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打碎(2 / 2)
春杏越骂越生气,最后竟揪着他的耳朵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巴掌。
“贱种就是贱种,就是喜欢糟蹋东西,难怪惹得陛下这样厌恶!”
那日裴溪故足足挨了半个时辰的骂,最后被春杏揪去院里罚跪,就跪在那堆碎瓷片上。
父皇不管他的死活,随随便便一个宫婢,自然都能欺到他的头上。
锋利的瓷片插入他的膝盖,那般渗入骨髓的痛,教他想忘也忘不了,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他就是一个连奴才都不如的人尽可欺的贱种。
裴溪故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好像又回到了幼时冷宫的小院里。
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双手,他吓得一激灵,慌忙往后躲去,仿佛下一刻春杏的巴掌就会落到他的脸上。
清晨的微光顺着窗棂洒落一地,他瑟缩着身子,悄悄瞥了一眼,看见那双手白皙如雪,如凝脂般细嫩,显然不是春杏的手。
那是宋栖迟的手。
裴溪故稍稍缓过神来,刚松了口气,就看见那双尊贵无双的纤纤玉手在他膝边停了下来,竟一点一点的,替他拂开了那些锋利的碎瓷片。
“伤没伤着?”她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