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生等你（2 / 2）

后来，也是在这里，踏仙君目睹着楚晚宁尸骨无存，那么大的一个人，就那样什么都没剩下。楚晚宁把踏仙君抱进一条小船里，静静地漂泊在莲池中。

楚晚宁让他躺在自己腿上，抚摸着他冷白没有温度的脸颊。

“墨燃……若说该死，其实你我皆被八苦长恨花侵扰，害得两个尘世多少无辜人失了性命……”楚晚宁的眼泪滴滴掉落在踏仙君脸上，“可是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只剩你一个人留在这什么都没了的尘世里……”

楚晚宁几度哽咽，情绪一再失控：“对不起啊，墨燃……都是师尊没能保护好你……”

楚晚宁记起，前世的踏仙君曾要求他煮粥，可当时楚晚宁没有做。

他只记得当初墨燃把他做的抄手扔了一地，当时他浑然不觉墨燃已经被八苦长恨花控制了心智。

楚晚宁抱紧踏仙君：“墨燃……你等一等啊……师尊去给你做抄手，去给你煮粥，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

“墨燃……你理理我啊……”

踏仙君从这个尘世被华碧楠带到死生之巅时，楚晚宁的八苦长恨花还未拔除，当时他给墨宗师煮了一碗抄手，踏仙君吵着说想吃，楚晚宁并没有给他做。

其实他早就什么都吃不了了。

楚晚宁几乎是疯了一样的跑去孟婆堂，他包抄手，煮蛋花粥，他着急忙慌，笨手笨脚地整个厨房折腾得一片狼藉，还弄得自己满手是伤。

但他还是做好了，楚晚宁用衣袖拭了拭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油抄手和一碗浓稠软糯的蛋花粥，忙不迭地往莲池边走。

“墨燃，”楚晚宁还未走到小船旁边，就先轻轻唤他，“师尊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东西，你起来尝尝好不好？”

可是走近后，楚晚宁却发现，方才躺在小船里的踏仙君已经没了。

一如前世楚晚宁那般，自此消弭，连尸骨都不剩了。

“墨燃……”楚晚宁真切地感到心中咯噔一下，他压低了声音，试探般问道，“墨燃……你、你不要躲着师尊好不好……”

手里端着的木托盘倏然跌翻在地，抄手与蛋花粥滚地满地都是，溅起的汤汁弄脏了楚晚宁的雪白衣袍，可他浑然不觉。

楚晚宁不肯死心，他去了巫山殿，去了前世踏仙君每一个到过的地方。

可是偌大的死生之巅，除却楚晚宁，再无旁人半个影子。

“墨燃……”最后，楚晚宁哭累了，也找累了，他就那么倒下去，跪伏在红莲水榭的莲池边，眼底满是绝望与伤痛，“你到底去了哪儿啊……”

“也好，也罢……”泪水自楚晚宁颊边淌过，“前世尘缘，前世就已经尽了……”

“你是不是去找前世的楚晚宁了？”

“踏仙帝君……”

“去找你的楚妃吧。”

“无论是楚妃，还是北斗帝君，这两生，楚晚宁都是墨燃的人。”

“永远臣服于你……永远是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