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谋逆（2 / 2）
凤无邪冷笑道：“你有什么不服？细细说来，爷听着呢。”这老狐狸，自以为他还没有树旗为王，爷治他就没有名分吗？上阳王道：“这凤京之中发生的事情，老臣也算有所耳闻。就算太子妃滑胎一事和小女有牵连，可老臣数十年为国征战，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乃是对朝廷社稷的有功之臣。太子贸然将有功之臣绑上金殿，乃是对朝纲的蔑视。”
“上阳王对朝廷有功是不假，可朝廷也对你封王进爵，并且让你掌管三十万兵马。你昔日的功劳，早已经换来今日的爵位。可你最近征战沙场，难道是为国立功吗？”凤无邪质问道。
上阳王道：“不是为国征战又是什么？老臣这几个月来，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其中辛苦自不必说。”
“刀尖舔血？”凤无邪笑道，“上阳王，若是孤没记错的话，你征战沙场最起码有三十年了。一个征战沙场的老将，竟然和中霄玩起了战争的游戏，恐怕是反心早生吧？”
“你血口喷人！”上阳王颇有点恼羞成怒。
“上阳王莫急，爷不会冤枉了你。只是不但是爷，恐怕在朝的众位大臣心中也有一个疑问吧。爷只是点齐兵将，还未到边关中霄就撤兵了，可见中霄是不敢和凤阑开战的。可上阳王一个征战沙场的老将，竟然能和中霄周旋三四个月，这其中隐秘，就不得不让人探究了。”
上阳王硬着头皮，死不承认，“世人都说太子英姿天纵，您曾经打了中霄帝王，中霄也没敢有个表示。这次也是他们听到太子的威名，先行撤兵了。并不能说是老臣起了反心。”
凤无邪笑道：“上阳王这话可就错了。爷打了中霄皇，中霄皇可不是不敢表示。今年犯边，不就是中霄皇对爷打了他心生不满吗？没道理一听到爷去了就退兵，这更加说明了中霄犯边其中有隐秘。”
“太子殿下巧舌如簧，舌灿莲花，硬要将谋反的罪名安在老臣身上，老臣也没有法子。不过，老臣心中终究是不服的！”
凤无邪从袖子里拿出一摞信件来，扬在地上，道：“照上阳王这意思，这几个月来你与中霄的来往信件也是爷诬陷你的了？是爷找人模仿了你的笔记，写了这么多的信，是爷派人偷了你的私印，在这上面加盖了？众位大人好好瞧瞧！”
有数名大臣上前，捡起地上的书信来打开看了，不禁目瞪口呆，望着上阳王，犹自不敢置信。“上阳王，你……”天啊，上阳王还真有反心，这个时候，有不少人又想起皇后来。皇后一门心思想着拉拢上阳王，还好她没有拉拢成功，否则的话……
铁证如山，上阳王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信件会出现在凤无邪的手里，不禁面如死灰。他方才所有的狡辩，听起来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凤无邪冷声宣判着上阳王的罪行，“谋逆大罪，其心可诛。判处上阳王及其子女凌迟之刑，其余人等，男的发配边关，女的贬为娼妓。”
至此，上阳王府七零八落，再也不复先前辉煌。
处理完上阳王府的事情之后，凤无邪首先想的就是去玉华宫看姬瑶光的情形。这么长时间不就见她，他想得慌了。
等到了那，见到沉着脸的冷苍绝时，他一颗心提了起来。他没有忘记冷苍绝曾经说过的话，若是他再让瑶光受委屈的话，他会亲自来带走瑶光。
冷苍绝实在不愿意见凤无邪，和姬瑶光又说了两句话之后，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而凤无邪清楚 看到，姬瑶光在冷苍绝走后，那微微勾起的唇角由抿成一条直线。
“瑶瑶，龙依依已经被凌迟处死。”凤无邪艰难开口。他已经清楚得感觉到他和姬瑶光之间有了一条裂缝，这道裂缝，无论他怎么用力弥补，都难以修复。
龙依依说得很对，她确实给了自己致命的一击。在这场算计里，她千不该万不该，借由母后的手来毁了他和瑶瑶的孩子。
“你说过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了我们孩子的人。”可是，至今皇后仍然在逍遥法外。
凤无邪的身子一僵，说到底，她忍受了那么多次，这次再也忍受不了母后对她的欺侮了。良久，他才道：“你放心，就算是母后，她……她也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不希望等太久。”她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没有表情。凤无邪看着她这副表情，是忍不住的心疼。他的瑶瑶，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斯痛苦。自从国师为她招魂以来，她一向活得潇洒恣意。
都是到了凤阑之后，都是因为他那个母后，瑶瑶才会受这么多的苦难。他无法看着姬瑶光这么一副样子而无动于衷。
凤无邪转过身去，望着皇后所在的地方，下定了决心。
“你终于来了。”一瞬间，皇后又好像老了十岁。整个人是毫无生气，“这下子你可满意了，上阳王与龙依依都已经死了，本宫再也找不到同盟，就连你的姨母，也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沦落为娼妓。娼妓，娼妓，”念着这两个字，皇后好像突然发疯了一般，怒声骂道，“混账！那是你的姨母，本宫的亲妹妹，你竟然这么对待她。你真是一个禽 兽不如的畜生，本宫宁愿没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凤无邪颇有些凄凉得笑了一笑，“这句话，母后好像不止说了一遍。若是真的可以选择的话，儿臣倒也宁愿不是你的儿子呢。就算是投身在山野村夫之家，也比身为母后的儿子幸福许多。”最起码，他的孩子不会被他的母亲给害死。
“这么长时间以来，儿臣对母后说的话，母后还从来没有当过真呢。不过这次，儿臣不会再对母后说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皇后警惕道。
凤无邪慢慢道：“没什么别的意思，儿臣就是想请母后交出皇后凤印。因为儿臣不日就要登基了，册封瑶瑶为皇后。并且，儿臣不会册封母后为太后，从今往后，瑶瑶就是凤阑最尊贵的那人，再没有人能够凌驾在她之上，没有人敢对她指手画脚，没人敢动不动就惩罚她。”
其实，他早就该这么做了。要不是顾念着母后生了他这个人，他也不会犹犹豫豫，一直拖到今天。
皇后一直有些愣怔，她的儿子登基，却不封她为太后。当她不是皇后，不是太后之后，那就是——庶人。没有任何品阶的庶人，就是随便一个官员家的女眷都比她高贵，宫中随便一个女官都能凌驾在她之上。这……怎么可以？
过惯了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日子，她无法忍受自己成为一个庶人。
“无邪，你这是要逼死你的母后吗？要知道，一个女人，她在宫中没有身份地位，是会被欺负死的。”
凤无邪道：“谁说母后会在宫里的？儿臣已经下好旨意，母后交出凤印凤印之后，便会搬出皇宫。儿臣已经在翠微山给母后找好处所，以后母后可以过着自力更生，自食其力的生活。您放心，儿臣会给派给您两个暗卫暗中保护，不会让母后有性命之危的。”
这待遇，比打入冷宫还不如！在冷宫之中，最起码还不用担忧衣食，到了外面一切都要自理，这让她该如何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