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夜放真的疯了(2 / 2)
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碍眼?
他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太后的注意,自己留在他的身边,也只会惹他厌弃。
花千树钻进车厢,便靠在角落处,蜷缩了身子。
车夫觉得自己主子今日有点莫名其妙,两人好像闹了不愉快,识相地收了脚凳,赶马车离开皇宫。
车厢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
偶尔马车颠簸,车帘荡漾着,有亮光从缝隙里探进来,一闪而过。
花千树见到夜放的脸很是阴沉,乌云密布。他的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就像是在努力隐忍着怒火。
她只能将身子蜷缩得更紧。
夜放突然就起身,径直越过她,探身出了车厢,一把夺过车夫手里的马鞭,沉声吩咐:“你自己回府。”
车夫一愣,但是仍旧立即跃下了马车。
夜放一挥手中马鞭,响亮地“啪”了一声,骏马立即加快了速度,撒蹄狂奔。
花千树没有提防,身子一歪,就扑倒在车厢里。多亏里面铺了厚实的毯子,并未有磕碰,但是头上的凤冠簪环却受不得马车的颠簸,立即变得凌乱起来。步摇急促作响。
夜放毫不理会,将马鞭甩得更加响亮,一直沿着大路狂奔,碾压着如水月色,出了城。
守城的侍卫谁敢阻拦?
城外的月色愈加皎洁,月亮已然从树梢上跳跃起来,轻盈地挂在碧蓝的夜空上,澹白如水的光,倾泻而下。马车疾驰,车窗外的草木全部沐浴在一片潺潺的水光里,好像有圣洁的银白的光晕在暗中涌动。
土路颠簸,马车就像是浪尖上的小舟一般,被抛起再重重地落下。花千树只觉得腹中酸意翻涌,被马车颠簸得头晕目眩,身子几乎都要支离破碎。
她紧紧地扒住车门,稳住自己的身子,不会被像个包袱一般丢出车厢里去。
这个男人疯了吗?
是不是泼天的富贵与权势美人一股脑地砸到他的头上,令他兴奋得忘了形?
这大半夜的,他究竟是要去哪里?
在这荒郊野外,空无一人的旷野,花千树心中生出一阵寒凉。
夜放一肚子的怒气终于发泄完毕,一拽缰绳,颓丧地靠在车壁之上。
花千树也终于稳住了身子,却仍旧觉得天塌地陷一般,胸口发闷,喉尖反酸。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差点又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
她将头一歪,便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可是晚间她什么东西也没有吃,就连酸水也没有呕出来。
自始至终,夜放就冷漠地坐在车上,置之不理。
她终于忍住了这股反胃的劲头,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
夜,静寂极了。
就连秋虫都不忍心打破这如水的夜色,不像往日那般歇斯底里。
有清凉的风路过,夜放的墨发扬起,凌乱地拍打着车厢。
他不说话,就那样仰着头看着远处,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紧抿的薄唇,隐含着怒气,似乎只要张开,就会忍不住愤怒地咆哮起来。