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讨好(1 / 2)
“是。”
温采领命退出殿外,将绫姑姑请了进来。
绫姑姑穿着极规整的湖蓝色宫裙,进殿便恭谨地朝宋栖迟行礼。
“奴婢拜见长公主殿下。”
“姑姑请起。”
宋栖迟抬手示意她起身,面色平静道:“不知姑姑有何事?”
绫姑姑低着头,恭敬道:“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皇后娘娘听说,今日殿下的寝奴冒犯了二公主,便让奴婢来问问。”
她微微顿了顿,又道:“奴婢听说二公主气的胸口疼,还请了太医过去诊脉呢。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这寝奴这般以下犯上,该好好责罚才是。”
宋栖迟听了这话简直要气笑了。
“绫姑姑,夕韵从我宫中离开的时候,可是活蹦乱跳的很呢。怎么到了自己宫里,就开始胸口疼了?”
绫姑姑忙道:“二公主已经请了太医来看……”
“她是真病还是假病,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想与姑姑争辩。”宋栖迟冷冷道,“且今日她私闯清宁宫,还随意责打我宫中的人,这般不知规矩和礼数,母后就不管管吗?”
“这……”
绫姑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讪讪道:“只是二公主毕竟是给气的伤了身子了,若不惩处这寝奴,如何能解二公主心头之恨呢。”
宋栖迟抬眼看着她,冷声道:“若说惩处,倒是不劳姑姑操心了。夕韵如今架子大的很,都敢替我这个做皇姐的教训我宫里的人了,她方才已下令打了那寝奴五十鞭子,将他身上打的血肉模糊,姑姑要不要去看看?”
“奴婢就……就不看了。”
绫姑姑干笑了两声,见她态度如此强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胡乱寻了个由头匆匆告退。
宋栖迟望着她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声,低头喝着茶盏中已经凉了三分的茶,润了润有些干渴的喉咙。
方才她心里憋着火气,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大了些,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她小口小口地啜着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少年清朗的声音。
“殿下。”
宋栖迟忙搁下茶盏,回头往内室的方向望去。
裴溪故站在内室门口,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清清冷冷,如一块无瑕美玉。
见她回头,他便低眉走到那张美人榻边跪了下来,微微仰起下巴望着她。
“你……你怎么进来了?”
少年突然逼近,宋栖迟一时有些慌了神,咬唇道:“我不是说过,只有温采可以进我的寝殿吗?”
“奴见内室的后门开着,便从那儿进来了,请殿下恕罪。”
他膝盖又往前挪了挪,乖顺地看着宋栖迟,轻声道:“奴多谢殿下。”
宋栖迟一愣,迟疑道:“谢我什么?”
“谢殿下方才……护着奴。”裴溪故微敛凤眸,手指轻轻扶着美人榻的一角。
方才他就站在内室门口,宋栖迟与绫姑姑说的话,被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必谢我,此事本就不是你的错。”
宋栖迟低头看他,目光落在他刚换好的干净衣裳上,柔声问道:“伤口还疼不疼?”
裴溪故摇了摇头,“回殿下,好多了。”
“这几日好生养伤,别再乱走了。”
宋栖迟看着他乖顺的眉眼,忍不住朝他俯下身去,轻轻摸了摸他的发。
裴溪故凤眸轻颤,忙又凑近了些,手指搭上榻沿,听话地低着头任她抚摸。
他偷偷瞥了一眼宋栖迟的神色,见她此刻似乎心情很好,便试探着开口道:“殿下累了,奴……伺候殿下歇息吧。”
宋栖迟忙道:“不必,让温采来就行了。”
“殿下……”
裴溪故贴着她的掌心蹭了蹭,轻声求着:“殿下就让奴来服侍吧。”
宋栖迟一瞧见他这副模样心就软了下来。
她的手轻轻绕着少年耳边的发丝,犹犹豫豫地说道:“可是你的伤还未好全……”
正说话间,温采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她先将盛着温水的木盆放到一旁的木架上,然后抬头禀道:“殿下,方才太子殿下派人传了话来,说这几日有些要紧事要忙,怕是不能来看殿下了。”
宋栖迟的眸色蓦然一变,担忧道:“可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情?”
温采瞥了一眼跪在她身边的裴溪故,斟酌着答了句:“大约还是为了楚梁的事。”
宋栖迟蹙眉道:“和谈一事不是已经谈妥了么?怎的哥哥还在为楚梁的事操心。”
温采低头道:“奴婢也不知,太子殿下只让奴婢叮嘱殿下好生照顾自己,他过几日便来看望殿下。”
宋栖迟轻轻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明日去库房取些人参,亲自给哥哥送去,国事再要紧,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