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局中局（十）（1 / 2）

“柳生大人......咱们就这么等着？”

戚猛与柳生已经在后山背影处看了很久，但那传说中的“信鸽”一直都没有出现，戚猛不觉有些怀疑柳生与竹惜的判断。

“柳生大人，不如咱们......”

“嘘。”柳生忽然抬起一只手，示意戚猛噤声。再一眨眼的功夫，一只金雕嘶叫着划破天幕，一个晃神间，一只灰色信鸽便鲜血淋漓地落在了柳生和戚猛眼前。

“霍！好威武的雕儿。可以与咱们的佛牙相比了。”戚猛不自觉地赞道。

“这金雕是柳生家的圣兽，”柳生一身手臂，那金雕便立时收翅，站在他的臂膀上，两只黑琥珀般的眼睛发出尖刀一样的光芒。

“它自小生于极北苦寒之地，又受过拔羽退喙的打磨，岂是萧景琰那只笨狼可以相提并论的。”

柳生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地梳理着金雕的羽毛，可口中的语气十分不屑，眼中还闪着半分凶狠的光，与那臂上的雕儿如出一辙。

戚猛吞了吞口口水，咽下了未出口的想要替萧景琰抱不平的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列战英从前曾数次叮嘱他们，如果和东瀛的那个柳生先生共事，就千万千万要忍住自己的脾气，不论他说什么，只当没听见便好。彼时戚猛还不明白，列战英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如今身在其中，方才知道，这柳生先生，当真是随便一句话就能逼得人想发火；可是若你真的与他正面冲突，又完全没有赢他的把握，真真是气煞人也。

不过左右，他只是嘴头毒些，性子阴冷些，对于太子的殿下的忠心倒是日月可鉴。戚猛此刻便只当自己是聋子，自动自觉地忽略了他不该听进去的话。

“那柳生先生，这信鸽，咱们是打下来了，那下一步，怎么去追踪那发信之人呢？”

柳生隐和没有理睬戚猛的话，自顾自地依旧梳理着金雕的羽毛。那金雕已是一脸的惬意，将头贴在柳生的面颊上，十分温顺，完全没了百禽之王的霸道。

“柳生大人......咱们再不去追......那贼人......恐怕就该跑了......”

“我这雕儿曾经擒过辽东草原部落的猎狼，那小小一个纪参领，又岂能跑得出雕儿的鹰爪？”

“扑嚓”，那金雕适时地闪了闪雄壮有力的翅膀，戚猛只觉扑面而来一股劲风。他吞了吞口水，心中竟不自觉地浮现出金雕和佛牙互相厮打，最终两败俱伤，肠穿肚烂的场景。

“走吧。”柳生又抚了抚金雕的头，而后将手臂高举，由着金雕嘶鸣一声，振翅飞向天际。

“啊？......去......哪......”

柳生头也不回，背着手，径直追随着金雕飞翔的痕迹而去。

“......雕儿在来之前，已经把那金参领啄了个半死，咱们只要去替他收尸就好了。”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