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我没有。”林寒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和江思缘的眼睛对视了片刻,不动声色地改了后面未说尽的话,“没有害怕。”
“这是最后一件了,寒儿。”红鸾宗的门派弟子服十分暴露,皆是内外两件,里面那件小衣相当于一块遮羞布,根本挡不住什么。
可江思缘穿得却与他们不同,除去这件中衣,里面还有一件可以改变形态的法衣。从衣着方面,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正宗的红鸾宗弟子,但她身上的法衣却都是凤锶亲手炼制。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他人一眼便能瞧出她是红鸾宗那个有磨镜之癖的邪魔江思缘。
眼见江思缘身上的中衣从肩膀滑落,林寒哪敢真的去看,霎时就闭上了眼,像被虫子咬了一般猛地甩开江思缘的手,整张脸通红。他头转的太快,脑海出现短暂的眩晕,一想到江思缘在他面前赤身裸|体,脸上就火|辣辣的烧,连头皮都在发麻,心脏像敲鼓一样越来越快。
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江思缘不仅能看穿他的攻击路数,还能看透他胆怯的内心。
“寒儿闭上眼作甚?这要看的是你,不敢看的也是你,你可让我如何是好。”江思缘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好似之前是林寒在无理取闹一般。
“我没有要看。”林寒闭着眼寻到江思缘声音的大致方位,咬了咬牙,愤声说道,“是你自己要脱的。”
“还不是因为你想看。”江思缘略一施法,身上的衣物便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她若真想让林寒看,何须废那么多功夫。这一点无论是江思缘还是林寒,都心知肚明。只是前者脱得太洒脱,后者始终秉持着正人君子的礼数,不敢去赌。
林寒撑起手臂,往软塌里侧挪了挪,拉开和江思缘之间的距离,强自镇定道:“你别血口喷人。”
江思缘瞧着他仓皇失措的模样,手指点在他心脏上方的胸口,他的心跳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剧烈,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那这心跳,是为何而跳?”
林寒闭上眼后,身体感知比以往要敏锐许多,江思缘乱戳的手指犹如轻羽扫过心脏,刻意压低的嗓音勾引味十足,让他更加躁得慌,打开她胡来的手,一阵羞恼:“你对我施了什么邪法,你自己不清楚吗?”
江思缘收回手,似笑非笑:“寒儿这次可冤枉为师了。为了寒儿的身体着想,为师早在三刻之前就收敛了你口中的邪法。这不清楚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啊。”
闻言,林寒定气凝神,果然神魂清醒。他默念了几遍清心诀,心跳还是无法恢复正常,攥起发软的手指,心里想要反驳她,可憋了半天愣是没挤出一个字来。
江思缘端详他乱颤的睫羽,手指敲了敲榻栏:“为师已穿好衣物,寒儿还要闭着眼到何时?”
林寒迟疑地睁开眼,果然看见江思缘衣衫整齐地靠在软塌边缘的雕栏上。她的红靴踩着榻沿,血红色法衣裹着的长|腿随意地半曲着,手腕搭在膝盖上,手指自然下垂,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他盯着江思缘的手指入了神,之前死活压不下去的心跳缓慢得仿佛要停滞了一般,见那只手轻轻抬起,后背一片冰凉,只觉得丹田里面都传出了一阵寒意。
江思缘看着他泛着青白的脸,重新将微微抬起的手放回去,语气遗憾道:“时辰不早了,寒儿不想进食,为师也不好勉强。寒儿许是天赋异禀,与为师一样早已辟谷。倒是省了麻烦,今后绝了上凤寒山送吃食的弟子,安心修炼便是。”
她不提醒还好,一提醒随之而来的空腹感越发强烈,林寒皱着眉抿唇不语。
江思缘心下衡量了尺度,没有丧尽天良地继续逗弄下去,从纳戒里取出一枚玉简,看着玉简思索片刻,换成了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册,长|腿自软塌边缘放下。
“以前你是外门弟子,无人在意你修不修炼;而今你入我座下,我当指点你一二。你身负废灵根,不是说就断了修仙的路。红鸾宗功法对灵根的依耐性不比旁的宗门,你勤加修炼引气入体不难。加之你体质特殊……”江思缘的声音一哑,眼眸盯着林寒的脸,忽然转了话风,“为师这几日不在宗门,寒儿莫要想念为师才是。”
林寒刚刚好转一些的脸色再次变得如锅底一般黑,咬着字,一个一个地往外蹦:“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