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父子反目(1 / 2)
敖睚眦此时心急火燎,前夜石灏明喝的酒也不少,即便没有酩酊大醉,早晨那会儿的神智也不会多清醒。“灏明兄,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他心中不断地祷念着,他还想挽救自己的父亲,如果石灏明出了事,那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爹!”敖睚眦根本不停步,直接撞开了敖天波的房门,可是房中空无一人。略一思索,敖睚眦又向着海天宫大殿一路狂奔而去。
刚到广场上,敖睚眦就高声大喊着父亲,此时正殿和偏殿门前竟安排了守卫站岗。守着正殿的人正是敖天波那名高个子的亲信。尽管敖睚眦是敖天波之子,但他还是被守卫拦住了。“少主,副部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进殿打扰!”守卫道。
“那你把我爹给叫出来,我有急事要问他!”
守卫面无表情地拒绝:“不行!副部主正在全力为羽部八方尊者疗伤。少主最好也小声一点,不要为难在下。”
守卫这儿说不通,敖睚眦干脆也不管了,对着大殿大叫道:“爹!我灏明大哥在哪里?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守卫当即重重一拳击在敖睚眦的腹部,疼得他上下气不接,喊不出声来了。
“少主,休要逼我出手。”守卫眉头紧蹙。偏殿前的另外一名守卫也靠了过来。
敖睚眦后跳一步,亮出炀骨刀:“好啊!要打便打个痛快!今日若是我爹不出来,我就把大殿给拆喽!接招吧!”大刀劈地,追日斩向着殿门呼啸而去。
守卫也没想到敖睚眦出招会这般果断,抽出武器急放妖力波去阻挡,却只挡住了追日斩三道刀波中的一道。眼见着剩下两道就要将殿门击个粉碎,敖天波突然从殿内冲了出来,挥起大刀将追日斩给截住了,而后从容收势。那杆大刀青光凛冽,比炀骨刀还要长两尺多,刀杆塑成龙形,末端是龙尾,龙尾生刺,刺长足有一尺。刀柄顶端乃是龙吞口,此外在刀刃两侧还有两只作为小刃的“龙爪”。刀面上雕着一个圆形的龙纹标记,和敖睚眦身上的九龙佩一模一样。
这还是敖睚眦头一回看见敖天波的武器:“爹……原来你的武器也是大刀啊……”
“哼!”敖天波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疗伤正处于关键时刻,你在这胡闹什么?”
“我灏明大哥呢?”
敖天波气得一甩衣袖:“我怎么知道?”
“爹,我和灏明大哥的关系你也清楚,他在何处我能感觉得到,你还是快放了他吧!”敖睚眦此言当然是假的,为的是诈一诈敖天波。
敖天波不清楚孟章界的情形,果然信以为真,略有支吾:“为父和石世侄要商议一些鳞部的机密要事,你就多等一等吧!”
“爹,你不是要给八方尊者疗伤么?如何分身和灏明大哥商议要事?”敖睚眦瞅了殿内一眼,“还有,九辰战龙怎么不在?”
“九辰战龙连日疗伤,妖力损失太多,休息去了。”
敖睚眦岂会相信:“那就只有爹独自一人为八方尊者疗伤?”
敖天波脸色铁青:“睚眦!休要再无理取闹!”
这时,偏殿门开了,前日来访的那名黑衣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道:“敖兄,你这个儿子着实麻烦!赶紧赶走,若是耽误了大事你可担当不起!”
“翟兄莫急,绝不会耽误。”敖天波对黑衣老者十分客气。
“灏明大哥!”敖睚眦眼尖,一眼就辨认出偏殿内数道模糊的身影之中有一位就是石灏明。他当即抡刀向杵在门前的黑衣老者劈去。
偏殿守卫斜刺里阻挡,和敖睚眦交上了手。
“大胆!”敖天波勃然大怒,几步冲至两人身前,用刀柄将敖睚眦撩飞。
敖睚眦本就没想在门前鏖斗,既然大门进不去,他趁势跃上了房檐,团身从二层的窗户撞进了殿内。
“糟糕!”黑衣老者赶紧返回殿内,敖天波也追了进去。
睚眦落地之后,立即冲到石灏明面前将他揽住:“灏明大哥!”石灏明此时已经昏迷了,敖睚眦拍了他一掌都没唤醒他。
“把他放下!”黑衣老者剑指敖睚眦。
“睚眦!”敖天波也厉声喝道。
敖睚眦扭头瞪着两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爹,你把他们怎么了?”偏殿中的几人都是鳞部中实力较强之人,虽不及九辰战龙,但也算是鳞部的栋梁。
“你休管!快把人放下,给我滚出去!”敖天波怒极。
“好,我滚!”敖睚眦伏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得满脑门都是血,他站起身来,大声道,“这三个响头,是谢你生育之恩,从今日起,我敖睚眦与你敖天波断绝父子关系,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你……简直胡闹!”敖天波气得直跺脚。旁边黑衣老者还在煽风点火:“敖兄,你可真是养了个不得了的儿子啊!”
敖睚眦懒得再搭理二人,殿里其他那几人他实在无能为力,但石灏明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的。他扛起了不省人事的石灏明,一脸厌恶地对黑衣老者喝道:“滚开!”
“呵,笑话!”黑衣老者摆开了攻击架势,“我当初能杀死角木蛟一回,现在也就能杀掉第二回!”
“你说什么?”敖睚眦一个激灵,“角木蛟?孟章界东角宫的上一任蛟妖殷朝兴,是你
杀的?”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错,殷朝兴正是死在我的手上!”黑衣老者得意洋洋,“万万没有想到,接任孟章界角木蛟之位的人,竟然是鳞部副主的公子。原本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不打算为难你,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还和你爹断绝了父子关系,那就休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原来当初伙同华林大君尚兴杰一起追杀常沾懿、楚芳华夫妇的人就是你!”敖睚眦将石灏明轻轻放下,横握长刀,“我说你的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呢,你和尚兴杰于江由界和我们打过一场,我竟没反应过来!”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敖兄,你选择帮哪一边?”黑衣老者逼问敖天波。
“此乃父子家事,你闪开!”敖天波用大刀拨开了黑衣老者。
“嘁!”黑衣老者冷笑一声,“也好,我就看你如何教训逆子。”
“受死!”敖天波突然抽身抡刀,砍伤了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的反应已算快了,但无奈距离实在太近,肚子还是被大刀给刮着了,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倒戈一击给打懵了,捂着汩汩淌血的肚子双膝跪地,难以置信地指着敖天波,“你……你这……叛徒……”
“抱歉,秘令的内容有一条就是寻机结果了你的性命。”敖天波冷冷地说。
“为……为何……”黑衣老者以剑撑地,想要起身,可挣扎了一下还是瘫倒在地,他的伤实在太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死吧!”敖天波补上一刀,黑衣老者身首异处。他抖了抖刀上的血迹,转过身面对敖睚眦,“逆子,你还要和为父作对吗?”
敖睚眦冷笑不止,刀指黑衣老者的尸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若继续执迷不悟,他就是你的下场!”
“执迷不悟的是你!”敖天波气愤地道,“邪祖出世不可避免,以他们的实力,必将重掌天下。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知他们的势力现在有多强?我告诉你,即便妖族五部联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敖睚眦知道,敖天波一意孤行,再难回头,他摇头道:“大丈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为了苟且偷生就叛族投敌,这种事我敖睚眦做不出来!”
“尚未交战,为何说是‘敌’?有与强者做盟友的机会,为何要放弃?”敖天波振振有词,反而对儿子的“不识时务”显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