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备注(1 / 2)
接电话?
两人之间不过一两步距离,几乎是面对面,需要接什么电话?
占寒衣又一次发现,她对南诚昭的认知还是太片面,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号码,还要让她给,这个男人绝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矜贵优雅。
手机振动,连带掌心也麻麻的,占寒衣不太自在地动动手指。
季正则一脚踏进红枫别院,没见占寒衣和南诚昭跟上来,又回头唤了句:“你们两个年轻人在后面磨蹭什么?还能没有我们两把老骨头走得快?”
占寒衣应了声,掐断电话。
占寒衣上身是和九分裤配套的蝙蝠袖毛衣,毛衣是拼接色彩,灰粉混搭,冷暖相融,有一种矛盾的柔和感。
下车前,占寒衣将披散的头发绑了起来,两侧各留一缕鬓发自然垂下,整张艳如桃李的脸露了出来。
南诚昭看着占寒衣的背影,手指摩挲了下手机边侧,抬步跟上去。
阿姨早备好了甜点茶品,占寒衣爱喝的咖啡需要现磨现煮,多等了一会儿才送上来。
“我记得南诚先生也喜欢喝现磨的无添加咖啡。”阿姨笑眯眯也给南诚昭递上一杯,季正则身体不太好,她需要注意的事项很多,也就渐渐养成了好记性。
南诚昭道:“谢谢。”
***
元宵节,按照南方民间传统旧俗要吃汤圆,寓意团团圆圆和和满满。
阿姨在厨房忙活,季正则拉着闻远山去下棋,南诚昭被季正则拉着看棋,作为看护的宋齐白被挤到闻远山那边。
四四方方的棋盘都站了人,占寒衣无从下脚,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翻杂志。
季正则是书画界出身,关注的自然也多是书画界的事,杂志还是最新版的,不久前林凡那一场画展也被收录进去,专门开了个专题头条。
其中贴了好几张林凡画作的照片,占寒衣去过画展,亲眼看过林凡的画,还是忍不住赞叹。
季正则一直说她天赋好,是好苗子,可她怎么觉得,比起季正则门下那些师兄师姐她还差远了。
粗略翻完杂志,占寒衣转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再返回来,只有季正则和闻远山坐在原地,看护宋齐白和南诚昭都不见踪影。
棋盘上黑白棋子相间落满,棋路密密麻麻,占寒衣看一眼就觉得晕乎,问道:“老师,他们人呢?”
季正则还在回顾棋路,头也不抬道:“齐白想在饭钱给我做个检查,去医疗室拿医疗设备。阿昭应该是在阳台接电话。”
想起不久前那通电话,占寒衣不自觉往阳台看了眼。
阳台紧挨前厅,落地窗窗帘开一半落一半,细微阳光从林茂间投射下来,把阳台那一片照得比室内亮几分。
南诚昭站在窗帘后,隐约只能看见抹修长挺拔的男人身影,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南诚昭眉宇似乎极快的蹙了下。
汤圆煮好,阿姨进来请他们去餐厅。
季正则推混棋盘上的棋子,掸掸衣袍起身,和闻远山一起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道:“寒衣,你去叫叫阿昭。”
***
室内开着暖气,大厅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是关着的。
山中林荫遮蔽,气温比山下更低,占寒衣拉开窗,被冷风拂了一脸,她将鬓发别到耳后,才看向站在阳台扶栏处的南诚昭。
南诚昭还在接电话,背对着落地窗,一丝不苟的西裤下,踩着双格格不入的棉拖鞋。
进别院后,南诚昭褪去了外套,上身只着件单衬衣,一边衬衣袖子袖口散开,南诚昭敛着眼正拨弄着将袖扣,似乎想要将它扣上,连她出来都没有察觉。
占寒衣在一旁稍等了片刻,等南诚昭接完电话,她才曲指轻轻敲了敲身后的落地窗。
声音不大不小,南诚昭闻声立即侧过头,目光从略微上挑的眼尾看过来。
占寒衣指指室内,道:“阿姨煮好汤圆,该去餐厅。”
室内空荡荡的,只剩一盘乱棋孤零零摆在那里,很明显,季老爷子一行人已经先一步离开。
南诚昭收回视线,攀着手机侧面的手指微动,熄灭屏幕:“特意在等我?”
阳台露天,轻微风吹拂而过,南诚昭低低沉沉的声音被风带过来,让占寒衣耳朵有些痒。
占寒衣下意识侧了侧耳朵:“阿姨来叫人的时候你没在,是老师让我来找你过去。”
后半句话占寒衣语气咬得有点重,南诚昭墨黑瞳眸落在占寒衣的脸上,片刻,挪开眼,道:“对我来说都一样。”
占寒衣:“?”
南诚昭单手拿着手机,抬步走过来:“走吧。”
在外面站了许久,南诚昭身上也沾上几分山间的凉意,擦身而过之际,未扣上的袖口边角刮过占寒衣还没收回来的手背,轻微的刺寒。
占寒衣喊住南诚昭:“你的袖扣。”南诚昭垂眼看了眼,手臂自然曲折,在肘关节处拉出褶皱,捻着袖扣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