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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金屋藏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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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方向、位置,一切都算计得恰恰好。

可元赐娴饮下的酒是实?实?在在的,她是当真有?些喝过头了,才得以借微醺之意演得如此逼真,也?因此百密一疏——这一撞出手绵软,在力道上差了点?。陆时卿的面具并未全然脱落,只?是歪了一角。

但她仍旧保持了起码的神志,人尚在他怀中,便抓紧机会抬头瞄。

这一抬眼?却是一惊:他露出的小半边脸颊,皮肤皱皱巴巴,密密麻麻堆叠着色泽浅黄、凹凸不平的条块状斑驳物,如爬满蝇蛆一般,边缘落了点?点?白?屑。

只?一眼?,元赐娴就吓得惊叫出声,一下从他怀中挣脱,脑袋一空,下意识踉跄退了一步。

然后她看见对面人慢条斯理地将面具摆正,仿佛什么也?未发生,向她略一颔首道:“一时情急,请恕徐某冒犯,县主可曾受伤?”

他语声低沉而平淡,反倒元赐娴怔愣了几个数才道:“我?没事。”

“那就好。县主的酒醒了吗?”

这一问着实?令元赐娴有?些窘迫。她因潜藏在心底的敌意,只?觉他戴面具是为掩饰真容,未曾善意地猜想,他或许真有?难言之隐。而如今,他恐怕已?知晓她这酒疯是装出来的了,却还给留了情面。

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点?点?头:“醒了。”完了低垂了眼?睑道,“对不起,我?……”

陆时卿从未见过她这副吃瘪模样,可心里竟也?不觉如何爽利,反倒莫名焦躁起来。他沉默一晌,面上依旧不露分毫:“无?妨。”

这云淡风轻的“无?妨”二字,听在元赐娴的耳朵里,便觉他是受伤了。她心里愈发内疚,慌忙摆手解释:“先生,我?不是有?意……”

她说?到?一半顿住。应该说?,她的试探是有?意,惊叫却是无?心,绝非出于对他这异于常人的脸感到?嫌恶的缘故。她只?是被吓了一跳。

陆时卿淡淡道:“徐某知道。”

她都没来得及解释,他知道个什么?元赐娴苦着脸瞅他,半晌直言:“冒昧请问先生,您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县主当真想知道?”

她点?点?头,目光忐忑而诚挚:“我?无?心揭您伤疤,只?是在滇南认得不少医术高明的能人异士,您说?出来,或许我?可帮您。”

陆时卿似乎笑了一下,背过身,负手道:“三年前,徐某应殿下之邀,来此做他的谋士,不料进京途中遭遇了刺客。殿下派来护送我?的随从尽数牺牲,我?也?身负重伤,后来幸得山野医者救治,保住了性命,但治伤期间所用药草,却叫徐某脸上留下如此痕迹,自此无?法根除。”

元赐娴眉头微蹙:“山野医者治不好的顽疾,未必旁人不行,您可曾去?到?别处求医?”

他摇摇头:“皮囊无?谓,何况欲杀徐某之人,如今已?道徐某身死?,恢复容貌未必是福,县主不必替我?筹谋奔波。”

她沉默一晌,道:“先生大义,令我?钦佩。我?为方才失态向您致歉,日后再不会如此了。”说?完低下头去?。

陆时卿目的达成了,却真不习惯她如此低眉顺眼?,正奇怪她何故作这番姿态,突然听她道:“其实?先生心情,我?有?几分感同身受。我?身上也?有?无?法根除的疤痕,起始很长?一段时间都觉难以接受,日子久了方才释然。”

陆时卿微微一愣,皱了下眉头。

他知道元赐娴近来在试探自己,也?得到?了拣枝南下的消息,故而早便对今夜这场“鸿门?宴”有?所预料,事前做足准备,想吓她一吓,叫她就此打消掀他面具的念头,一劳永逸。却未曾料想会是如此情状。

这看起来很是没心没肺的丫头为了安慰他,竟揭了自己的短。

倘使换作徐善,眼?下必不会多问,但他终归是陆时卿,所以他道:“疤痕?”

元赐娴状若无?事地点?点?头,笑起来:“先生不知,我?可是上过战场的巾帼英雄!”

哪有?人自己夸自己英雄的。听见这话,陆时卿嘴巴想笑,心里却是一阵堵得慌。

他记起前次她与他讲的,随父从军一事,问:“滇南战事频繁不错,却也?不至令您千金之躯冲锋陷阵,令尊何以叫您上战场?”

她敛色答:“前年南诏入侵,有?一战情况危急,阿爹被敌军围困山中,几名留守后方的副将举棋不定,我?心里担心,然后……”她摸摸鼻子,“然后就带军冲过去?了。”

“……”她这轻描淡写的,是当肚子饿了,下碗馄饨吃?

“但我?没添乱,我?救出阿爹了。”她神情骄傲地道。

好好好,知道你是英雄了。

陆时卿望着她,心内百感交集。世?人皆道澜沧县主祸水红颜,殊不知当年一举,不过是南诏离间滇南王与朝廷的阴谋。而彼时被骂得狗血淋头,加以无?稽之罪的这个小姑娘,却在人们瞧不见的地方,为了大周出生入死?。

那个时候,她才十四岁。

他始料未及,一时竟觉如鲠在喉,突然后悔今夜出此下策,却只?能讲徐善该讲的话,淡淡道:“县主豪情,令徐某心生敬意,只?是刀剑无?眼?,不论情势如何危急,您也?该爱惜自己。”

元赐娴笑笑:“倘使先生身在滇南,目睹了彼时惨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她说?了这么些话,酒劲缓缓上头,被风一吹,脑袋愈发昏沉,整个人一晃,忍不住按了按酸疼的太阳穴。

陆时卿脚步一移,险些要去?扶她,手伸到?一半才觉不妥,转而拱手道:“县主早些歇息,徐某告辞。”

元赐娴也?的确没气力说?客套话了,请人送他出府,回房一头倒在床沿,叹了口气。

阿兄实?在太不靠谱,害她平白?多喝了这些酒,以至醉熏之下一时动容,竟与徐善讲了推心置腹的话。

那可是郑濯的人啊。她这是怎么了。

陆时卿一路沉默着回到?陆府,一言不发干坐在卧房,直至夜深,曹暗前来提醒:“郎君,您不去?处理下脸吗?”

这脸是他给做的手脚,贴抹那些脏物时,郎君嫌得连铜镜也?不敢照,浑身足足起了三层鸡皮疙瘩,如今一遭回府,却竟不赶着擦洗了。

他真怕郎君的脸留点?什么瑕疵啊。这对旁人而言兴许无?伤大雅,于郎君却是致命的打击。

毕竟,瑕疵可能不对称。

陆时卿闻言神魂归位,一下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完了径直冲向净房,“备水!”

曹暗着实?无?辜,怕他尚有?旁事交代,便一直候在外间,待见他沐浴出来,收拾妥帖,才问:“郎君今夜可还顺利?”

陆时卿恢复了脸容,神情却淡淡的,只?“嗯”了一声。

他作出如此牺牲伪装,自然该顺利。元赐娴耍酒疯,他起先将信将疑,但当她跌进他怀里,他便知一切是假了。

她抬肘的一刹,他算计得当,微微偏了些头。彼时天色大暗,唯借月光视物,哪怕面具彻底脱落,她也?未必瞧出端倪,何况他只?露了一小块脸颊。

但他却并不如何高兴。

他问:“曹暗,你扯谎骗人的时候,心不心虚?”

曹暗一句快到?嘴边的“恭喜郎君”顿时收了回去?,颔首严肃道:“皇天在上,小人对郎君忠心耿耿,绝无?半句虚言!”

“……”陆时卿绕过他,拣了张椅凳坐下,“对牛弹琴。”

曹暗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头,又听他问:“那名叫拣枝的婢女,果真去?了浔阳?”

“回郎君,县主手下婢女并非简单角色,一路避开圣人耳目,连咱们的人都甩掉大半,眼?下尚不能确定行踪,只?知是朝南去?的。”

陆时卿点?点?头:“应该是浔阳不错。既然她够能耐,就不必跟了,叫他们撤吧。”

他说?完缓缓眨了两下眼?。

其实?元赐娴的确够聪明了,但人都是有?盲点?的。他将一张脸藏着掖着,她便自然而然将注意力放在他面具背后,而忽视了他的手。

她来陆府给他裹伤的那天,他不是没担心过这一点?,后来两次拜访元家,都将伤疤做了精细处理。幸而她到?底只?是怀疑“徐善”身份有?假,却如何也?不曾将他二人联想在一块。否则,她一天到?晚围着他转,迟早瞧出端倪,到?时就不是面具与宽袍遮掩得住的了。

所以,在不必要的情形下,陆时卿仍旧不想与她走得太近。

想到?这里,他抬头吩咐:“这几日注意府上守备,多添些人手。”

曹暗惊问:“郎君这是要防谁?”

他叹口气:“那个丫头说?要扮成小厮混进来。”

哪个丫头?曹暗一愣之下明白?过来,迟疑道:“郎君可是今夜从元府得来的消息?如此恐怕不妥,您若严防死?守,岂不令县主疑心,是‘徐先生’向您告了密?”

陆时卿一噎。他今夜怕是无?酒自醉了,还不如下人想得通透。

他抬手虚虚点?着自己的前襟道:“照你意思,我?还得故意给她放行,以证清白??”

曹暗咳了一声,小声道:“也?不是不可以……”

“她想得美!”

当夜,曹暗被陆时卿轰了出去?,翌日黄昏再来他书房,叩门?道:“郎君,来了!”

陆时卿刚巧人在门?边,便亲手移门?,往外道:“什么来了?”

他问完便兀自明白?过来,皱皱眉:“怎么这个时辰来?”他刚叫人备了水想去?沐浴的。

曹暗心说?这是澜沧县主决定的,他哪里知道,面上问:“郎君放是不放?”

“不放。”

陆时卿说?完,径直往净房方向走,却听身后再次传来曹暗的声音:“郎君当真不放?”

有?完没完了?他停下来回头问:“你这么想放?”

曹暗低头道句“不敢”,突然听陆时卿“嗯”了一声:“你跟随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全然忽视你的提议。我?是不想放的,但既然你觉得有?必要,那就放吧。”

他好像也?没这样说?吧。

见郎君面露质疑之色,曹暗慌忙道:“是,小人的确是这样提议您的。那个……为免县主四处查探,有?所发现,小人故意给她一个送茶水的机会,干脆放她来您书房吧?”

这样也?好,终归她意在他,若不给她指条明路,叫她无?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反倒摸到?了府邸里边的密道,恐怕才更糟糕。

陆时卿对他这点?机灵劲很满意,点?点?头示意他去?,回身将书房里边的要紧文书拾掇起来,完了迟迟不见人来,无?所事事之下便在案上铺了张宣纸,挑拣了支笔,随手画了几株兰草,落几笔便朝房门?方向望一眼?。

真是,送个茶水也?磨磨唧唧。

直等到?一幅兰草图画完,房门?才终于被叩响。陆时卿清清嗓子,淡淡问:“谁。”

门?外人似乎也?清了清嗓,然后粗着个嗓门?道:“郎君,老夫人请小人给您送茶水。”

一听就是元赐娴的声音,偏陆时卿还得装作不知道。他道个“进”字,垂眼?思考自己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扮成小厮的她——是惊讶还是愤怒,茫然还是冷漠?

不料未等他思考出结果,元赐娴就自曝原形了,一面走近一面笑道:“陆侍郎!”

他迅速入戏,抬头,眼?底一刹闪过无?数种情绪,三分惊讶三分茫然三分冷漠,然后以恰到?好处的一分愤怒质问:“怎么是你?”

如此一番过后,他在心里叹口气。自从给这丫头缠上,他天天做不成正经事,演技倒是日益精进了。

元赐娴笑盈盈地瞧他:“是我?,陆侍郎,您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我?惊喜你个芙蓉花!

他一双狭长?的凤目一眯,瞧了瞧她唇上贴的两撇黑胡子,及一身藏蓝色的粗布短揭,靠着椅背道:“县主,如陆某未瞧错,您眼?下是在私闯民宅。照大周律法,陆某可报官抓您。”

元赐娴理直气壮摇摇头:“不是的,您误会了。”

陆时卿好整以暇地等她解释。

“过几日便是七月半,到?时鬼门?大开,阴气甚重,我?怕您这里不安生,闯入些牛鬼蛇神的,因此趁日落昏黄,以身犯险,亲自来试试您府上的守备如何。”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跟真的似的。

陆时卿笑了声道:“恐怕世?间并无?牛鬼蛇神,有?的只?是县主您吧。”

被拿来与妖魔鬼怪作比的人一点?没动气,神情严肃道:“陆侍郎,我?是认真的。”她说?完,四顾几眼?,随手拣了他手边一支笔,扯过一张宣纸,弯身涂涂画画起来,转眼?,一幅陆府的简易地图便跃然纸上。

她指着上边几道口子道:“您这几扇不临街的侧门?守备太过疏漏,我?动动手脚就进来了。”

陆时卿心道他若不有?所疏漏,她眼?下如何能站在这里指点?江山,面上则作了悟状:“哦,多谢县主提点?,陆某改日必然重新整顿这几处。”

元赐娴直起腰身瞅他:“那不行,您得给我?留个门?呀。”

“您放着大门?不走,为何非得从偏门?过?”“您的意思是,欢迎我?走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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