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4晋江独发(1 / 2)
44念你入骨
晋江文学城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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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淮额角青筋暴起?,真真是忍耐到了极限。
阴影之下,光是扫过一眼就?知道弧度挺括的庞然大物。
偏偏薄幸月双眸盈盈似水,一副无辜无害的模样。
季云淮目光定定,视线如岩浆浓稠滚烫,轻叹一声:“在这儿?等着?我呢。”
男人的碎发覆下,温热的呼吸就?覆在耳侧。
黑色蕾丝边上就?是半露不露的雪腻肌肤,薄幸月这才伸手拉好,想要?捞过一旁的药膏。
“只能拜托季队长先忍忍了。”
口?吻没半点儿?愧疚,反倒是相当得意洋洋。
随后,薄幸月的指尖穿梭过他乌黑的发茬,贴着?男人的头皮轻轻摩挲。
撩起?火来不认人,是她本人了。
可能是为?了泄愤,凛冽的气息再度侵占而来。
纹身处的肌肤被重重啃|咬,犬齿厮磨,是肯定会留下印儿?的那种力气。
像是要?把人融入骨血,毕生难忘。
季云淮将药膏拿过去,卡在筋骨利落的虎口?处,打算帮她上药。
至于其余的,只能全凭体内的火自己消下去。
涂药前,他特意幽幽解释说,“放心,我还没禽|兽到那个地步。”
到底心疼他的姑娘。
光是下车这么一小会儿?功夫,纱布下就?牵扯出了血迹。
胸口?受着?伤,想做什么剧烈运动都不太可能,干脆等会儿?回去冲个冷水澡得了。
缠绕的纱布打开,那道受伤的口?子直接呈现?在眼前。
伤口?偏长,幸亏划得浅,就?是不知道这祛疤痕的药效用如何。
若是留了疤痕,定然是可惜得让人心疼。
他可还记得这姑娘最怕疼,高?中时受了点小伤在他面?前就?要?拧眉头,活脱脱娇气大小姐的性子。
时间?真的能治愈很多。
也许是经?历赋予,可能是职业加成,人原来真的会随着?时光蜕变。
思及至此,季云淮停下涂药的动作,抬眼看她,嗓音轻淡:“怎么想到去当医生的?”
按照少?女时期她肆意骄纵的性子,怎么看都难以跟现?在穿着?白大褂,奔波在救死扶伤一线的薄医生联系到一起?。
“我妈妈去世后,我就?想我要?是医生就?好了。”说话时,薄幸月唇线绷直,整个人像一缕缥缈的雾,像是大风一吹就?能散了。
“要?是能把她救活的话,这世界上就?还有亲人爱我。”
她垂下眼睫,倏地流露出无比脆弱的情绪。
是那种以坚强为?外衣,从未展示给他人的脆弱。
季云淮愣怔片刻,被她这番话搅动得五味杂陈。
她理科不差,当年即使留在国?内通过高?考考上A大或者其他综合类医科大学,也能走一样的路。
“看着?我。”季云淮掀起?眼皮,晕开一个好看的弧度。
两人间?的浪潮再次拍岸而来,薄幸月狐狸眼里含着?氤氲的雾气,迎上他如漆的瞳孔。
“永远有人爱你。”他的大掌摁在她发顶,语气温柔到极致,“记住了吗?”
对季云淮而言,薄幸月永远是自带万丈光芒的存在。
无论是少?女时期,还是现?在。
她就?应该一帆风顺,永远明?亮,享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爱与善意。
薄幸月呼吸微滞,胸腔如同洪水激荡,肆意回响。
“那你呢,年级第一——”薄幸月收敛好情绪,拖长了语音的尾调,“怎么会去当军人?”
远在洛杉矶时,她曾数次想过,二十多岁的季云淮会是什么样儿?。
按照他的优异成绩,可能会从最优秀的院校毕业,逐步成为?某个行业顶尖级的人物。
但从没想过,他会在大漠荒雪,山河万里中磨砺成长。
季云淮碰了下鼻尖,简而言之:“一时热血吧。”
因为?有忘不掉的姑娘。
因为?尝过了生活的苦。
因为?想守护更多的人。
……
种种原因碰撞后,他报考了军校。
季云淮将棉签扔到垃圾桶,站起?身来,“我给你烧壶水。”
毕竟开的药不仅有外伤的涂抹,还有口?服药,亲眼看着?她喝下去,他才能放心些。
季云淮轻车熟路走到厨房,接水后,厨房里回荡着?轻微的轰鸣声。
薄幸月坐在沙发上,才想起?来由于今晚的跌宕起?伏,她的资料都没来得及看。
她走到书柜前,踮起?脚,却发现?稍微一动,伤口?就?会扯得疼。
那本书放在书柜顶层,薄幸月确实够不太着?,没办法,只能请季云淮帮个忙。
“队长,你帮我拿个东西行吗?”薄幸月的衬衫边儿?褶皱翻起?,眉目间?媚而不自知。
药膏都涂了,拿本书自然不在话下。
季云淮覆身过来,长臂一捞,身高?优势,拿本书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是不碰巧,这本书抽离后,旁边的书如同连环效应,相连的好几本书应声掉下,闷声落在地板上。
深藏于书页夹层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季云淮知道她受伤不方便动作,便弯腰去捡。
却是在视线触碰的后一秒,
那里面?夹着?的全是他的试卷,高?中时大大小小的考试,有月考的、有联考的……
理科学科全部都是满分?,语文英语的成绩很多时候都是名列前茅的高?分?。
少?年镌刻的字迹印在卷面?上,卷面?整洁,部分?解题步骤流畅地写在题目旁边。
为?了宣誓主权,少?女当年幼稚地在他的名字旁边旁边写下了“薄幸月”三个字。
仿佛这样,两人的名字就?能永远不分?开。
沉默半晌,季云淮喉头发涩,徐徐缓缓地问:“这些……你都还留着??”
问出来时,他的嗓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意。
分?手后,少?年也想过算了吧。
大不了跟过去的自己和解。
没有人是非谁不可的。
可这么多年,他唯独过不去薄幸月那道坎儿?。
无论是读军校时,还是正式进入武警特警部队后,对他这一挂感兴趣的姑娘称得上前仆后继。
可惜,无人似她,万人非她。
重逢后,季云淮也陷入一段时间?的挣扎中。
自己喜欢的到底是那段回忆还是眼前的人。
但有因才有果?,过去也好,现?在也罢,认准的那个人从未改变,这就?够了。
薄幸月应了声,看着?他将东西收拾好,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在书页夹层里。
那时候她会缠着?少?年,把他自己的卷子跟自己的做对照,不知不觉,一张一张积累下来,似乎从来没被回忆的逆流卷走。
“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季云淮揉了下后颈,心脏慢慢沉下去几分?。出去后,夜幕中圆月当空,他拢着?火,眉骨坚毅,心口?堵着?一股不上不下的气,青雾袅袅飘在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