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太傅有些不悦,傅醇却只是微微一笑,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实不相瞒,立储一事朕也有考虑,只是人选年纪尚小,还需多加培养。”皇帝说道。
“那臣等便放心了,相信陛下圣明,自有决断。”礼部尚书恭声道。
礼部尚书虽习惯于恪守古礼,却也并非是太傅那种一成不变之人,他行事温吞,并不会对君主之事随意横加干涉。
很多朝臣也是如此,皇帝既然都这么说了,也不会再追问下去。
只有太傅皱着眉,在心里想,皇帝说的那个人选,不会是临安公主吧?
下朝以后,太傅派别的几个朝臣和德亲王等人在他的行政处会见。
太傅鼻孔喷气道:“真是岂有此理,老夫怕是这么下去,陛下是想让那个小娃娃当储君!”
“不会吧?”德亲王惊道,“那野丫头非我萧氏血脉,又是个女孩,陛下除非是昏了头,才会立她为储。”
太傅冷哼一声:“不会吗?自那丫头入宫以来,陛下所做之事桩桩件件又有哪样是合了常理的?今日可是又要为了她拆掉六宫十八苑!”
太傅说到气头上,将手中茶杯狠狠往案上一砸,茶水四溅,一点也不像一个古稀老人的气力。
“那可不成。”德亲王说,“陛下无兄弟,若是也无子,理应从近支宗室挑选继承人,本王父皇乃陛下祖父,同承一脉,本王嫡子或许有几分机会。”
“怎么,王爷赔了个女儿还嫌不够,还要再赔上儿子吗?”太傅毫不留情地讽刺道,“当年,先帝的众皇子是如何死的,王爷是记不清了?”
“今上对胆敢觊觎皇位的人,可是毫不留情,若老夫方才所猜不错,他不定会为了捧他那个公主上位,而先下手为强,将你们这些近支宗室一一铲尽。”
“王爷还是收收哪些美梦,先想想如何未雨绸缪吧!”
德亲王脸色一片苍白,他捏了捏拳头,低声问太傅:“那太傅大人说说,眼下该如何行事,还是之前那句话,一切事宜,本王定会配合。”
太傅转首问:“王爷此话当真?”
德亲王确定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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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府。
符靖取下信鸽脚上的卷筒,用手指展开,看了一眼,轻笑了一声。
符钺在旁问道:“是太傅那边按捺不住了吗。”
符靖赞许地看了符钺一眼:“我儿聪颖,这老家伙确实忍不住了。”
“父王此次没有随陛下离京,显然是为了置身事外,撇去嫌疑,但,会不会仍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符钺沉思片刻后问道。
符靖很有把握地说道:“昆明池为潏,渭两水交.合而成,江北水师,近日在渭水上操练演兵,水师营的都督当年是你祖父暗中培养的门生,不过一直隐藏身份,后来投到傅醇门下,成了丞相派在青州的势力之一。”
“这些年为保重要时刻之用,为父从未与他联系。加之年代久远,明面上查不出任何我们之间的关联。”
“何况,水师行事的关键可是系在德亲王那里,本王全程完全不介入,又有何需要担心。”
“孩儿明白了,陛下找不到证据,便是对您有所怀疑,也无能为力。”符钺心思转动得极快,一下子就理清了其中的要点,“况且陛下这些年,已对镇南王府忌惮至极,多一桩少一桩怀疑,于大局亦无什么影响。”
父子两人一番交谈之后,符靖拍了拍符钺的肩:“回去收拾收拾行囊,明日便出发去行宫罢。”
“去行宫?”符钺问,“父王不是说要让镇南王府置身事外?”
“为父后来想了想,你我都不在,反而容易让皇帝起疑。你去了那边,有些事正好也可以替为父盯着。”符靖看着儿子道。
“更何况,万一没有你在一旁亲自看着,你那个小心肝出了事怎么办?”
符钺浑身一震,眼眸越发黑沉:“父王。”
“男人的心思为父都懂,”符靖笑望着儿子,“谁还没有几个宠嬖了。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