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7-生活要有仪式感（2 / 2）

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谢晓晖不由笑了，结果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跳出的是“班长”二字。“班长？”她诧异地接起了电话。

“哦是我，”班长的语气听起来挺着急，但还是歉然道：“不好意思，晓晖，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了吧？”

“我也没睡呢。”谢晓晖知道他这么晚打电话来肯定不是为了闲聊，就直接问：“找我有事？”

“嗯，是有点事。”班长为难地道：“是这样，我老丈人病了，胰腺癌，你能不能给帮忙问问你姑姑那儿能安排个病房吗？”

谢晓晖颇感意外，要知道的班长背景和人际关系并不比她差，托她办事的情况非常少见。想了想，她道：“班长，情况紧急，我就不跟你来虚的了。我姑姑那边现在别说是病房了，连床位都没有。不瞒你说，前两天我爸的一个老朋友就托我爸打听过，我姑姑就是这么告诉我爸的，所以……”她住了口没往下说。

“明白明白。”班长当然不需要她把话说完，叹了口气道：“老丈人待我不薄，我跟我老婆都离了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把我当子侄看，我就是想尽点心。”

谢晓晖一向知道他与前妻的关系很和谐，所以闻言也并不觉得奇怪，试探地问：“老人家现在什么情况？”

“在家呢，保守治疗，其实就是在拖日子罢了。去年五月份一发现就动了手术，不过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手术的效果并不好。才几个月下来，原来挺胖的一老头就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说到这里，班长的声音起了波澜，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这两天他疼得实在熬不住，原本坚持不肯住院说要死在家里的，可现在……唉！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给他找个条件好点的医院，万一真的回不来了，那他走的时候也能舒坦点。”

“嗯。”谢晓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心里也很难过。人呐，一上四十岁就会发现身边熟悉的长辈逐渐离去，甚至连比肩的同龄人也在消失，好比张敬中。这种成长的痛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不断加剧，直到四顾茫然的那一天大抵也就轮到自己了。

“要不，我给你问问我表哥吧？”她甩了甩头，抛开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出主意道：“他也是医生，不过他那儿不是公家医院，非但不能走医保而且收费很贵，不过条件肯定是没的说。”

“对啊，我怎么忘了你表哥也是医生呢？”班长想都不想地道：“费用方面没问题，我来。主要就是为了减轻点老人的痛苦，公立还是私立到如今这份儿上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了。”

“那行，我这就打电话去给你问问。”

“这么晚了，会不会太打扰……”

“费什么话，待会儿给你消息。”谢晓晖挂断了他的电话，立刻又拨了表哥的号码。

二十分钟后，谢晓晖挂断了与班长的前妻的通话，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这一圈电话打下来弄得她口干舌燥，急需来杯水润润嗓子，可她又懒得去厨房倒。谢正泽被梁端赶去洗澡了，而梁端则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眼门前一个能支使的都没有。

唉。她不由第无数次抚额哀叹：要是梁端能听见就好了。

就在她黯然神伤的时候，鼻尖飘来一股浓浓的枣香味，睁眼一看，就见梁端小心地端着一杯茶过来。

“喝完就去休息吧。”梁端放下茶杯道：“黑枣茶，有助于睡眠。”

谢晓晖窝心地笑了。

“干嘛笑成这样？”梁端被她浓情蜜意的眼神看得有点毛毛的。

“哎呀，有儿子真好！”谢晓晖翻身坐起，端起茶杯小心地喝了一口，顿觉身心舒畅。

梁端在旁边坐下，冲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瞟了一眼问：“没出什么事吧？”

谢晓晖有点黯然地道：“高中同学打来的，你见过他，那个渣男班长。他岳父病了，托我给他安排住院的事。”

梁端想了想，问：“你不是说他离婚了吗？又结了？”

“没，他前妻的爸爸。”谢晓晖一言难尽地苦笑道：“他呀，就是传说中的多情种，雨露均沾，对谁都好。你可不准学他。”

“……”梁端无语地白了她一眼道：“我可没那么多情。”

谢晓晖嘿嘿一笑道：“也对，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孩子。”说着还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你知道谢正泽今天晚上跟我说什么了吗？”梁端侧身将她的手抖落，似笑非笑地道：“他说他羡慕我，因为我有你这样的妈。”

谢晓晖乐了，问：“那你有没有觉得很开心？”

梁端没好气地道：“听重点，谢晓晖同志。”

谢晓晖倍感无趣地白了他一眼道：“哎哟，不就是他对他妈妈还有他家都不太满意吗？要不然他干嘛不回家？”

“他到底有什么不满意啊？”梁端苦着脸问，不过已经谨慎地改成了手语：“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家啊？”这才是更让他着急上火的问题。

“大概是觉得他爸妈什么事都瞒着他、不跟他商量吧。”谢晓晖轻叹道：“他又不傻，肯定早就从父母的言行中看出不对劲了，但他们却一直自以为是地瞒着他，让他饱受煎熬，现在这样不过是小小地反弹一下罢了。”说着她拍了拍梁端的胳膊关照道：“你再忍忍，现在正泽挺脆弱的，你可别再打击他。”

“我知道。”梁端无奈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