主是两千年前才继位的,所以他这趟上来才没人认得,按年龄推算,万年前鲛人大战的时候,他年岁应该很小或者压根儿就没出生呢,怎么可能上战场打仗啊!”
司命当时说的这段话还犹如在耳,舒蕴是越想越气,碰上一个骗人的东方幽怎么还不长教训,现在来了个差不多的,她怎么就还是那么傻的把?玉清的话当回事了,鲛人公主这事本来是个秘密,她怎么就能够……这么坦然地把话问出口呢?
还真相信他会?说?
可是……他为什么撒这种谎?
而且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她总感觉自己在他面前也十分奇怪,怎么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