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身怀鬼胎（2 / 2）
外面的怪物显然很给栗大美女面子，当即把门板撞得变了形，钢板门恐怖地向前凸起！
“……”栗粟粟摸了摸自己嘴，显然在怀疑它是否开了光。
此时再搬椅子扒拉天花板已经来不及，系统随即给出了第二种方案：
“右边桌椅下有个多动门，躲那里！”
虽然系统三番两次地翻车，但在导航上还没出过差错，谷芽穗也没时间来怀疑系统，和陈青上前把桌椅搬开，暴力破坏了活动门的锁件，一把将活动门掀了开来：
“走！！！”
砰——砰——哐！！！
育婴室的门被怪物们彻底撞开，用来阻挡的橱柜居然和快递纸盒一样，被肉山轻飘飘地“抛甩”了起来，在墙壁上撞了个四分五裂！
谷芽穗看得瞳孔地震，知道被抓住自己也是这个下场。她是在队尾断后的，最后一个下了活动门，当即就要合上门板——
浓烈窒息的恶臭扑面而来，黑漆漆的头发撞上了谷芽穗的鼻尖！
——是产妇！！！
谷芽穗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抓住活动门的手，本来要合上的门板被产妇们重新撞开、踩在地上；几团黑漆漆的头发争先恐后地挤进活动门，怪物显然没读过九年义务教育，一时间居然卡在了入口！
天无绝人之路！
谷芽穗趁机爬下了活动门里垂直向下的钢制爬梯，扬声对队友们喊道：“门我没合上——！！！”
“别管了，关不关都一样，木质的活动门连条狗都挡不住！”陈青急得火烧眉毛，“跑跑跑！！！”
育婴室的地板活动门下，居然别有洞天。
系统显示，这里是地下空腔，聚落正建在这个上面。它的面积大过了八个中学操场，四处都是晦暗的水泥墙壁、阴惨的黄色灯光、猩红的中文标语，非常有年代感，谷芽穗总有一种跑进我国五六十年代的错觉。
她随意抬头看了一句标语，“世界和平，从我而生”。
还是个有信念的大工程？
谷芽穗心念一动，突然敲系统问道：“Torturer有军/队吗？”
“虽然Torturer是个无政/府世界，但是事实上，大大小小的政/权超过了一百个，水泥比格这种规模只是小打小闹，还算不上一个‘政/权’。”系统解释说，“这里的工事，曾经属于一个了不得的政权——”
“‘九把钗’联盟。”
谷芽穗抬头望去，不远处的墙壁上，还有斑驳的几个红字：
“九把钗下，阴影无从”。
“九把钗联盟，SSS级聚落，也是Torturer世界中唯一一个由女性掌权的势力。九把钗曾经保护了这个世界将近百分之八十的女性，并在联盟内部真正实现了平等、民主、自由，它所控制的区域，一度是Torturer最安全而富强的地方。”
“九把钗的首领叫‘姐姐’，在Torturer老玩家中是无人不知的传奇。直到‘姐姐’死后，一些老聚落在抓捕种母的时候，车上会放一把断了的钗子，就是为了避讳她。”
谷芽穗惊道：“她死了？”
“‘姐姐’被她丈夫杀死了。”系统的口气没什么起伏，“她犯了个年轻女孩经常犯的错误——在垃圾桶里找对象。”
“等等，”谷芽穗寻思这个消息也太详细了，“这种八卦消息你也查得到？”
“不是我查的。”
系统冷冷道：
“我的第一位主人，就是‘姐姐’。”
“‘姐姐’死后，九把钗群龙无首，出现了大规模的内讧。九把钗反对种母制度，树敌本就众多，几次内乱后，九把钗元气大伤，被敌对聚落趁虚而入，至此覆灭了。”
“Torturer的女性玩家，结束了她们地位最超卓的年代，从此以后长跪不起。”
一代神话陨落，黑暗时代降临。
在我服务过的28637个玩家里，你不算是最弱的，也不算是最强的，你平平无奇、毫不出众，但是——
你的聪明、果断、勇敢、冷静，是最像“姐姐”的。
系统忍住了这句话，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不许动！举起手来！”
谷芽穗猝然一惊，骤然回神，灿亮的手电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五六把枪包围了她们！
陈青和栗粟粟如临大敌，端枪而立，从两侧靠拢了谷芽穗：
“穗姐，怎么办？”
谷芽穗拍了拍两人肩膀：“稍安勿躁，看我表演。”
说着谷芽穗放下武器，越过端枪警戒的两人，扬声向对面道：
“——沈欢博士，别来无恙！”
“哦，你认识我？”
一道女声缓缓响起，优雅又骄矜，又噙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
端枪对峙的猛汉们自行分列，一道窈窕纤细的人影越众而出，金丝眼镜、白色大褂，眉眼素冷、唇色瑰红，比沈厌更艳，比沈厌还冷。
妩媚、霸道、杀气腾腾。
真是村头二丫遇上苏菲玛索，灰头土脸的谷芽穗在美女科学家面前自惭形秽，但好歹没丢气势：
“我们志同道合，犯不上冲突，合作怎么样？”
沈欢清冷的眉眼攒出一丝嘲弄：“小妹妹，新来的？”
“跟我谈合作，你配吗？”
谷芽穗在心里寒声下令：“林佳，动手！”
藏匿在上方管道的林佳得令，一纵凌风而下！她本就体量小、骨骼巧，如今轻盈得像是飞燕，一脚把沈欢踩在了地上！
喀！
林佳的枪口冷冷地对准了沈欢的后脑勺：“啐！你怎么跟穗姐姐说话的！”
被踩着的沈欢：“……”
端着枪的猛汉们傻眼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谷芽穗负手而立，和善微笑：
“——沈欢博士，现在我配不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